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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諸伏景光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所以,她故意偽造了赤井秀一和宮野兩人的見面,然後引得組織將宮野明美射殺?」
「是的。」希安毫無心理負擔的點頭,表情還非常的沉重。
反正本來就是貝爾摩德牽的頭,要是沒有他的話,宮野明美可就真的死了。
【但是宿主,沒有你的話,赤井秀一還不一定去呢……】
『沒有如果。威脅.jpg』
小四:……行吧。明明之前自己就說了如果的。
「可是……為什麼?」
「因為貝爾摩德討厭宮野家,她想讓組織里所有姓宮野的都死掉。」希安一臉嚴肅,「具體為什麼我不能說,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事實就行了。」然後又補充道,「尤其是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就是雪莉。」
「……」這樣的話,那看來就是有仇這之類的了,不過宮野姐妹年齡不大,有可能是父輩結下的仇怨吧。諸伏景光在心裡思忖著,不過什麼仇會讓貝爾摩德想要人去死到不顧組織利益?在他看來,宮野明美牽扯著那個據說價值非常高的雪莉,所以對於組織來說,無疑是非常有用的。
「所以一旦有機會,貝爾摩德肯定要努力嘗試著把宮野明美推向死亡的。」希安嘆了口氣,表情有些低落,「雪莉她管不了,不過這次雪莉估計也不會好過……只要宮野家的過得不好了,貝爾摩德就開心了。」
「怎麼會這樣……」諸伏景光滿臉複雜,「然後你接到了擊殺宮野明美的任務?」
希安搖了搖頭:「那天貝爾摩德直接匯報說發現了赤井秀一,所以我和琴酒一起去埋伏狙擊了,所以當看到宮野明美和雪莉也在的時候……琴酒就直接下了擊殺命令了。」
也對,琴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組織的成員,無論是誰。諸伏景光心下感嘆。
組織的事情他大概知道了,雖然內心複雜,但是自己到底沒有什麼評價的資格,比起在心裡感嘆貝爾摩德的無情,他現在更關心的其實是希安的狀態。
「……宮野明美死了,希安,你……有什麼感覺?」諸伏景光試探著問,「還有,線索斷掉了,你要放棄嗎?」
「怎麼可能放棄。」放棄了還怎麼提升你的洗白點呢?希安在心裡小聲吐槽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的說:「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只是一個琴酒而已,我們又從小在組織長大,到底為什麼,要先生要千方百計的讓我們忘掉彼此?」
「至於感覺……」希安表情暗淡,有些茫然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其實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抬眼,對上諸伏景光的貓眼,「完全沒有那種,家人被人殺掉的撕心裂肺的感覺,反而……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心裡也只是在開槍之後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可能只有,一丟丟的難受?」說著,希安比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然後知道貝爾摩德的小心思之後,就非常生氣了,她居然這樣對明美……」希安撇了撇嘴,「還好她已經被先生給關了禁閉。」
還好,會感到難受,就是還能救。諸伏景光心裡小小的鬆了一口氣,今天也是努力分析芬蘭蒂亞的心裡路程的一天。
要知道,根據希安的說法,在開槍之前,他是不知道宮野明美是無辜的,只是以為宮野明美背叛組織,然後例行清理掉。能在這種情況下,沒有生出那種「背叛組織就是背叛我」的憤怒和暴虐情緒,真的是值得表揚了……
諸伏景光心中哀嘆,自己的底線真的是越來越低了,但是嘴上還是說:「沒關係的,希安,人的情緒強弱是不同的,只要情緒反應是正常的就可以了。」
「嗯……」希安乖巧的點了點頭,「我覺得……我現在對琴酒,好像沒有原來那麼排斥了。」
聞言諸伏景光心中一喜:「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自然而然的感覺。」希安憑空胡亂比劃了一下,「難道是因為最近和先生交流的少了?」
諸伏景光眼睛一亮:「有可能的,希安,我覺得那位先生……占據了你的大部分的思考,或許你稍微遠離一下是正確的,你們需要一個……冷靜期。」諸伏景光努力替換著各種有關洗腦的詞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委婉再委婉。
「嗯……我覺得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希安贊同的點點頭,「可能是以前我太依賴先生了。」
諸伏景光點點頭,無端的生出了一種欣慰感,有一種家裡的操心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琴酒啊……」希安朝後仰,靠在沙發背上,眼睛看著天花板,口中喃喃,「如果我對他的感情不是厭惡與排斥,那麼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會讓先生想要我失去那種感情……」
訓練營。
頭頂的燈光一閃一閃的,黑色風衣的男人坐在牆下,後背靠著冰冷的牆壁,頭微微的低著,肩膀一聳一聳的,在劇烈的喘氣。
好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琴酒在心中有些自嘲的想,對了,赤井秀一的那次不算。
近距離看的話,很容易就看出來,男人的身上有著不少的傷痕,原本厚實的風衣都被劃開了很多道口子,就連腿上也有一些劃痕,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等的利器能夠造成這種效果。傷口有新鮮的,也有已經止血但還沒有結痂的,新添的傷口還能夠看出來在慢慢的向外滲血,暈染了周圍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