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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記爆栗:「還不夠信任?照你說的,她對於不夠光鮮亮麗的地方都是諱莫如深。現在她願意把不好的名字由來告訴你啦!講講道理,她把不堪給你看,你把缺憾接納。多麼感人肺腑!」
唐硯恨鐵不成鋼:「不立馬在一起,合理嗎?」
秦悠拿著奶茶向桌子上一敲:「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她滿懷激動地想給唐硯一個大大的擁抱,唐硯嫌棄地避開了:「誰跟你一家,找你的許雀安去。」
傻笑著出門,開頭幾步路甚至同手同腳。
的確,昨晚許雀安敞開心扉的時候,秦悠的注意力全在心疼她上,一醒又被某個腹黑分子追著調戲,秦悠根本沒注意到許雀安更信任她了。
突然倒吸一口氣,秦悠回頭。唐硯不解其意地和她對視著,幾秒後:「忘帶東西了?」
「明天,大暴雨。你,去淋一下,然後去附近的醫院,看呼吸科。」這句話說的抑揚頓挫又神神叨叨。
唐硯面色凝重地點頭:「忘帶腦子了。」
心情格外悠揚地走著,秦悠總覺得自己手上好像少了什麼。她頓悟:「花啊!」
花店的門不好推開,卡在皺起的地毯上。「誒誒,我來。」店主從裡面打開門,迎進去:「是想要送給誰呢?」
「我很喜歡的人。表白用。」秦悠低頭笑。
出花店時,懷裡抱著一捧粉紅的鬱金香。老闆說:『代表著永遠的愛哦!』秦悠湊近嗅嗅,甜意湧起再沒落下去。
把花放到茶几上,秦悠環顧一周沒看到人影,抱膝乖乖等著。「骰子又扔到了哪呢?」
盯著面前的花,秦悠捧臉:「挑了一束最新鮮最漂亮的,她應該會喜歡。」想了想:「而且送花的人是我誒!她一定很開心。」她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湊近觀察那一片喜人的粉紅。
聽到開門聲,秦悠一把抱起花向門口跑去,跑得急還被拖鞋絆了一跤。
「許雀安,我有話和你想說。」
玄關那裡,是抱著雙色鬱金香的人站著,笑得燦爛,比懷裡顏色張揚的花束還要燦爛。
「我也有話和你說。」許雀安看看秦悠傻站在原地,努力抿平了唇線,眼睛裡卻是藏不住的笑意:「但是好像很巧,我們要說的應該是一件事。」
秦悠呼吸開始凌亂:「我願意!」
許雀安失笑:「我又不是要求婚,你願意什麼啊?」秦悠耳廓一下子紅了:「願意,願意和你在一起。」
許雀安走近了,秦悠終於找回鎮定。
她拉開對面人捧花的手臂,把雙方的花交換抱著,直直地看著對方:「我們要按流程。」她微微眯了一下眼,含笑說:「許雀安,我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
窗外的陽光斜著灑進來,照得許雀安本就清澈的眸子更像琉璃一般:「我聽到了。好巧啊秦悠,我也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
她對著秦悠笑,笑秦悠的瞳孔不復波瀾不驚的黑,而是蒙上了一層水光,盪悠悠的,看不出純粹的色澤。
笑著笑著,比秦悠更早的,許雀安的淚搶先落了下來。
「我能,抱抱你嗎?」秦悠透過淚水看人,止不住哽咽。得到許可後,她上前一步,輕輕環過許雀安的臂膀,慢慢下移,移到手安定的位置。在腰側收緊,仿佛怕人跑了似的。
許雀安被勒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但心裡明白秦悠是激動失態了,不忍心苛責。她嘆:「想勒死我嗎?」
秦悠忙鬆開人,拿手背胡亂抹自己臉上的淚,看著眼前人也梨花帶雨,紛紛揚揚沾濕了一片,下意識地就想用指腹蹭去。餘光瞟到手指上粘著的包裝屑,在半空中停住。
「秦悠,你別動。」她喚她的名字,自己把臉湊上去,磨蹭著指腹。包裝屑裡面加入了小小的亮片閃粉,轉而在許雀安泛紅的眼周閃著光,莫名其妙地讓人心折。
秦悠的心像被小貓撓了一下,遇見了克星一般,不成形狀。
「你......」秦悠啞著聲音,說不出話。許雀安卻能領會她的後半句話:「你想問,能親親我嗎,對不對?」
秦悠被準確說破了想法,還沒作出反應,許雀安撫上了秦悠貼在她臉頰側的手,微微仰頭。
是溫軟又馨香的唇瓣。她們再次相擁,在對方的唇上一寸寸描摹,用牙尖,用舌。
再分開時,兩人的呼吸亂成一團,分不清是誰的更急促。許雀安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秦悠面色薄紅,捏了一下許雀安的耳垂。
許雀安打她的手:「亂捏什麼。」秦悠說出的話流里流氣,語氣卻是真誠:「不捏就要親,我怕我剎不住車。」
真誠的挑不出錯處,惱人得很。許雀安抬腳就往書房走:「我睡了,不要吃晚飯。
含笑的聲音追過來:「不搬到臥室來?我們應該同床共枕的。」
「不搬,你好好剎你的車吧!」許雀安腳步加快,到了後面幾乎要到跑的程度。
衝進書房,看到沙發床上擺著一個嶄新的白色小熊,標籤還沒剪。許雀安伸手去摸,毛茸茸的,很是服帖,本就不多的羞惱散得一乾二淨。
她對著站在門外偷偷看人的秦悠說:「今晚它陪我睡。」
垂下眼,嘴角揚起極小的弧度:「明晚就讓你陪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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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許的雙色鬱金香是紅黃的,很絢爛。花語是:喜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