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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之卻沒半點動靜。
「怎麼了?」方含章疑惑。
「我無比的想占有你,想和你親密接觸,所以我才騙你。」李安之淡淡地說,「這是你的說的吧。」
聽表白對象念自己表白的話,方含章覺得要社死了,臉微紅,說,「嗯,是我說的。」
李安之低著頭走了一段,說,「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你說的那些喜歡我的話,剛剛才琢磨出來,你說的那實驗,就是在騙我。」
焯,給她想明白了!
方含章覺得自己不知不覺中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所以那些其實是情侶才能做的?」李安之問。
「不是,親吻是情侶專屬,可是牽手,關係很好的朋友有時候也會這樣。」方含章狡辯道。
李安之想了一會兒,注視著方含章,說,「我搞不懂這些,你自己捫心說,你想和我牽手,是情侶間的那種,還是朋友間那種。」
既當裁判,又當選手,優勢在我!
「情侶間那種。」
方含章恨自己的自制力!
「嗯,那成為情侶再牽手吧。」得到答案的李安之做出決斷。
「可是...」
「嗯?」李安之抬頭看她一眼。
「沒什麼。」
方含章搖搖頭,只覺兩手空空,悵然若失。
回到家中,方爸方媽都睡了,兩人躡手躡腳的進屋。
「唉,沒辦法,只有一張床。」方含章嘆了口氣,看上去很惋惜的樣子。
「不是情侶也可以一起睡嗎?」李安之問。
「同性別可以。」
「嗯。」
到了臥室,床上有方媽貼心鋪的兩條被子。
「你想睡哪邊。」方含章癟癟嘴,心想家裡只有兩張床,只買兩個被子就好了,準備這多餘一條被子做什麼。
越看那條被子越覺得多餘。
「都好。」李安之沒睡過這樣的床,她目前睡過最好的地方,是方含章家的沙發。
「那我靠窗睡,你睡左邊吧。」
「嗯。」
簡單收拾了一下後,方含章把兩套睡衣從行李箱拿了出來,把那套白絨睡衣放在李安之的被子上。
「...」
「...」
「看什麼,脫啊?」
李安之一動不動的站著,方含章忍不住想逗逗她。
「不是情侶可以在對方面前脫衣服嗎?」李安之問。
方含章理所當然的說,「同性可以,不然大家去澡堂洗澡要穿著衣服嗎?」
得到確切的回答,李安之不再猶豫,很利索的脫下衣服。
羽絨服剛進門就脫下了,她身上只有一件灰白色針織棉衣,棕色外褲,還有內里的保暖褲。
她唰一下脫掉棉衣,像熱騰騰的牛奶從灰白的壺子裡潑出來。
圖畫紙一樣筆直單薄的肚皮,挺拔但多餘的內衣,滑溜溜的肩膀依次暴露在空氣中。
她有很多傷口,這是最引人注目的。傷疤中沒有一塊是新的。它們像天寒地凍的雪地中裸露岩石的地方一般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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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蘇州旅遊,停更三到五天。
數據慘的像煙花冷卻後的燼——路人都不屑一顧。
第24章 相親
方含章為了防止被踹飛,本是站的遠的,但看到那傷痕,忍不住走上前。
李安之站在那一動不動,只是盯著她。
方含章手指撫過她側腰上那道最深的傷痕,語氣憐惜。
「還疼嗎?」
指尖仿佛帶著電,李安之強忍著方含章指尖傳來的酥麻,搖搖頭。
「不疼。」
要是以前的李安之,早一腳把她踹飛了。但現在的李安之已經習慣了方含章的觸碰。她給自己洗腳時,總是這樣輕撫自己的傷痕。
那時,她眼中的憐惜,像阿爸。
感情會影響判斷。李安之曾十分抗拒那種感覺,像一腳踩進精心布置的陷阱。
後來習慣了方含章的憐惜,她就心甘情願的踏進了陷阱。
反正,騙就騙了,自己也難以判斷。
李安之揣摩這種心態,很像方含章提過的擺爛。
反正自己的境遇不可能更爛,就順其自然。
李安之覺得自己必然不是擺爛,應該是墮落,也可能是沉淪,沉淪在方含章的好意——她堂堂第八倖存區的戰力擔當,怎麼會擺爛呢?
方含章每撫過一道傷痕,只覺得心上就被捅一下,綻出一個血泡,像一隻飽含熱淚的眼睛。
這該有多疼啊?
方含章不忍再看下去了,偏過頭一言不發。
方含章眼神里流動著李安之完全不理解的複雜情緒。
「怎麼了?」李安之不解地問。
「你受過不少傷呢。」方含章平復了會兒心情,才敢再看向那些傷口。
李安之隨意摸了摸傷口,說,「這都是小傷。」
「這還只是小傷?」方含章愕然。
「對啊,都不致命。」李安之立刻滿臉驕傲地說,「說到這兒,那我就不得不提我的輝煌戰績,曾經我探路時,在山洞遇到了三隻德拉,一打三贏了呢!那次肚子都穿了,腸子流了一地。」
方含章看去,在腰間密布傷口的襯托下,那小腹光滑的突兀。李安之拉過她的手,摸了摸那平坦的小腹。
「吶,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