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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娘們還想幫助小娘蹄逃走?好好的日子不過,那你就來替她,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李大強試圖伸腳踹向余夢,又因為眼花對不準而放棄,「明天,祠堂前,村長要給你個教訓,嘿嘿,李文武這個吃裡爬外的也逃不過。」
說完,李大強轉身離開。
回憶中的祠堂和娘娘廟毫無關係,余夢獲得身體控制權就去確認過,祠堂原本只是李家村列祖列宗祭拜之地。
「如果說在祠堂前懲罰叛徒,那芳蘭獲得的非人力量是出自祠堂,選擇的源頭就在明天的祠堂中。」余夢將自己明日的做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她不能踏上回憶主人的老路,那是死路一條。
突然,余夢又想起了什麼,用自由的手摸出身上的珠花,藏進稻草床鋪。
「或許,外面稻草床鋪里的珠花真是我自己藏的?」余夢戲謔道,明天會是她孤身一人的戰鬥。
天蒙蒙亮,李大強踏進儲物間,拽著余夢往村後祠堂走去,余夢本想使巧勁躲避,卻發現身體又一次不受自己控制。
一直到被摔在祠堂門前的台階上,她也毫無辦法。
「自從咱們李家村接手生意以來,家人們的生活改善了不少,年輕小伙子也成功娶上媳婦,日子一天天好起來。」村長抽著旱菸,聲音不大不小,台階下的村民竊竊私語。
「但是。」村長話風一轉,用旱菸指著地上的余夢,「文武家媳婦昨天放跑了一個優質貨物,價值3萬塊!」
底下討論的聲音更大了,村長環視眾人,「雖然是李家村的自己人,如此破壞賺錢門道,也是罪無可恕,今天她能放跑一個,明天就能放跑兩個,後天就能舉報所有人,我們能容得下她破壞我們來之不易得幸福生活嗎?」
隨著村長一句句蠱惑的討伐之語說出口,村民們逐漸激動起來。
村長看氣氛差不多到位,清了清嗓子,「安靜。」
村民齊刷刷地看向台上的二人,每個人的眼神都透漏出貪婪、厭惡。
余夢看得分明,李家村的人已經完全失去屬於人性的一部分。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頂替應該被賣掉的人贖罪,怎麼樣?」村長終於說出預謀已久的打算,余夢附身的芳蘭本就是外鄉人,長得文靜秀氣,性格溫順賢良,基本算是後來居上的村花。
來到李家村之後,有李文武保護,再加上老大爺的面子,也無人敢打她的主意。
沒有真正體會過村民的陰暗面,芳蘭的性格里還包含著相信的天真,她始終認為放跑一個被拐賣的小姑娘是積善行德,只要好好解釋,能獲得村民的諒解,畢竟鄉里鄉親對她一直都頗為友好。
「贖罪!」不知是誰先喊出口,聲音漸漸連成一片,每個人高舉著手,高聲喊著「贖罪!」
火光的映襯下,似乎每個人的眼睛都發著紅光,似人非人。
「我不同意!」李文武的聲音從人群中如利箭一般穿出,「芳蘭是我媳婦,她放走了人,我願意賠錢,我們馬上就要搬走了,不會再破壞生意。」李文武努力扒開人群到最前面。
他從昨天開始尋找失蹤的芳蘭,完全沒在意村里跑了貨物的事,村里要求在祠堂前集合,才心不在焉地站在隊伍最後面。直到剛才,聽到村長的話,意識到台上就是自己的媳婦芳蘭。
村長陰惻惻地看著衝到台階下的李文武,他是唯一一家沒有加入李家村集體生意的人家,沒有共同利益的捆綁,李文武家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果不其然,他家媳婦惹出這般麻煩。
「文武啊。」村長開口道,「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人,是李家村的人。現在不僅僅是賠錢了,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你媳婦放跑了一個貨,總數對不上,我們還怎麼講誠信?」
「我可以直接賠給買家錢!」李文武焦急地說,他看見躺在地上的芳蘭滿是心疼。
村長不緊不慢地將菸灰倒掉,又抽了一口,慢悠悠地繼續說,「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她總要受點懲罰才會長記性,知道什麼東西不該碰。」說著村長用腳踢了踢余夢。
「我可以替她受罰,只要你能放過芳蘭。」李文武不假思索地回答。
魚兒上鉤了,村長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他從來沒有打算放過李文武一家人,作為變數,他們搬家極有可能泄露李家村的秘密,村長知道文武家媳婦心善,會幫助被拐賣的小姑娘,就像她幫助大強嫂家的小花一樣,特意設下這個局。
首先將李文武一家趕到李家村所有人的對立面,再將文武家媳婦直接關起來,拉到祠堂前審判,不給李文武反應的時間,木已成舟再引導李文武說出替人受過的話,先解決李文武,剩下一老一婦更好處理。
村長笑了,「可以,那便依照村規,上百人棒。」
底下一片譁然,百人棒是李家村的家法,顧名思義,李家村的人都沾親帶故,一旦某家犯錯,其他家的長輩都可以用木棒教訓他。
本身百人棒的初衷是為了不讓子孫後代走上邪路,而現在的百人棒卻成為村長排除異己的工具。
百人棒可操作空間大,既可以是皮外傷,也可以將人活活打死。
「我答應。」李文武看著芳蘭,還是答應百人棒的懲罰。
余夢感到芳蘭的心頭湧出無窮無盡的懊惱,自責、憤怒、傷心交織出複雜的情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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