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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將自己擁有的東西讓給鬼怪嗎?」少年瞪大眼睛,露出吃驚地小虎牙。
「常理來說,是不行的,」余夢見少年傻乎乎地模樣十分可愛,忍笑繼續說,「但是,通過言語陷阱,徵求當事人同意後,鬼怪就能取走他人的東西,可能是生命、也可能是身份等等。」
這種替換的咒術一直都有,像是中國古時的替命術就是類似的原理,通過極小的代價換取他人珍貴的東西,歸屬於邪術範疇,破咒的方法就是不答應、不給予、不接受任何來之不明,用途未知的東西。
少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等他們檢查回來嗎?」
「不,」余夢的手指在胳膊上輕點,「我們再接觸接觸男人,或許剛才因為情侶在旁邊,他才保持沉默,別忘了,女生的手機顯然是摔壞的,沒辦法接到男人的電話,但是公交車上,男人卻出現了,他究竟是有自己的想法,還是他的出現由女生控制,就該由我們試探一番。」
余夢事無巨細地教給少年分析的思路,她對眼前的少年帶有絲絲心疼,她想護住他理所當然的信任。
少年跟著余夢再一次坐到男人身邊,男人保持著他們離開時的動作,雙手抱頭,胳膊撐在腿上,視線愣愣地看著自己腳尖。
「叔叔,我們沒啥事,所以把檢查單給了姐姐,他們先去檢查一下。」余夢自然的與男人搭話,好像他們從沒結束對話。
「小姑娘,你們真的很幸運。」男人聲音中帶著悔恨和複雜,「謝謝你,你想知道什麼?」
「果然,情侶走了之後,男人才願意開口講述自己的事,這麼看來,三人中起主導作用的,看似是男人,實際上是情侶中的女生,她才是真正被困在公交車上的人。」余夢短時間內肯定自己的猜測,「我現在要確定好自己需要問的問題,保證以最少的問題問出最多的內容,男人願意回答問題的數量估計不多,完全是因為我將檢查單讓出去,表示對我的感謝。」
想到這,余夢開口問出深思熟慮的第一個問題:「叔叔,你經歷了什麼變成這樣。」
男人沒想到余夢第一個問題是問他的情況,他其實算是副本中有些自我意識的npc,他是由女生所構建出來的形象,不是副本中自帶的npc,更多依賴於女生的意識存在。
或許是因為這樣,他受到副本的約束比其他npc要小很多,也有機會覺醒意識,認識到自己不是真人,只是一個回憶表象。
同樣,他也不是初次見到被選拔者了,他通常是旁觀者的角色。
被選拔者們,有些沒有選擇乘坐公交車,在公交車駛離站台後,直接通關失敗;有些沒有阻止花嬸下車,被花嬸的怨恨所吞噬,通關失敗;能熬到他出現的站台,並且以合理的理由勸說他們下車的被選拔者屈指可數,而又能支開女生,單獨和他對話的只有餘夢一個。
他不想再日復一日的困在公交車上,見自己的女兒不斷經歷痛苦,無法解脫。
是的,他一開始就在公交車上,但是像演出劇目一樣,沒到自己的出場環節,無法走到台前表演,沒有人能看到聽到他。
現在,余夢作為唯一一個成功將檢查單交給女兒的人,男人願意幫助她成功通關。
「那天,是周五,瑤瑤從學校回來的日子。」男人從女生賦予他的記憶中找出事情的經過,「我打掃了屋子,買了她喜歡吃的排骨,打算做紅燒排骨給她,她媽媽下班的晚,我把排骨燉上,就去接她媽媽下班,路上,接到了瑤瑤輔導員的電話。」
余夢沒有打斷男人的講述,暗自疑惑:「女生是標準的一家三口,為什麼沒有母親的出現,還是說,母親尚在人世,沒有辦法出現,但是中年男人依舊出現在車下,只是不敢上車。」
「不對,」余夢反應過來,「人民醫院站是我強行改變情侶和男人的計劃,讓他們提前下車,等等需要再回到公交車上,屬於他們的站還沒到。」
沒想到,這裡又是個陷阱,如果被選拔者認為每個乘客只有一站,那麼在把情侶勸下車後會理所應當的認定第二個乘客的故事結束,不再強求他們再次登上公交車,而乘客沒有在正確的站台下車,會發生什麼變化不知道,但肯定會通關失敗。
在余夢意識到,她還需要帶著情侶和男人回到公交車上時,男人依舊在接著講述發生過的事:「輔導員說瑤瑤在醫院搶救,讓我們家長儘快趕到,我只好跟她媽媽簡單交代了一下就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後,我發現瑤瑤是在婦產科的搶救室,我以為輔導員說錯了科室,結果輔導員跟我說沒有錯,」說到這,男人哽咽住,他的一切都是由女生賦予他的,女生之所以能知道搶救室外的細節,是因為她那個時候已經搶救失敗,飄出搶救室,在半空中看到自己的父親呆站在原地,瞬間老了好幾歲。
男人整理語言,平復心情,繼續往下說:「輔導員告訴我,瑤瑤在地下黑診所做人流手術,因醫生操作不當導致大出血,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快不行了,她也是剛得到醫院通知趕來。」
「我不敢相信那麼乖巧聽話的女兒會和未婚先孕,人流手術這幾個字扯上關係,直到醫生出來跟我說他們盡力了,我都沒敢相信一切發生了。」男人的眼神變得迷茫,原本乾涸的傷口再次滲出鮮紅的血液,「我還記得我要回家把燉排骨的火關了,接著,走出醫院,頭頂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下來,然後我就失去意識,再睜眼就在公交車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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