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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雖然女主是病嬌,但你也不是什麼好貨。你是滅堯國的燕王,怎麼能怕區區一位亡國公主呢?
催眠過後,蕭瑾懷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看著楚韶嘴角揚起的笑容,伸出手,停在了對方的臉側。
不得不說,原主的手形很好看。
只是由於在征戰途中染上了惡疾,雙手白得近乎透明,而且有些太骨感了。
楚韶看著蕭瑾停在自己臉側的手,眼睫輕輕撲閃,卻沒有動。
唇畔笑意漸濃。
楚韶有些好奇,燕王到底會給她一巴掌,還是會掐緊她的脖子。
然而,蕭瑾註定會讓楚韶失望。
因為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現代人罷了,腦子裡沒有儲存這麼多喪病行為。
所以蕭瑾伸出手,動動手指,替楚韶摘下了壓在頭頂上的鳳冠。
沒了鎏雕的頭冠,楚韶僅著一襲紅衣,卻美得更為驚心動魄。
見蕭瑾只是替自己取下了鳳冠,楚韶略有些驚訝。
不過,楚韶覺得這只是一個意外,所以臉上的笑容並未消減:「王爺如果覺得妾身礙眼,把妾身趕出去就好,何必遷怒於它呢?」
「……」
蕭瑾沉默了。
女主怕是病得不輕,自己只是覺得這座頭飾太沉,好心幫她摘一下頭飾,怎麼就上升到遷怒的高度了?
蕭瑾言簡意賅地給出了解釋:「鳳冠太重,很礙事。」
原來是覺得礙事。
楚韶笑了笑,她能夠理解蕭瑾的想法。
畢竟很多人都覺得這些繁複的飾品,會壞了他們的好事。
而在蕭瑾進門之前,其實楚韶在枕頭底下藏了一把匕首。
現在她已經愉悅地開始思考,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以什麼樣的角度,將匕首送進蕭瑾的心臟了。
一想到刀刃割入肌膚的快感,楚韶的心跳都有些加快。
楚韶的內心充滿愉悅,唇邊卻揚起溫和的笑容:「妾身明白的,的確很礙事。」
蕭瑾點點頭。
她感覺女主還不算特別古早,還是能通幾分靈性的。
卻不想,楚韶只能極力壓抑住顫慄的雙手,才能儘量讓臉上的笑意顯得溫柔優雅。
然而下一刻,蕭瑾的舉動卻讓楚韶斂了笑。
因為蕭瑾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反倒移開視線,從案上拿了兩塊圓筒形的瓠瓜。
瓢里盛了酒。
兩塊葫蘆的柄端由紅線系在一起,似乎是同一枚瓠瓜,只是被人分成了兩半。
楚韶蹙眉,問:「這是何物?」
蕭瑾再度沉默了。
女主在古代混了這麼多年,居然連合卺酒都不知道,這個架空主角未免也當得太失敗了。
面對一無所知的楚韶,蕭瑾憑藉著閱遍無數網文的經驗,反客為主,向土著介紹道:「這是苦葫蘆,裡面裝的是合卺酒。」
楚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這酒有什麼用處嗎?」
如果換成是原主,被楚韶這麼反覆追問,早就不耐煩一劍殺了。
誠然,蕭瑾也沒有什麼耐心,不過肯定比原主好得多。
幸虧現在屋裡沒有旁人,女主也才剛剛認識原主,蕭瑾根本不用擔心崩人設的問題。
念及初次見面的份上,蕭瑾保持著耐性,拿起一瓢酒遞給楚韶:「沒有什麼用處,喝就行了。」
楚韶接過另一半苦葫蘆,眼底的笑意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疑惑。
她剛剛一直在觀察蕭瑾,所以,蕭瑾絕無可能在遞酒的時候趁機下毒。
楚韶為難地看著手上的酒。
那麼,齊國燕王邀請她喝一杯無毒的酒,又是什麼道理呢?
片刻後,楚韶捧著那一瓢合卺酒,又感到有些開心。
有人聲稱傾心於她,而且對方還是覆滅堯國的主謀。
事情似乎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不過可惜,這個人看起來病入膏肓,好像活不過明天。
楚韶一邊愉悅地想著這件事,一邊將瓠瓜湊至唇畔,意欲飲下合卺酒,只是還沒將酒送入喉中,便被蕭瑾握住了手腕。
蕭瑾察覺到,楚韶的腕部劇烈顫抖了一瞬。
瓠瓜里盛滿的酒水,也隨著這個動作泛起漣漪。
蕭瑾心中生出疑惑,總覺得楚韶剛剛的舉動,像極了條件反射。
所以……說好的溫柔人設呢,這防備心也太重了吧?
沒有讓蕭瑾疑惑太久,楚韶的身體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緊繃,輕聲問:「王爺,您為何要抓妾身的手呢?」
蕭瑾雖然不是土著,但也知道合卺酒不是這么喝的,解釋道:「喝合卺酒時,夫妻二人要交杯。」
楚韶看著瓢中的酒,臉上又開始揚起笑容:「交杯?該怎麼交杯?」
「像這樣。」
蕭瑾坐在輪椅上,身體微微前傾,向楚韶示範著標準動作。
左手越過楚韶抬起的手腕,衣袖無意間拂過了對方的肌膚,於是瓢里的酒再度泛起波紋。
瓠瓜晃了晃。
蕭瑾依稀能夠感受到,楚韶好像不太喜歡與他人進行肢體接觸。
事實證明,蕭瑾猜對了。
楚韶的確厭惡被人觸碰,方才蕭瑾第一次碰到她時,她幾乎下意識想反擒住對方的手。
但是蕭瑾的指節很涼,觸感也不像尋常男子那般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