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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雖然相信楚韶的實力,奈何她的心跳和手都不受控制,看著二人在黑暗裡過招,不自覺地從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羽箭。
趁人之危非君子。
只可惜,她又不是什麼君子。
能趁亂把男主解決掉,那她為什麼不出手呢?更何況,萬一男主主角光環大盛,楚韶和他對打,豈不是就危險了。
說不清哪一重所占的因素更多,反正蕭瑾現在是真想讓太子死。
拈起箭,精準地對上了太子的眉心。
卻陡然聽見楚韶的聲音:「殿下,不必。」
楚韶的劍割破了太子的衣袍,同時也被對方斬斷了幾縷發。
不過她的嗓音卻充滿愉悅,甚至還隱約帶著一絲興奮的顫慄:「您去做您想做的事,妾身自己來就好。」
她想做的事?
蕭瑾面色不變,她現在最想做的事,不就是解決太子嗎?
奈何楚韶既然說出了這番話,太子肯定會有所警覺,她也不方便出手了。
只不過當蕭瑾放下弓箭的一剎那,冷不丁對上了太子的眼神。
也難為他了,跟楚韶交手還有空轉過來看一看。
這一看,瞧見蕭瑾手裡握住的雕弓,甚至還笑了一聲。
蕭瑾不知道太子為什麼笑,也並不關心,不過對方投來的那個眼神,有她看不懂的成分。
她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用複雜來概括。
或許是蕭瑾的錯覺,在她偷襲未遂之後,不僅只有楚韶像是在不要命地打,就連太子也開始發瘋了,一劍比一劍更狠更快。
最恐怖的是,兩個人的臉上都含著笑,每一劍卻都在生死之間。
蕭瑾即便擔心楚韶的安危,然而她也明白網文里頂尖高手過招,這種情況其他人一般是插不上什麼手的。
而且楚韶明顯殺瘋了,她再出手,恐怕還會妨礙到對方。
這時候,蕭瑾想起了致使自己現身的原因,看向了在混亂中爬起身,踉蹌著去找蕭晴的慎親王。
嗯,他說他有皇后和太子的把柄。
那她就勉強信一回。
……
皇后看著將她攔在帳外的侍衛,面無表情地問:「好一個無詔不得入內,莫非陛下連本宮也不信?」
侍衛垂下頭,十分為難:「娘娘,卑職只是奉旨行事。」
「陛下若是病重,你聽誰的旨?」皇后輕聲開口,髮髻上的金鳳簪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
侍衛聽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額上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奈何對方也說得沒錯,陛下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而太子殿下正值壯年。此時若是硬要攔著,實屬不智。
於是侍衛們也不再阻攔,恭敬讓開一條道:「皇后娘娘,您請。」
皇后步子不快,是後宮之主應有的從容。
不過當她行至齊皇跟前時,瞧見躺在床榻上那一抹明黃色的衣角,靜靜地看著他掩唇咳嗽,面上卻顯露出了譏諷之意。
齊皇虛弱地咳著嗽,躺在床上盯著皇后:「你來幹什麼?」
皇后笑著說:「臣妾本不想來,只不過實在沒想到,您都已經成了這副模樣,卻還是不忘報復自己的兒子。」
「報復?」齊皇冷冷地看著皇后,「朕讓太子捉拿犯上作亂的臣子,如何稱得上報復?」
皇后的聲音拔高了些許:「慎親王是您的弟弟,昱兒的王叔,您讓昱兒去殺他,天下人以後會如何看待他!」
齊皇說:「徹兒是朕的孩子,也是太子的弟弟,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是怎麼對朕的兒子的。」
「五皇子是您的兒子,難道昱兒就不是了嗎?」
「你當年背著朕做過什麼事,你比朕更清楚。」
皇后看著齊皇,幾乎笑出了聲,嗓音里都帶著一絲怨毒:「陛下,您真是病入膏肓了,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臣妾那天為什麼會去找慎親王,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您當年為什麼沒有娶姐姐,偏偏看中了臣妾,您還不清楚嗎?「
「這些年,您到底透過臣妾在看誰,您自己不知道嗎?」
……
齊皇劇烈地咳嗽,對皇后說:「你已經瘋了。」
皇后伸出撫過髮髻上的金鳳髮簪,笑了起來:「本宮沒瘋,瘋的是您。」
「當年本宮只不過是跟慎親王說了幾句話,您喝醉了酒,卻衝進來給了本宮一巴掌,扯下這支髮簪,問本宮怎配當皇后,怎配戴這支簪子,怎配做鳳凰?」
「本宮那時候就明白了,本宮雖然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雖然戴著這支鳳釵,終究是只假鳳凰。」
「陛下啊,您都能懷著這樣的不恥之心,借本宮肖想一下鳳凰,那麼本宮和慎親王私ʟᴇxɪ下來往,又有何錯呢?」
第136章
一片刀光劍影中,慎親王好不容易找到了蕭晴,卻又被紛至的白刃給攔住了。
他咬咬牙,拔出束在腰際的劍,正準備殺出一條血路。
「嗖——」
兩支雁翎箭驀地從另一邊飛出,打落了面前黑衣人的兵器。
黑衣人又驚又怒,還不太明白這究竟是何人放出的冷箭,下一瞬,卻被旁側的天涯門弟子一劍封喉,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