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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系統回答:「因為被某種不可抗力的因素屏蔽了。」
蕭瑾無話可說。
她的系統會被其它東西屏蔽,這還能算系統嗎?
系統又告訴她:「不過,宿主您目前沒有做任務,生命體徵卻依然正常,說明女主楚韶還對您存有好感度。」
是了。
楚韶溢出的好感度,可以轉化為生命時長。
這就意味著,楚韶只要愛她一天,她就能活一天。楚韶愛她一輩子,她一輩子就別想死。
蕭瑾從前一直以為,靠愛活著只是魔怔人的瘋言瘋語。等到她自己也陷入了這個怪圈,成了魔怔人本人,才知道某些言論之所以顯得荒謬,其實也有可能是因為太超前。
現在她成了這個超前的人,每天呼吸著空氣,聽著胸腔里的心跳。
感慨生命體徵良好,楚韶,又愛了她一天。
第167章
琉璃城內。
柳二跟著柳天涯,步入正殿。
將沾血的劍收回鞘中,對著座上之人行禮,復命道:「稟九殿下,我們已經抓到蘇復,將他綁了過來。如今就在殿外待著,待您一聲令下,便可以發落了。」
那位被柳二稱作九殿下的女子,卻沒有立即答話。
借了從外面照進來的光,把玩著手中那枚瑩潔潤澤的白玉扳指。
像是正在認真地進行著一場博弈,她鎖住眉,專心致志,完全把進殿回話的二人晾在了一旁。
蘇檀立在宮燈下,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座上之人漸回了神。
捏住玉扳指,用紅色細線串起來。將手腕一轉,收進了袖中。
「帶上來。」
柳二領命,退出去。
再入殿時,手裡攥著麻繩,將五花大綁的蘇復,從外面拖了進來。
琉璃地板晶瑩透亮,劃開一筆猩紅的線。
蘇復被柳二扔在地上,嘴裡塞著抹布,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高座之上的楚韶,以及立於旁側的蘇檀。
昔日王孫貴族的作風和儀態早已蕩然無存,口中含混不清的嗚咽聲,猶如籠中困獸垂死前的掙扎。
白衣拂過琉璃磚,折出一道暗色的影。
楚韶提步下了階梯,在蘇復面前站定。
微微垂眼,看著他,嗓音仍是一如既往的輕柔:「昨天,你想殺我。」
用的是極肯定,不容置疑的語氣。
蘇復仰視著楚韶,眼睛瞪得比殿內放置的夜明珠還圓。
他心知大禍將要臨頭,越發急切地掙扎嗚咽著,似乎想說出些什麼話,解釋給楚韶聽。
楚韶並不理會,繼續說:「你派遣刺客,不僅想殺我,還想殺了蘇檀。」
「殺了我們,這樣一來,你就能不受楚黎遺言的約束,繼續掌控新堯,當你的堯國之君了。」
「我說的,可都對?」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蘇復的嘴被抹布堵住了,根本無法回答楚韶的話。
然而楚韶卻微微蹙眉:「為什麼不回答我?」
柳二以為楚韶是想讓蘇復回話,正準備上前,取下塞住他嘴巴的抹布。
還沒等柳二邁出一步,長劍出鞘聲響徹殿內。
劍鋒顯露一截,銀白雪亮,深深戳進了蘇復的肩膀。
鮮血如泉噴濺。
楚韶看著這道血花,卻混不在意。
轉動手腕,將劍刃送得更深,輕聲問:「為什麼不回答?」
痛楚和驚恐一併襲來,蘇復癱倒在地,嚇得臉色煞白,蛆蟲般蠕動著。
楚韶拔出戳進蘇復肩頭的劍,再次問:「為什麼?」
此時蘇復早就已經聽不清楚韶在說什麼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瘋子,楚裕的女兒是個瘋子!
蘇復頸肩濺血,卻在求生欲的驅使下並緊了雙腿,打著哆嗦,弓起身體想往外爬。
「噗——」
血刃落下,又一劍。
這次自蘇復的後背而入,貫穿了他的整個身體。
劍尖碰到了地板,一道清晰動聽的脆響。
楚韶執著於此,耐心追問:
「為什麼呢?」
直到白袖被血染成鮮紅一片。
楚韶把劍撂了,轉過頭,對柳二說:「蘇復的腦袋很完整,還能繼續用。」
柳二沒聽懂楚韶到底在說什麼。
很快,楚韶接下來的話,解答了他的疑惑。
「送到秦雪庭那裡去,她最近在練劍,正好缺個靶子。」
柳二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柳天涯的眉間卻透出一絲擔憂,對楚韶說:「九殿下,蘇復雖然死有餘辜,但他好歹也統治了新堯一年。此時貿然將他殺了,百姓們恐怕會對您生出畏懼,並非長遠之策啊。」
「長遠?」
楚韶掏出錦帕,抬起指,優雅地擦拭著指縫間沾的血。
像是聽見了一個有意思的詞,邊揩邊笑:「我要長遠做什麼。」
柳天涯愣了愣:「您不求長遠,難道,您無意光復大堯嗎?」
「不,我當然要復國。」
楚韶學著另一個人的樣子,把染血的錦帕疊好了,再回應:「但對於復國,我不會行長遠之策。」
根基尚且不穩,只求速,未免也太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