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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砸也不是,不砸更不是。
索性便把奏摺往太監身上狠狠一扔,大怒:「沒有朕的命令,你進來幹什麼,來人,把他拖下去杖斃!」
太監被這本奏摺砸得雙腿發軟,眼冒金星,知道自己怕是大禍臨頭了。
為了保住性命,只得尖聲喊出一句話:「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聽見這句話,蕭瑾眯了眯眼。
男主怎麼也來了?
第7章
聽聞太子求見,齊皇的怒容稍稍收斂了些,未曾再對小太監發難。
他摸了摸手腕上佩戴的龍眼菩提珠,隨後擺擺手,沉聲道:「請太子進來。」
小太監如獲大赦,連忙磕一記響頭:「諾。」
其實蕭瑾有些好奇,男主來御書房究竟想幹什麼。
畢竟以男主的完美人設,除了開局婉拒齊皇賜婚之外,待人接物向來滴水不漏。
一方面,男主被百姓稱頌慣了,就連原主這樣性情乖張的角色,也甘願成為他的羽翼。
另一方面,卻在暗中打壓四皇子的勢力,不著痕跡地拔掉礙眼的釘子。
只不過,有一點很不幸。
由於這篇文的古早狗血屬性,作者後期放飛自我,導致男主人設崩塌,追妻追得的很狗,強取豪奪什麼戲碼都上演了。
忽略掉這一茬,男主的智商還是始終在線的。
爐鼎飄出龍涎香。
蕭瑾靠在輪椅上,臉上並沒有掛太多表情,只靜靜地聆聽著腳步聲。
實際上,卻用餘光瞟向楚韶,觀察著她的反應。
從昨晚楚韶將自己推回原主的房間開始,蕭瑾就一直在懷疑,楚韶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根據這麼多年看網文的經驗,穿進小說世界,碰上重生女主,她也並不覺得奇怪。
然而奇怪的是,從男主踏足御書房,再到他向齊皇行禮問安,楚韶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笑意。
通過觀察表情,可以看出一個人下意識的反應。這種反應往往無從思考、也難以掩蓋。
看來,楚韶是真不在意。
所以蕭瑾覺得更奇怪了。
女主如果沒重生,人設怎麼會崩成這樣?可如果真重生了,見到男主和男二,好歹也會有些反應吧。
也就在蕭瑾仔細觀察楚韶時,太子蕭昱已經對齊皇行完禮了。
而後訝然地轉過身,望向在場諸位:「可巧,今日孤本是為潯州賑災一事而來,不想三弟和四弟也在。」
「太子殿下心系黎民百姓,臣弟實在慚愧。」
四皇子嘴上說著慚愧,心裡卻嗤之以鼻。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來,還要裝成趕巧的樣子,拿捏惺惺之態,做給誰看呢?
太子身著蟒袍,腰系玉帶,端的是一派溫潤俊雅。
面對四皇子口不對心的恭維,也只是笑一笑:「四弟說笑了,孤只不過是盡臣子之事罷了。」
「你尚且年幼,雖然未曾入朝為官,不過時常進宮向父皇請安盡孝,倒也是好事。」
聽到這話,蕭瑾險些笑出了聲。
尚且年幼?請安盡孝?男主怕不是在吧。
堂堂七尺男兒,帶著兩名琵琶姬來御書房盡孝,真是感天動地,父慈子孝。
四皇子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琵琶女,面色鐵青,皮笑肉不笑地應道:「太子殿下言重了。」
齊皇的臉色也不太好。
畢竟太子話裡有話,針對的也不止四皇子一人。
然而太子依然神情自若,轉過身望向坐在輪椅上的蕭瑾,甚至還微微地笑了笑。
只是在瞧見楚韶時,他的目光似乎停滯了片刻。
楚韶卻並沒有什麼反應,坦然與太子對視,面上笑意不減:「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回過神後,含笑道:「公主有禮。」
見此情景,蕭瑾簡直想翻個白眼。
來了,一見鍾情的名場面。
當初拒婚的是你,現在失神的還是你,男主你是真的狗。
不過,太子雖然愛美人,但顯然更愛江山。
很快他就免疫了楚韶的美顏暴擊,將視線移至蕭瑾身上,關切詢問:「三弟的咳疾可好些了?」
真正的蕭瑾當然已經咳死了,不過太子這句話明顯只是在客套。
畢竟原主生前也曾是太子的黨羽,身為儲君,虛假關懷一下身患重病的死忠粉,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些道理蕭瑾都懂。
所以咳了兩聲,淡淡回應:「多謝太子殿下關懷,臣弟已經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蕭瑾的錯覺,當她說出這句話時,總覺得太子似乎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蕭瑾登時警覺起來,自己只說了一句話,不會就穿幫了吧?
事實證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太子隨後便收回了視線,欣慰頷首:「如此甚好。」
至於到底哪裡好了,蕭瑾也不知道。
她只是坐在輪椅上,看著男主狀似隨意地遣散了房中的琵琶姬,開始跟齊皇商討國事。
這一商討,便過了很久。
久到楚韶實在無聊,開始打量起了蕭瑾的手指。
越是細細觀察,楚韶就覺得越是有趣。
蕭瑾的手不算小,蒼白修長、骨節分明,但跟男子比起來,指骨又有些太細了。
楚韶含笑思考著,到底有什麼地方是她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