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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唐羽風姿秀逸,武功高強,也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而對於唐羽選擇在這時候出手救自己,蕭瑾其實並不感到意外。
唐翎既然躲在煙雨樓里聽曲摸魚,那麼領旨幹活的,也就只能是其妹唐羽了。
蕭瑾知曉唐羽沒有當場射殺女官,定是要留活口審問,不過還是想問:「憑藉你的準頭,兩支箭已經足矣,為何還要備第三支?」
「燕王殿下,因為還有一人。」
唐羽指的是跌坐在地上,正呆愣望向眼前情景的皇后。
這番傲慢的言論無疑激怒了女官,她用手捂著鮮血淋漓的腕部,冷聲道:「唐羽,就算皇后娘娘被禁足在長樂宮,到底也是大齊的國母,容不得你這種走狗在此撒野。」
唐羽似乎並不在意女官的辱罵。
非但不怒,聽著這道聲音,還瞥了對方一眼:「你不像是宮裡的人。」
女官輕蔑地看著唐羽,連話都懶得說。
唐羽提步上前,凝視著女官的臉,再看了看地板上掉落的那柄金錯刀,用肯定的語氣說:「你雖然戴了人.皮面具,但我認得你。」
「哦。」女官態度冷漠,「你認得我,那又如何?這世上認識你姑奶奶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蕭瑾瞬間被女官吸引住了。
真是別致,難得看見比她還欠揍的人。
唐羽顯然也很想把眼前這位女子給揍一頓,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還是忍住了。
「你擅刀,我記得前些年江湖上出了位略有些薄名的俠客,也會耍點刀劍上的花樣。不過,可惜只學了個半吊子,連群英榜都沒上過。」
女官聞言,嘖了一聲:「群英榜算什麼,不過是些沽名釣譽之徒爭名利的地方。」
唐羽垂眸看女官:「你倒是好生清高。」
「如此無禮,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只有那個自小便養在葉前輩膝下,敗壞葉家名聲的不肖女才會是這副德行,想必你就是那個,那個叫做葉什麼的——」
唐羽記性不好,背詩文尚且背了上句忘下句,更遑論記住誰的名字了。
皺著眉回憶了許久,方才說出:「哦,想起來了,你就是葉飛煙?」
蕭瑾聽見此人的名字,不由得眯了眯眼。
姓葉,難道是她想的那個葉家?那豈非是蕭霜的母家,而且還跟葉夙雨和葉絕歌沾親帶故。
而且,這個名字聽起來也很耳熟。
在原著里,葉飛煙似乎曾是男主的部下,後來被轉贈給楚韶,在其麾下發揮了些作用。
葉飛煙顯然十分討厭唐羽,不耐煩地回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唐羽的神情很認真,不摻一絲偽態:「不如何,我只是覺得你的刀太鈍了,沒學到葉前輩一星半點的精髓,還得再練。」
看來,唐羽深諳真誠才是必殺技這一點。
葉飛煙點點頭,也很認真地回答:「比起唐副指揮使,我的刀的確太鈍了,不及您暗箭傷人來得快。」
一直以來,其實唐羽不太喜歡別人直呼她的官銜。
因為不是正的,而是副的。
這下,唐羽的臉上徹底沒有表情了:「我奉命保護燕王殿下,其餘一概不管。我只知道你莫名其妙出現在此地,而且還對燕王殿下動了手,所以我理應放箭將你活捉,或者殺了你。」
葉飛煙忽然笑了,笑得讓蕭瑾直覺此人要說出ʟᴇxɪ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了。
唐羽皺眉:「笑什麼?」
「我笑你那句話。」
葉飛煙看著唐羽:「你說我莫名其妙出現在此處?唐副指揮使,你可真會說笑,難懂你不是故意以燕王為誘餌,好引我現身嗎?」
對於被人誤解為「誘餌」,蕭瑾無話可說。
以自己對蕭霜的了解,她總覺得,葉飛煙大概率是想多了。
唐羽也出言嘲道:「葉女俠,你可真看得起自己,我只是奉命護衛燕王殿下,事先根本不知道你在這兒。」
「我亦是奉旨保護皇后娘娘,燕王已經掐住了皇后娘娘的脖子,我為何不能出手?」葉飛煙反駁。
唐羽冷哼一聲:「先不說你究竟奉的是何人的旨,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你那一刀,分明是衝著燕王殿下的胸口去的。」
「是嗎,可燕王的手不也掐住了皇后娘娘的咽喉?」
唐羽和葉飛煙各不相讓,從嘴裡蹦出來的詞句比刀劍還快。
蕭瑾索性待在一旁當個看客,看這兩位到底是唐羽的嘴巴先起皮,還是葉飛煙手腕上的血先流干。
話到最後,二人眼中皆有怒意,使勁往彼此的痛處上戳。
唐羽譏諷道:「葉飛煙,你還說我是走狗,你不也是太子豢養的一條狗麼。」
「真不知道太子到底對你有什麼恩,莫非他是你的再生父母,才值得你死心塌地如此賣命?若是葉前輩泉下有靈,知曉你不想著如何讓葉家刀法重振江湖,反倒跑過來摻合朝廷之事,只怕會氣得一腳把棺材板踹開吧。」
葉飛煙怒極反笑:「太子殿下曾出手救過我的性命,我所作所為,不過竭力報答恩人而已。而你唐羽白練了這麼多年的功夫,竟是趨炎附勢,為虎作倀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