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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咳了一聲,正準備說幾句話緩解此刻的尷尬。卻不想,耳畔突然響起了系統的電子音。
【嘀!恭喜宿主——成功解鎖楚韶好感度一欄】
【需要提醒宿主的是,楚韶目前的好感度僅對您一人開放,所以系統無法檢測到,這項內容到底是好是壞】
【請宿主自行衡量】
第56章
對於楚韶的好感度解鎖,蕭瑾猝不及防。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轉過頭,卻發現楚韶已經不在身邊了。
平視前方,瞧見一架燈籠底下,立著那抹潔白身影。衣袖拂動,穿梭在光彩斑斕之間。
蕭瑾看著楚韶,而被她注視的人正仰起頭,靜靜注視著架子上懸掛的紙折彩燈。
暈出的光亮漸次照耀在衣袂和臉龐上,楚韶用視線去觸碰燈罩子,似乎望向了很高很遠的那一處,凝視許久。
月亮從雲間浮起,楚韶回過身,看向蕭瑾:「今日是上元節嗎?」
蕭瑾點點頭:「是。」
燭光閃爍,楚韶的面容在燈火中隱約朦朧,眉眼間勾出一段笑意,輕輕地說:「多謝。」
這次,楚韶的感謝並沒有加上「王爺」這個前綴,也沒有「您」之類的敬語。
說明這句話不是說給原主,也不是說給齊國燕王聽的。
楚韶是在謝她。
蕭瑾頓了頓,回道:「不必謝。」
……
回到房內,蕭瑾思考著徐郡守到底會提出什麼條件。
不過,徐郡守其實也別無選擇。
皇室鬥爭看似複雜,實際上也簡單。徐郡守得罪了穆丞相,便算是得罪了四皇子一派。
此番徐郡守如果是想重新調回京城,必定得依附除開四皇子黨派之外的勢力。
而除了自己,足以和四皇子抗衡的,就只有長公主和太子了。
先不提長公主暗中支持四皇子的事,單憑徐郡守不過一位小小慶州郡守。只是在地方任官,想要見到齊國太子和昭陽長公主,無異於痴人說夢。
所以蕭瑾相信,在男主沒有對徐郡守拋出橄欖枝之前,對方所能選擇的最佳盟友就是自己。
而蕭瑾之所以想將徐郡守收為己用,不僅是因為此人跟穆丞相有過私人恩怨。
更因為在原著劇情里,徐郡守手裡頭捏著有關穆丞相的一個秘密。
前宛州郡守獲罪流放嶺南時,因為向來與徐郡守交好,曾托人將一冊帳本交給了徐郡守。那冊帳本上,記載了穆丞相前往宛州賑災所支出的明細。
穆相併非清官廉吏,相反酷愛斂財。對於賑災一事,能撈一筆銀錢自然是要撈的。
只不過不知為何,穆相賑完水災之後,血雨樓竟將此人貪贓的消息給放了出去。
眼見京城流言四起,穆相大驚,最終棄車保帥,將宛州郡守推出來當了自己的替罪羊。而在流放途中,宛州郡守也因「突發惡疾」而身亡。這把火,始終未曾燒到穆相的身上。
雖然徐郡守手中握有穆相賑災貪贓的證據,但僅憑他一人之力終究還是過於渺小。
要知道穆家出了個丞相,宮中還有一位得寵的貴妃。
若想以賑災貪贓一事撼動穆家的地位,徹底扳倒穆相,無異於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故而即使被一貶再貶,徐郡守始終未曾將此事抖出去。
隱忍未發,一直在等待良機。
蕭瑾看著房中的那帖字畫,心想在原著里你等到的良機是太子。不過可惜這次先遇到的是我,也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想完了這些正事,奈何腦海里還存了些並非正事,但也同樣十分重要的事情。
彩燈底下的那抹白影,的確讓蕭瑾閉上眼,也揮之不去。
很難形容楚韶仰起頭,那一瞬的姿態。看著楚韶的眼睛,總感覺這個人好像想了很多,但好像又什麼都沒想。
楚韶是介於天真和殘忍之間的人,世間瑣事,對於她來說,似乎只是無聊時的消遣。
楚韶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並不被自己所看透。
但當蕭瑾抬起頭,看著百盞明燈映在楚韶的眼中,突然間她很想知道,對方曾置身於怎樣的盛景,又見過怎樣的衰頹蕭索。
才會轉過身,用那樣的微笑,那樣的眼神凝視著自己。
……
夜深了。
蕭瑾想著心事,在郡守府內喝了幾杯酒。
起初並不覺得這酒如何醉人,只是獨自待在房中時,用指壓上額角,覺得後勁還是有點兒大。
雖然沒醉到神志不清胡言亂語的地步,但頭昏腦脹倒是真的。
幸虧絕歌前些日子送來了兩名侍女,叫做銀硃和子苓。二人皆是自小就在燕地長大的,知曉蕭瑾是女兒身,也方便在一旁仔細侍奉著。
見蕭瑾有些喝醉了,銀硃便替她脫下身上的外衣,順帶著端來一碗醒酒湯,伺候著她服下。
蕭瑾飲了幾盞酒,身上難免沾了酒氣,晚上肯定是要沐浴的。
子苓便找來了一件乾淨的雪色中衣,替蕭瑾換好衣服後,便將蕭瑾推到了後院那處浴池裡。
浴池很大,地板上鋪著玉石。
雖然蕭瑾腿上有疾,但待在池中浸泡了一會兒,總覺得腳趾觸及到池底的溫泉水時,似乎也能感覺到薄紗般柔滑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