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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每想到關鍵點,便有些記不清自己剛剛在思考什麼了。
奇怪,的確很奇怪。
蕭瑾絲毫不覺得奇怪,因為系統早已向她道出了真相:
「為了維持書中世界的正常發展,系統將根據本書作者的邏輯,在原主性別的問題上,對所有角色進行降智打擊。」
「……」
牛,真的牛。
為了替古早狗血文作者圓邏輯鏈漏洞,系統也是煞費苦心。
待到商討完國事之後,太子不著痕跡地拾起了摔在地上的奏摺,遞給齊皇,笑問:「不知父皇方才因何事而煩惱?」
不提這茬倒還好,一提起這件事,齊皇接奏摺的動作都頓了一頓。
把摺子往案上一摔,沉聲道:「還不是因為你那三弟,平日裡行事乖張也就算了,偏偏昨日竟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
「當眾強搶了你四弟的王妃,在百姓面前丟盡了天家的臉面!」
蕭瑾覺得齊皇這種人,實在是五十步笑百步。
雖然您被設定成昏君,但就算是昏君,在御書房裡和兒子一起聽琵琶曲,貌似也挺丟臉的吧。
蕭瑾懶得搭理齊皇,楚韶卻開口了。
「陛下,妾身覺得這不太對。」
聽著楚韶溫和的嗓音,蕭瑾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齊皇就納悶了,楚韶區區一個亡國公主,怎敢公然與自己叫板,說自己不對。
不過礙於皇子們還在此地,他只是皺了皺眉,問:「何處不對?」
楚韶面含笑意:「昨天妾身雖然坐在花轎里,但也能聽見外面兵刃相接的聲音,百姓們未曾有什麼反應,反倒還在拍手叫好,下注喝彩呢。」
此言一出,御書房內第三次陷入了沉默。
蕭瑾面上保持著淡定,內心卻已經開始懷疑,楚韶是不是對面派來的臥底?
果然,齊皇怒了,怒火滔天。
一開始,他本以為蕭瑾只是搶了蕭逸的王妃,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兩個好兒子居然還打起來了!
至於誰輸誰贏,結果顯而易見。
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蕭家的臉都快被蕭瑾給丟盡了。
只是可恨,蕭瑾如今廢了雙腿,又得了重病,他不能將這逆子拖出去痛打五十大板。
盛怒之下,齊皇只得指著蕭瑾罵道:「蕭瑾,今日你若不將堯國公主送回你四弟的府上,以後朕就當做沒你這個兒子!」
蕭瑾樂了。
原主是女兒身,本來齊皇就沒她這個兒子。
更何況原主貴為燕王,沒了三皇子這個身份,回封地還是照樣當大爺。
於是蕭瑾看向齊皇,微笑著說:「父皇,公主已經和兒臣行過對拜之禮,也入了洞房,豈有送回四弟府上的道理?」
有了前三次的鋪墊,第四次死寂便顯得理所當然了。
就連太子都微微皺眉,覺得蕭瑾的話實在太過無稽。
以蕭瑾目前坐在輪椅上的處境,如何與楚韶夫妻對拜,又該如何行洞房之禮?
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蕭瑾本人也不知道。
但也沒人敢指著燕王的鼻子罵:你都是個廢人了,還洞個什麼房!
想到這一層,蕭瑾十分自然地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更何況兒臣對公主一見傾心,此生非她不娶。」
除了楚韶並不感到驚訝,笑盈盈地站在蕭瑾身邊之外,御書房諸位皆沉默了。
因為一旦接受了蕭瑾的邏輯,一時之間好像也找不出什麼太大的錯誤。
此時只有太子依然保持著清醒,語重心長地對蕭瑾說:「三弟,莫要胡鬧。」
蕭瑾有些意外,她本以為原主作為太子黨,男主此番前來,必定是來給原主撐腰的。
現在看上去,似乎並不是這樣。
太子看了楚韶一眼,隨後再將視線移回蕭瑾身上,嘆息道:「三弟,奪人妻子,非君子所為。」
巧了,她本來就不是君子,只是女子罷了。
若換成原主,此時恐怕早就唯男主馬首是瞻,只可惜,現下這具殼子裡已經換人了。
太子微微地笑著,或許以為蕭瑾再如何無法無天,自己的話終歸還是能夠聽進去幾句的。
蕭瑾對上太子的視線,回以不失禮貌的笑。
「太子殿下,臣弟都已經做出奪人.妻子之舉了,也並不指望以後還能當個什麼君子。」
「更何況所謂君子,原也不是臣弟這種人能當得了的。如今,臣弟成了廢人,所以寧願當小人,逞一時之快,抱得美人歸。太子殿下覺得,臣弟此話說得可對?」
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蕭瑾竟敢忤逆他的意思,還是因為蕭瑾言語犀利,意有所指。
總之,太子的神情很是莫測,沉默半晌,終究未作言語。
太子不說話,齊皇卻怒不可遏。
從前還有太子能治一治蕭瑾,如今這廝直接反了天了,連儲君的勸告也不聽。
真是反了!
怒到極致,齊皇反倒變得平靜起來,對身邊打哆嗦的太監說:「去拿玉碟來。」
只不過太監還沒來得及接下口諭,御書房外便響起了一道清冽的嗓音:「慢!」
在場諸位除了蕭瑾和楚韶外,聽見這道聲音,皆是一愣。
來者帶袂飄揚,徑直走向御書房,卻無人敢攔。
待到此人行至正中央時,蕭瑾這才看清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