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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為了那件事來的?」
趙挽清皺眉,顯然沒想到蕭瑾竟然真的是來調查舊事,而並非來殺她的。
屏退過周圍人之後,蕭瑾如今可以暢所欲言了:「本王是為了當年之事來的,趙嫣然是你的三姐,你應該知曉其中內情。」
趙挽清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蕭瑾,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嘲諷的笑:「燕王殿下,民女算是明白您來此的目的了。」
「皇室鬥爭向來如此,您也無非是想從民女這裡找到線索,以期抓住太子的把柄,這樣便能順理成章登上帝位。可是,民女為何一定要告訴您呢?」
蕭瑾對上趙挽清的眼神,甚至懶得解釋自己對帝位沒興趣。
撫摸著指間玉戒,嗓音淡淡:「可本王篤定,你一定會告訴本王。」
「不知王爺從何處生出的篤定?」
「就憑你出現了,如今就站在本王面前。」
趙挽清搖搖頭:「民女之所以在您面前現身,只是不想拖累白姐姐和樓里的其他姑娘。」
「可本王卻覺得並非如此。」
蕭瑾與趙挽清對視,眉梢堆著笑意,可惜眼底沒笑:「在白箏知道本王要來這裡的時候,你恐怕就已經知道了吧。你若是真的怕連累其他人,大可收拾細軟一走了之。」
「只肖腳程快些,本王完全就找不著你,也不可能抓得到你。但你出現了,並且沒有提前知會過白箏,可見你肯定還懷有其他目的。」
趙挽清沒有說話。
良久,那張如白梔子般的清麗面容浮起淺笑:「燕王殿下果真聰明,民女出來見您,的確還有其他目的。」
「您不妨猜一猜,若是猜對了,民女便將所知曉的東西悉數告訴您。」
蕭瑾心想,這我怎麼猜。
但又明白自己如果不能猜出來,趙挽清可能真不會說出內情。
對方反正也沒說能猜幾次,蕭瑾決定先試探一下,猜一個最離譜的:「你想殺本王?」
趙挽清:「……」
她怎麼覺得燕王的腦子忽有忽無的。
蕭瑾微微笑了笑:「本王胡說的,進門之前侍女就已經搜過你的身,你身上沒有利器,門外又有本王的人,你如何敢刺殺本王?」
「更何況,本王要是在煙雨樓出點什麼事,必然禍及白小姐和其他姑娘。趙姑娘是位重情之人,又怎可能忍心將姐妹陷於水火之中呢?」
趙挽清眼睫微垂,知曉蕭瑾此言是在提醒她,不要妄想行刺殺之事,否則便會累及煙雨樓。
所以她髮髻上的玉簪,是蕭瑾吩咐搜身時故意沒有挑出,給她留下的。
沉默良久,趙挽清取下髮簪,放在了遠處的桌案上:「民女明白。」
而通過趙挽清的這一行為,蕭瑾大致可以猜想到對方到底懷有什麼目的了。
「你重情重義,按理來說本不該出現在本王面前,給煙雨樓引來禍事。但你卻現身了,並且脫下髮簪,放棄了刺殺本王,替你姐姐宸妃報仇的機會。」
「這說明你與宸妃的關係並不親厚,大抵對趙家也是如此。」
「排除以上信息,唯一一個可能性,便是你念及昔日的親姐妹情誼,還想為趙嫣然報仇。」
趙挽清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你知道我姐姐的事?」
蕭瑾還在思考,知道姓名和生卒年算不算知道。
趙挽清喃喃道:「不對,就算你調取了姐姐的簿書,她的經歷早已被皇后抹乾淨了,你也不應該ʟᴇxɪ知道她是我的胞姊。」
「不需要知道,大致也能猜出幾分。」
蕭瑾淡淡地說:「趙嫣然若是備受矚目的趙家嫡女,怎可能嫁與慎親王為側室?所以本王猜測,她應該是家中庶女。」
「而你如果是趙家嫡女,平日裡經常在宴席、詩會上露面,那麼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大抵都認識你,白箏自然也不可能瞞天過海,將你留在煙雨樓。」
「如此一來,你和趙嫣然應該都是不受趙家重視的庶女,說不定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姊妹,所以你才會放棄殺死本王為家族報仇的機會,轉而想替趙嫣然報仇。」
趙挽清不言,許久才緩緩說出:「您猜的都對,現在就只剩最後一點了。」
「您能如何替我姐姐報仇?」
蕭瑾頓了頓,回道:「不出意外的話,你姐姐大抵是枉死的,而且那個人必定有所圖謀,才會殺害你姐姐。」
「所以讓殺死她的人圖謀落空,便是最好的復仇。」
趙挽清啞然笑了數聲:「是啊,是該讓真兇的願望落空……燕王殿下,看來您是有備而來,知曉的事情遠遠比我想像的要多。」
蕭瑾搖頭:「不,本王只知道你姐姐身死那一年,是太子的誕辰。」
「太子?」趙挽清冷笑連連,「一個蛇蠍之婦所生下的孩子,心腸定然毒透了,怎配當太子。」
蕭瑾微訝,趙挽清說太子的生母是蛇蠍毒婦,那太子豈不是……不是趙嫣然的兒子,而是皇后的親?
緊接著,趙挽清講起了一段往事。
京城有兩大家族,一個姓陸,一個姓趙。兩家是世交,交情甚篤。
趙三、趙四小姐雖然生在簪纓世家,但因為庶出的身份,時常被家中的嫡子嫡女所欺壓,也吝惜於與她們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