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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只是為了好拿捏她,為什麼不直接像對待明源一樣,把她關在地牢里,只要維持她的生存需求就可以了?還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給她到處亂走的自由,甚至讓手下視她如魔尊的地位?
這也就算了。莊曉蝶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會親手縫她的衣服,對她這麼友善?這不符合他的反派人設啊。
這真的是她寫的小說嗎?她寫的人物能有這樣複雜?莊曉蝶再次懷疑。
莊曉蝶實在猜不透祝瑾淵,他昨天在地牢里,甚至提出將明源的仙骨換給她,那這就不符合「好拿捏」這一條件了。
她可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她要是成了修者,能有別人什麼事?
祝瑾淵,真是個難以捉摸的男人。
莊曉蝶心想,不過他也有可能只是說說而已,漂亮話誰不會說呢?她應該警惕一點,絕不能被男人三言兩語就迷惑。
魔宮是魔界唯一一處能夠接受陽光照射的地方。
莊曉蝶對於時間的概念都模糊了,從宮殿走出來的時候,陽光正濃烈,照在院子裡,院子前的人工湖徜徉著金光燦燦的波光。
宮門口有兩位執勤的魔仆,不過他們都戴上了面具,形制跟地牢獄卒的面具很像,只不過左邊耳朵多了一串紫色的流蘇。
這看起來又是一個不在她小說大綱里的設定。
「你們戴的這些面具,是什麼意思?」莊曉蝶詢問。
魔仆說:「戴面具的魔族都是跟魔尊大人簽訂了工契的魔族。面具上的魔紋和流蘇顏色代表著我們的修為境界。我們這些面具有流蘇的魔族直屬魔尊大人,只聽從魔尊大人的命令。沒有流蘇的魔族則是另外三位大人的手下。」
莊曉蝶想起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些魔仆都是沒有戴面具的,怎麼才過了一晚,就全換了人?罷了,說不定是祝瑾淵一時興起。
「你們知道魔尊大人去哪裡了嗎?」莊曉蝶先打聽魔尊的動向。
魔仆回道:「魔尊大人正在議事殿跟各位大臣商議關於魔界慶典——暝夕節的事情。」
暝夕節。莊曉蝶聽到了這個有點耳熟的名詞,想起來了,這是魔尊繼位的紀念日,每過五十年就會舉行一次,日子也是歷任魔尊自己定的,並不固定,整個慶典持續七天,整個魔界都會熱鬧起來。
莊曉蝶會設定這個節日,是因為祝瑾淵繼位的日子也正是前任魔尊舉辦慶典的時候。
「原先暝夕節並不在這段時間來著,我們都猜測,應當是魔尊大人想與您一起過節,所以才會把日子提前。」魔仆低頭掩唇笑了起來,頗有幾分揶揄的意味。
莊曉蝶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肯定是以為她和魔尊有一腿。
她想,魔尊把日子提前,大概率是想向魔界宣布他歸來的消息,起到一種震懾底下魔族的作用,跟她沒什麼關係。
不過,到了那幾日,地牢的防守肯定會變得鬆懈許多,她可以悄悄運作一番,說不定可以溜進去看看杜若明的情況。
莊曉蝶摸了摸懷裡放置著那枚明源給她的令牌的地方,這塊令牌也可以給杜若明,讓他帶去玄英宗,幫她尋找聖石。
像杜若明那樣正直善良的修士,受人所託,忠人之事,絕不會昧掉她的令牌。
「我如果想去哪裡,需要向魔尊大人匯報嗎?」莊曉蝶試探性問道。
兩個魔仆原先還會跟莊曉蝶開玩笑,聽到她這樣問,似乎是誤會了,誠惶誠恐起來。
「姑娘說笑。」
莊曉蝶困惑了起來,他們為什麼是這個態度?她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等等,莊曉蝶仔細分析自己說的話。匯報應該是下級向上級,她是按照魔界邏輯去思考的,在魔界就是魔尊為尊,他甚至代表著魔界的意志,除了他以外,都是魔尊的下級,她的用詞應該沒有不妥。
除非他們把她當作魔尊的平級。
這回輪到莊曉蝶誠惶誠恐了。有個詞叫做「捧殺」。魔尊把她捧得這麼高,必定有古怪!就像那種職場老油條,故意把不順眼的實習生捧得高高的,最後再在匯報開會的時候,把鍋全甩給實習生。
莊曉蝶腦海里閃過一萬個祝瑾淵要害她的理由。
如今在所有魔族看來,她是祝瑾淵的重要之人,而且很弱,就是一個活靶子!有心人甚至可以通過綁架她,來威脅祝瑾淵什麼。
她悟了。
等到消息傳到修真界的時候,對方就可以通過綁架她來威脅他,但實際上他們之間除了命契,啥也不是,等到祝瑾淵找到解除命契的方法……
莊曉蝶腦補出一個畫面——
祝瑾淵高高在上,一臉冷漠地看著被修真界用劍架在脖子上的莊曉蝶,冷笑道:「要殺隨便殺,本座不在乎。」
莊曉蝶打了個寒顫,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魔尊想害我!」
另外一邊,魔宮議事殿。
各位魔族大臣們在底下爭得面紅耳赤,幾乎快要打起來了。
「你們都什麼審美?紅配綠能好看嗎?」
「切,難不成用你說的白花花?跟辦喪事似的,不吉利!」
「這天大的喜事,我們魔界已經多久沒出過了,嗚嗚嗚……」
站在祝瑾淵左邊,替他捧著白色繡線的虞龍聽得耳朵疼,抬頭看向對面的秋夜紫,希望他能說些什麼,畢竟一般這個時候,秋夜紫都最愛抬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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