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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她。」
貝爾摩德眉頭深深皺起,她試探地問道:「琴酒,你不會真的把那個傢伙當成她了吧?」
琴酒沒說話。
「你知不知道……」
「我會親手解決她。」琴酒打斷了貝爾摩德的話,冷聲道,「不用你出手,就算要殺死她,也得我親自來。」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臉色古怪了一瞬,仔細打量了一下琴酒,重點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好,和之前那張死人臉沒什麼區別。
她該吐槽那傢伙養的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嗎?親手帶大的人執念是殺死自己……
貝爾摩德心中苦笑,算了,她又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她又何嘗不是呢?
「既然如此,好吧。」
貝爾摩德重新站直,「我等你的好消息,琴酒。」
「可別下不去手啊。」
第178章
安室透整理著手中的資料, 有些走神。
距離Bloody Mary消失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上次他和貝爾摩德試探後沒多久,貝爾摩德和琴酒都離開了日本,雖然去向不明,但只要用心去查, 還是能查到些許蛛絲馬跡的。
美國。
兩個人的目的地都是美國。
沒有特別的任務, 也不是追殺叛徒。
再加上那兩人和黑澤奈奈子的關係, 去美國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Bloody Mary在美國。
是被組織boss喊回去的,具體要做什麼不知道, 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 會不會回來也不知道。
安室透按耐住自己想要去美國一探究竟的想法, 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 不能去。
當然,他大可以偽裝自己是好奇琴酒和貝爾摩德為什麼都去了美國,為了打探情報所以跟去的美國。
雖然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 符合他情報人員的身份, 但是……
貝爾摩德曾經多次警告過他,不要打探Bloody Mary, 那是組織最核心的機密,以他現在在組織的地位,還不夠格知道那些。
一旦涉及到了,必定會進入那位先生的視線範圍內。
也許因為其他事情被那位先生關注,是危險與機遇並存, 但黑澤奈奈子這件事不一樣。
寧可錯殺一千, 不可放過一個。
這是貝爾摩德隱約透露給他的警告。
他不能繼續探查下去了,至少現在不行。
安室透心中越發焦慮,卻只能按兵不動,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不知道那兩個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會聽他的話,老老實實地待在日本,不去探查組織的事情吧……
不可能的。
深知自己同期是個什麼性格的安室透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兩個傢伙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探查組織的事情,這樣的話他還得去給這兩個傢伙兜底……
hiro那邊好像也在打聽Bloody Mary的事情了,他瞞不了太久。
組織的任務,公安的任務,全部都攪合在一起,堆成小山一樣的文件還沒有處理完。
心好累。
安室透整理完手中的文件,捏了捏眉心,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3:27
花三分鐘洗漱一下,還能睡一個半小時。
不錯,至少還有一個睡眠周期。
安室透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自己坐久僵硬的身體,走進洗手間,迅速地沖了一個冷水澡,刷牙洗臉一氣呵成。
等他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手機上時鐘的數字剛好跳到30。
完美。
安室透裸著上半身鑽入被窩,規規矩矩地平躺著,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
時鐘的指針滴滴答答地走著,安室透翻了一個身,枕著自己的右手,睜開了眼睛,眼神放空地看著被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睡不著。
失眠的症狀其實已經伴隨安室透很久了,從進入組織開始,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整整七年,沒有一天是他能夠安心地睡下,不用考慮明天會怎樣,之後要怎樣做。
他在組織里如履薄冰,不僅是要思考如何不暴露自己活下去,還要儘可能地探查組織的秘密,甚至要殺人。
他的手上沾滿了血液,有可恨之人的,有無辜之人的,還有身為同伴的……
一開始他殺人的時候,還會夢見那些人,留著血淚在夢中質問他,為什麼要殺了自己,明明他是正義的警察,卻要做出這種事情,無視法律,漠視法律。
他一宿一宿不得安眠,諸伏景光還在組織的時候,他還有一個心裡依靠,等諸伏景光暴露身份,離開了組織後,安室透在組織之中就徹底成為了孤家寡人,獨身行走在黑暗之中。
失眠的症狀並沒有好多少,只不過是從每天睡不著,變成了偶爾睡不著。
今天又是為什麼睡不著?
大概是在想著她吧……
Asuna
安室透在心中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一晃七年過去,其實警校的生活在他的記憶只占據了微不足道的一粟,少年時期的愛慕確實刻骨銘心,更別說這份愛慕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埋在了心底。
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總會印象深刻,這在心理學上被稱為蔡加尼克效應。
警校時期的Asuna是什麼樣的呢?
已經有點記不清了,他只記得那個時候的她,認真的模樣真的很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