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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準備行動,松田陣平突然拉了一把站在街邊位置的伊達航,還沒等伊達航詢問,下一刻一輛車飛馳而過,就擦著他們兩個飛過。
呼嘯的風捲起了他們兩人的頭髮。
「開那麼快,早死嗎?」松田陣平很是不爽地記下了那個車牌號,快速地發給交通部的同僚,並且叮囑同僚好好給對方上兩個罰單。
伊達航則是坐在了地上,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他的眼前一瞬間閃過了很多畫面,就好像自己真的出了車禍,還因為車禍的緣故殉職……
畫面中沒有松田陣平的身影,只有那個警視廳搜查一科新來的警察高木的身影,而他倒在血泊中,顫抖著手從懷裡摸出了警察手冊,從裡面拿出了一枚戒指遞給了那個高木。
「幫我……交給……娜塔莉,告訴她,對不起。」
伊達航瞳孔一縮,右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那確實是他經常放警察手冊的位置,而且他確實……最近定了一枚戒指,打算向娜塔莉求婚了。
他為什麼會看到這些畫面?
這些畫面是什麼?
還沒等伊達航思考出來,眼前的畫面又是一晃,變換了場景,一片雪白……大概是醫院。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表示手術進行中,整個畫面都像是被加速了一樣,伊達航在快速閃過的畫面中看見了手術室門口站著警視廳的同事們,還有那個名叫高木涉的新人,以及他的老爹……
伊達航看見他年邁的老爹佝僂著拄著根拐杖,目光緊緊手術室門口的紅燈,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手術室門口的燈也滅掉了。
所有人都緊張地站了起來,看向推開門走出來的醫生,只見醫生閉上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著所有人鞠了一躬。
伊達航看見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而他那老爹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般,整個人都垮了下去,兩行渾濁的眼淚順著他蒼老的面龐落下。
伊達航伸出手,剛想喊老爹,畫面再次變化。
這次出現在畫面中的,是他交往了很久,甚至要談婚論嫁的女友娜塔莉。
娜塔莉站在病房外面,捂著嘴不停地落淚,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了醫院的地板上,碎了一地的水花。
她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在伊達航目眥欲裂地注視下,選擇了自殺。
伊達航想出聲,但他的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一般,什麼也喊不出來,他急的渾身是汗,他想告訴老爹,告訴娜塔莉,自己還好好地活著,根本沒有死,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整個人被這場噩夢死死地困住,求助無能。
「班長?班長?」
遠方好像傳來了松田陣平的呼喚聲,伊達航努力掙扎,才終於從夢魘中掙扎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滿頭是汗。
松田陣平擔憂地看著他,「班長?你沒事吧?你怎麼看起來表情這麼難受?」
不應該啊?他剛剛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汽車馬達聲,就立馬把處在街邊的伊達航拉了回來,果然就看見一輛車飛馳而過,早就超過了在市區該有的車速。
為此,松田陣平狠狠捏了一把汗,好在他反應及時,把班長拉回來了,要不然班長的那個位置,說不定還真的會被撞到。
但是松田陣平在把車牌號發給同僚之後,就發現班長一臉呆滯地坐在了地上,神情越來越痛苦,不管他怎麼喊對方的名字,班長都一點反應也沒有,並且開始全身出汗,一副快要痛苦地暈死過去的樣子。
松田陣平差一點就要打急救電話把班長拉走了,幸好在他的努力下,伊達航的眼中終於有了焦距,人也終於有了反應。
「松田……?」伊達航抓住了松田陣平的手,滿臉都是水痕,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混雜著淚水。
「你剛剛看見了嗎?」伊達航焦急地詢問:「你看見了嗎?那些畫面?」
「看見?啊?」松田陣平沒聽懂,「班長你在說什麼啊?什麼畫面?」
「不過你身體真的沒事嗎」松田陣平擔憂地看著伊達航,「如果身體不舒服我現在就打急救電話?班長你可別硬撐著。」
「我……你真的沒看見嗎?」伊達航又問了一邊,但他很快就從松田陣平的表情上看出了他要的答案,他低下頭,臉上閃過掙扎,「我沒事……我就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奇怪的畫面?」松田陣平不解,見伊達航好像真的沒什麼事情的樣子,才放輕鬆了語氣,「什麼奇怪的畫面還能把班長你嚇成這樣?怪獸?啊,總不會是什麼之前遇到的兇案現場吧?」
「班長你有點遜哦,都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了,還沒習慣兇案現場嗎?」
伊達航搖了搖頭,借著松田陣平伸來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我剛剛看見……『我』死了,就是那輛車造成的。」
「哈?」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原來班長你那麼久沒有晃過神來,是因為被超速的車給嚇到了?」
「而且我不是反應很快地就把班長你拉了回來麼?放心好了,就算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班長你也可以相信我會及時地把你拉回來的。」
松田陣平拍了拍伊達航的肩膀,「我這個人啊,反應力可是這個。」
說著,松田陣平比了一個大拇指給伊達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