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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有些愣神,忍不住湊近了去感受她的呼吸,直至我們的氣息交織在一塊,我才安下了心,才清楚地意識到,她是真的回來了。
夢裡幼時的褚慈雖然稚嫩,卻已經能將心事牢牢藏在心底,眼前這長開了後五官清麗的人更讓我琢磨不透,我暗嘆了一聲,將頭湊近了一些,而後緩緩將額頭與她的相貼,心道,沒關係,回來了就好,往後我還有很多的時間來走進你的心裡去。
褚慈忽然睜開眼,一雙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將我盯著。我怔了一瞬連忙將腦袋後移了一些,卻沒想到褚慈伸手便將我攬了回去。
她的雙眼微微彎著,那微微沙啞的聲音里似含著無止境的眷戀,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我回來了。」她說道,那淺色的雙唇翕動著似有魔力一般,讓我移不開眼。
我忽然有些想哭,悶聲說道:「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她湊到我的耳邊,嘴唇一張一合的似要含住我的耳垂一樣,說道:「聶息。」
那聲音酥進了我心底,就算不照鏡子我也知道我一定已經紅了臉。
第68章 不死不生
我忍不住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裡, 那一點點香皂的清香悠悠然擠進我的感官,我忍不住抬頭在她頸邊嗅了嗅,而她的雙手仍環在我的後背上, 就像是把我兜在懷裡似的。
我心道, 這是我喜歡的人啊, 是我用一半命火從陰間裡找回來的人。
不敢問她獨自一人在那裡是怎樣的經歷,我怕我會忍不住哭起來, 忍不住想要把她鎖在房子裡, 就在我的視線之中, 哪裡也不能去。
褚慈把我散落在額前的發往後捋了捋, 說道:「你看我這不是完好的回來了嗎。」她垂下眼看我,眼睛裡像是有整片星空。
我笑了起來, 背後忽然一輕, 是她鬆開了攬在我身後的手。我看著她抬手將食指點在了淺色的唇邊, 說道:「還想不想嘗嘗?」那樣淡漠的神情,卻說著這麼引人淪陷的話語, 我連想都沒有想便把唇貼了上去。
柔軟又甜膩, 像是棉花糖。
我攬上她的脖頸, 忍不住低下頭笑了起來。我的心裡以前放著的是個空罐子, 而如今它盛滿了蜜。
「不喜歡?」褚慈那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頭看她, 便見她那長如扇子一樣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忍不住吻在了她的眼尾處。
「喜歡的。」我說道。
話音剛落, 她便將我的額頭壓了下來, 那柔軟的唇瓣又貼了過來, 我微微張開嘴,那滑膩得像魚一樣的舌尖便鑽了進來, 從我的上顎處輕輕掃過。我忍不住追逐著她的舌,兩人一進一退地玩著幼稚又膩人的遊戲。
我學著她的動作從她嘴裡的每一處舔過,讓她張口間呼出的全是我的氣息,我欺身上去,與她緊緊貼在一塊。
一隻帶著些許涼意的手從我的裙底滑入,我驚了一瞬便被她壓在了身下。我ʟᴇxɪ收回舌的那一瞬她又纏了上來,我只能仰起下頜順著她,接受著她的吻勢。
兩人在唇齒間鬥著勁,最後褚慈收回手,竟將唇印在了我的額頭上,說道:「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來。」
我笑著點頭,擁著她的腰不想鬆手。心道,是了,你的左肩加上我的右肩,就是一輩子了。
躺在床上溫存時,我問褚慈:「你現在有哪裡不舒服嗎?」
褚慈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有點奇怪,我能看見魂魄了,我看見窗外有遊魂。」
我愣了一瞬,翻過身便去看她的眼睛,那眼眸卻沒有什麼變化,我心道難道是因為只剩一盞命火的緣故?我先前糊裡糊塗的便有了陰陽眼,也未意識到眼睛有沒有出現變化,褚慈這一說我才怔然發覺,我先前有了陰陽眼之後,視野里出現的事物都是黑白的,像是忽然成了色盲一般,而如今,我竟然又能看見了色彩。
褚慈幽幽說道:「只有一盞命火,等於我們一腳邁進了陰間,而另一隻腳還踏在陽界。」
我後背發涼地想到,這麼說來,我們既不能算得上是死人,也稱不上是活人,能看見這些魂魄也不足為奇了。
我忍不住將臉頰貼在了褚慈的側臉上,問道:「你會不會怕?」
「不會。」褚慈的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接著又道:「之前因為不能視鬼物而能力有所局限,現在應該能突破一些了。」
我不由跟著笑起,說道:「如果有什麼,我們可以一起扛。」
而後褚易滕過來看了一眼,從他口中我才得知,我們竟然睡了三天。三天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我匆忙回房間去找手機,上邊有許多個未接電話,但大都是兩個人打來的,一是聞先生,一是在沙漠裡為我們引過路的謝剩。
我先給謝剩回了電話,謝剩在沙漠外面等了我們好幾天,說是若是再見不到人他就只好回去找了,我表達了歉意,而後半真半假地對他講述了我們那幾日的遭遇,告訴了他我和褚慈都很安全,因為一些事沒來得及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謝剩笑說沒事,兩個人沒受傷就好。我想到那日在他家中見到的照片,猶豫了一瞬,問道:「那照片裡是不是你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