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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即便是她的記憶丟了,可仍是能在不經意間把我撩撥得紅了臉。
就在我被褚慈這突然的舉動鏡得不知所措的時候,褚慈忽然轉過頭看向了我掛在牆上的羅盤,我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ʟᴇxɪ羅盤緩緩指向了一處,再也沒有再動。
我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鏡子,悄悄走近了那處,將那蟄伏在暗處的鬼物拍進了鏡子裡面,隨後我用褚慈先前留下的符封住了鏡子。鏡子能夠連通陰陽兩界,我這麼做也沒有害它,只不過是將它送回它該去的地方罷了。
我心想不能再這麼待下去了,再晚一些,那些東西可都到殷仲手裡了。我回到房裡又翻出了那張印滿密字的資料,用手指頭指著慢慢地找著我們下一個該去的地方,然而上邊只寫了兩字——沙漠。
此時褚慈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的人並沒有被備註名字,我猶豫了好久才接通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乾淨的男聲:「老闆,資料我們已經全部整理好了,現在可以傳真給您。」
我朝褚慈看了一眼,想了想說道:「你們老闆最近有事不在,她的手機落在我這裡了。」
那人竟然沒有絲毫詫異,反而說出了我的名字:「請問是聶小姐嗎?」
我驚訝了一瞬,很快便回應道:「是我。」
那人又說:「麻煩您把傳真號告訴我,我有一份資料需要傳給您。」
我急急忙忙走到傳真機旁,把我記在一旁的號碼給念了出來,在我念完號碼那一瞬電話便被掛斷了。
過了一會傳真機便印出了數張資料,上邊是殷仲的照片以及他的生平,我翻到最後邊看了一眼,愕然發現竟還有阮衛和阮卻箏的資料。
第43章 遠行計劃
我捏著那幾張紙細細看著, 十四年前阮衛的確把那塊地讓給了我們,在那之前他已經和殷仲有過接觸,殷仲那時候定居在泰國, 阮衛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一趟泰國, 大概是去見殷仲。他一直沒有和殷仲斷過聯繫, 而且阮卻箏成年之後也一直跟在了殷仲身邊。這麼看來阮衛和殷仲的關係已經明確得很,他們早就在算計我們家了。
殷仲十三年前回了國, 在川待了一段時間, 那時間恰好是我爹出門辦事將紅玉骨灰盅帶回來的時間。他在泰國時與一位龍婆結怨已久, 到目前為止, 粗算已有二十年。他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是因為對頭下了降頭, 死無全屍, 屍骨被那龍婆收起來做成了陰牌, 用來壓制殷仲遊蕩在陽間的魂魄。
我看得後背發涼,指尖克制不住地微微顫著。殷仲附身在傀儡之上, 他根本沒有身體, 這般顛倒陰陽的陰術是害人又害己的, 除非找交替, 不然他是沒有辦法轉世的, 他要算計我們很容易, 可我們要把他的魂圈起來真的很難。
通篇看下來, 我仍然不知道殷仲的目的是什麼, 但他這幾年在國內買下的古玩以及根據他手下的人搜索資料後沒有清空的痕跡來看, 似乎都與商殷有關。
褚慈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後, 忽然出聲問道:「這是什麼?」
我把資料折了起來放進了抽屜里,一邊說道:「沒什麼, 別人傳過來的東西。」
褚慈看著我把東西放了起來卻沒有再問。
我看她一副悶悶的樣子,又說道:「我下午要出門,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去哪?」褚慈問道。
我本想著去駱三鵲那裡買點東西就回來,但想著褚慈回來之後就沒出過門,心想要不帶著她去吃頓飯好了。我說道:「去買點東西,然後帶你去吃飯。」
「好。」褚慈一口答應。
下午我和褚慈又去見了駱三鵲,駱三鵲正在剪紙衣做紙房,是做喪事時會用到的東西。她往五顏六色的紙房子上貼好了門窗,然後搓了搓手問道:「說吧,需要什麼,總不是來找我喝茶的吧。」
我說道:「你又沒有好茶。」我把單子拿給了她,她摳了摳指甲縫裡的漿糊,然後把單子接了過去。
駱三鵲蹙眉看著單子上列著的東西:「嗯?」她的手指從紙上一划而過,疑惑地問道:「你要進沙漠?」
我點頭道:「對。」
駱三鵲想了想又道:「你和宋灘約好的?」
我一愣,心想自從上次找宋灘幫忙找閆小燕後,我就再也沒有聯繫他了,我說道:「不是,他也要進沙漠?」
駱三鵲聳肩道:「我聽人說的,我很長一段時間沒找過他了,他最近總往外面跑,不知道在忙什麼,誰也套不出話。」她轉身走進房裡,順手在桌上拿了個籃子撿貨。
我跟了進去,回頭看見褚慈在外面站著,她眼睛盯著靠牆放著的一面等身鏡,眼裡似有些疑惑,我開口問道:「怎麼了?」
褚慈目不轉睛地看著,輕聲說:「一個清朝女人。」
我聽得心裡直發怵,我壓根就不想讓現在的褚慈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我咧開嘴硬是露出一個僵硬至極的笑,說道:「你看錯了吧。」
「沒有。」褚慈的視線從鏡子上移開,隨後四處打量著這房子,又道:「奇怪。」
「哪裡奇怪了。」我莫名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