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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仰慕我就這麼和我朋友說話?」
聽聞此言的宋若秋看了一眼姚蘇,笑著說道:「哪裡哪裡,我只是和姚小姐談談感情問題。」
「姚小姐不會介意吧。」宋若秋笑的有些假。
「怎麼會。」姚蘇冷淡的回應。
「她的話不要往心裡去,大小姐脾氣慣了。」宋若秋一走,蘇怡就安慰著說道。
姚蘇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但是接下來的拍賣會顯然是不能待了,待了必然會和顧司面對面的碰上。
和蘇怡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蘇怡也表示可以理解,想著自己的目的也不是拍賣會,就和姚蘇離開了。
姚蘇先回的家,等顧司回來已經是十點以後的事情了。
顧司顯然不知道自己要去的那場拍賣會,也是今晚的這場。而宋若秋應該也沒有說見到姚蘇這件事。
夜深人靜的時候,姚蘇靜靜的看著躺在身旁的顧司。
月光灑進房間,為顧司鍍上一層虛幻的色彩,顯得不真切。
就如同顧司喜歡上自己這件事一樣,到現在都會時不時的想著,是不是自己在做夢,要不然顧司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
對啊,為什麼。
是不是習慣,是不是依賴,是不是占有欲,唯獨不敢想是愛。
顧司對自己好,這是毋庸置疑的。那顧司喜歡自己麼?大概吧。
配麼?姚蘇這樣問自己。
宋若秋說的沒錯,自己和顧司之間確實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這種差距在上學的時候不明顯,甚至在公司作為上下關係的時候也不明顯。
只是在今晚,在那個酒會上,讓姚蘇看到了另一個顧司,或者說。
是另一個世界的顧司。
姚蘇家庭條件或許不差,但是和顧司比起來就差太多了。顧司的那個圈子,姚蘇根本夠不著。
在這段感情里,自己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顧司的愛,這樣的想法,讓姚蘇沒來由的一陣慌,然後開始懷疑自己。
若是有一天,顧司不喜歡自己了怎麼辦。自己拿什麼去爭取和留住這段感情呢?
失去是確定的,擁有是不確定的,所以才會患得患失。
而後的十幾天中,日子依舊如平常一般度過,姚蘇忙著投展,顧司忙著工作,偶爾相聚的時間裡,兩人一起做飯,一起窩著看電影。
平靜的時光被打破在周三的早晨。
顧司早早的去了公司,姚蘇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工作室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是一個姚蘇沒有想到的人,顧司的母親。
記憶里顧司的母親很少回家,反而是顧司的父親常常在家,說真的,對於顧司的母親,姚蘇更多的是畏懼。
「小蘇,好久不見,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得體的服裝,精緻的妝容,一點都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阿姨……您怎麼來了?」對於突然的造訪,姚蘇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聽司司說和你住在一起,我過來看看。」
「顧司她,剛剛才走。」
將顧母迎進家裡,一邊說著話,一邊去廚房裡沏茶。
「啊,沒有關係,她不知道我來。」
這話讓姚蘇有了些思量,來了臨江卻沒有通知顧司,直接登門拜訪,看來目的是自己。
「阿姨,喝茶。」
將冒著熱氣的茶水端上,客氣的說著話。表面上的淡定掩蓋不住內心的不安,姚蘇緊張的掐著衣角。
「不用緊張,你也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似乎是看出了姚蘇的緊張,出聲安慰到。
「顧司是和你在一起了對麼。」
篤定的語氣,只是在詢問一個答案。
「對。」
姚蘇沒有否認,只是暗暗在心裡在揣測顧母的來意。
聽到確切的答案,過了良久,顧母嘆了一口氣。
「你能帶給她什麼呢。」尖銳的話,像冰冷的刀一樣刺向姚蘇的心臟。
「你們也都是大人了,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不是只要有愛,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
「顧司是顧氏的唯一繼承人,若是這樣的新聞被報導出來。」
「你知道她會失去什麼嗎?」
「股票、董事會的詰問、負面新聞帶來的損失,哪一樣你能承擔的起。」
「你們做朋友這麼多年,感情深厚,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還小,很容易把這種感情誤認為是愛情。」
「她只是不想失去你,並不是愛你。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等到顧司以後碰上了真正喜歡的人,你又該何去何從呢?」
姚蘇低著頭,沒有說話,顧母平淡的訴說,將她自我安慰的一層層保護膜,毫不留情的撕碎,無力感如同海水一般將她淹沒。
宋若秋的話也在耳邊響起。
「你算什麼。」
「你只是顧司的拖累。」
心絞著疼痛。
你看,自己眼裡這份『念念不忘,終有迴響』的愛情,在別人看來就是顧司的施捨,是顧司不成熟的選擇。
當一份感情,觸碰到了最真切的利益時,感情本身是否真摯反而不重要了。利益的籌碼會將姚蘇碾碎,連帶著姚蘇的愛和自尊。
最重要的是,連姚蘇都開始想這個問題了。
自己能給顧司帶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