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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王靶,他又道:「你也看到了,沒有我的命令魔獸只會源源不斷的攻擊你們,來,你把我放開我來控制魔獸讓他們撤退。」
「你看你家那位弟子好像不行了。」順著目光看去,那位弟子正在被高階魔獸侵襲,就在魔獸下一刻將魔掌擊在那人身上時,衝來另一位女子幫他擋下那一掌,帶著那人離開了。
白煙寒這才緩下心來,在鏡池看不到的地方,肯定還有不少人遭受著類似的情況,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麼幸運地被救下來。
「哎呦,可惜了沒死成。」
旁邊的幾位弟子恨不得把王靶亂刀砍死,但也只是狠狠的看著他,如果用眼神可以殺死人,那王靶身上已經挨了千刀。
趁著此時王靶調動體內的母蠱,霎時間攸寧拔出了自己的劍,她身邊的弟子沒能打過,但沒有下死手,只是擊退他。
隨後向白煙寒攻擊過來,她只是躲避,「攸寧!」
攸寧的攻擊越來越猛,直擊要害,「攸寧!清醒一點!」白煙寒看到自己對王靶實施傷害的時候,就看到攸寧在捂著與王靶受傷相同的位置,是蠱蟲的控制。
在白煙寒呼喚下,攸寧那空洞的眼神,有了一絲的清明,她手裡的劍鋒都偏向他處。
「師尊?不……寒仙尊。」她看著自己手裡的劍正指向自己日夜心念的人,手裡的劍都有些不穩了。
此刻白煙寒也卸去了偽裝,恢復了自己白髮堇眸的模樣,那一刻攸寧的理智回來了一瞬,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向她揮動的劍。
「我是你的師尊,我還沒說不認你這個徒弟。」
「師尊,我好疼……殺了,我,好不好,求您了,疼……」 攸寧話斷斷續續,似是花了許多的力氣,說完後那一絲的理智又被蠱蟲控制了。
她不忍,她不想,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攸寧就已經陪伴在白煙寒的身邊了,攸寧已經是他們的家人。
白煙寒依舊是躲閃著,握著劍指尖太過用力,已經泛白,體內的毒素藥性因使用過多的靈力,漸漸侵蝕著她的身體。
伏在地上的王靶,趁此機會,撞開壓著自己的人,用自己的身體向那位弟子的劍上刺去,縛仙繩斷開了,只是自己的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但他似沒有痛覺一般,提著自己的劍就向著白煙寒刺去。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且迅速,其他人根本反應過來,「寒長老!」「師尊!」他們的距離也沒有多遠,她對抗擊攸寧一個已是身體極限了,毒素侵蝕著她的身體,她的感官已有些遲緩,眼看就要刺向白煙寒背部,躲已經來不及了。
攸寧在看到那劍刺過來時,空洞的眼裡閃過了驚慌,但下一刻便是釋懷的笑,她的精神戰勝了軀體上的控制,她丟下了手中的劍,把眼前的人擁在懷裡,一個借力轉身,再輕推開她。
「噗呲」那劍直刺入了攸寧的身體,她擋住了,沒有讓師尊受傷,劍穿過了她的身體,她站不穩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手撐著地,血在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似是連王靶也沒想到攸寧會擋住,還擺脫了蠱蟲的控制,又把劍直接抽了出來,「呃啊!噗…」
巫楓丹也被這場景驚住了,但即刻反應過來,就將王靶斬殺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師尊,我去解決剩下的人,您先帶著師姐先離開。」
看向白煙寒的目光也嘆了口氣,子蠱亡,母未必亡;母蠱亡,子必亡。她明明第一次經歷這場面,為何這場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沒有把這事放心上,因為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
她把王靶的血滴在鏡池旁的一個機關處,鏡池中的魔獸接連不斷的消散。
白煙寒應聲,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向攸寧的嘴裡餵下那顆水紅色的糖,「沒用的,師尊。」白煙寒沒有說什麼,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離開此地。
找到一個相對的安全的地方,才把她放下,白煙寒在不停地向她的身體裡輸送靈力。
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許是那顆糖的作用,或是靈力的不斷輸送,攸寧感到沒有那麼的痛苦,強行打斷了白煙寒輸送的靈力,反握住了那只能給予她溫柔的手,「師尊,不要白費力氣了。」
慢慢地回憶起了好久之前的事,又有了些精神,「您知道嗎,那個女孩其實還些事情沒說,那個女孩吃完饅頭不久之後,一個男人看中了我,說是很適合修煉,沒有背景,年齡也恰好,很好控制,跟我回去吧,那裡不用挨餓受凍。」
攸寧頓了頓,「女孩當時沒有聽懂男人說的話,只知道不會再挨餓了,有了能住的地方,可是,女孩想錯了,迎接她的是比之前還要可怕的世界,每個月女孩要忍受蠱蟲的折磨,如果不乖乖聽話就會讓女孩痛苦,女孩有時痛的產生了想死的想法。」
「可是,她死不了,蠱蟲也控制女孩的思想,她感到了絕望。突然有一天男人讓她出去了這個地方,讓她去回雁峰,女孩聽到了這個詞,回想到了那天給她饅頭的人,忽然間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她聽話地去了這個地方,男人讓她每天的修煉讓她成功的入選了回雁峰,但男人有要求,讓她隨時告訴他修真界的情況,最後也順利的成為了寒長老的弟子。」
說了許多,攸寧已經有些累了,她有點想睡覺了,身子已經疲憊的讓她有些吃不消了,她知道她快死了,但還是想讓眼前這個已經淚眼愁眉的人兒知道那個女孩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