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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沒有做任何傷害修真界的事情,為什麼她要受罰,就是因為她能吸收魔氣轉化為靈力,就要被處置,這是什麼理?」她依舊用平平的語氣說出令他們無法反駁的話。
訕笑道:「況且下面的各位也有被我的徒弟救過的地方和人吧,你們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說出這樣的話的。」
「那她是魔族的人總沒錯吧,防患於未然,萬一她想報復我們呢,這些保證不了啊,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其他人聽了也連連附和,想到這些,他們好像更加想讓巫楓丹進鎖靈塔了,「對啊,誰知道她會不會報復我們。」
「我可以給我的徒弟做擔保,不會向諸位報復。」白煙寒向他們做出了保證,但他們好像依舊不信。
「口頭上的承諾誰會相信!」
「她執意要保,那就自己為她換啊,用自己命換她徒弟的命不就好了。」不知是誰嘀咕了這句話,漫不經心地說了出來,被白煙寒聽到了,當然也被巫楓丹聽見了。
她呆滯的目光想去找那人,那人是要讓師尊死嗎,她看著面前的師尊,讓她不要動搖,實在不行我們一起逃離這個地方,去歸隱,她的師尊只是站在她的身前。
一命換一命?自己完全可以帶著小楓直接離開,但從而就坐實了回雁峰包庇魔族人的傳言。
這個問題沒有解決,回雁峰可能就會被找麻煩,對整個峰都不利,自己完成任務後就離開了。
沒人會希望自己會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的未來還長著呢。
自己至少可以給她證明身份,她只是一個回雁峰的弟子而已,不是什麼魔族的人。
巫楓丹聽到了白煙寒內心的話,她急了,不能這樣!師尊,不可以!該死的藥效還沒過。
下面的人竊竊私語,聽到那話的人也都看向白煙寒,看她會如何做抉擇。
白煙寒嗤笑,隨後劍在她的手裡挽了半個劍花,沒有絲毫的猶豫,對著自己的腹部捅了一劍。
她痛得跪倒在地,刺入身體後的手顫抖著,咬著牙又拔了出來,「錚」的一聲劍鋒與地面發出碰撞,聲音不大卻狠狠擊打到了在場的每一位人的心頭。
鮮紅的血很快將月白的袍子浸染,把自己的金丹從傷口處引了出來。
那一瞬間她的外貌變回了原本的白髮堇眸,靈力不夠維持外形了,墀下的人仿佛看到了一位神仙的墜落,她的羽翼被他們的蜚語斷折了……
巫楓丹從椅子跌坐下來,伏在地上只能仰著脖子,哭著搖頭,「師尊!」白煙寒痛的面色慘白色,轉頭對著她笑了笑,隨後用劍支撐著自己緩緩的站了起來。
「我白煙寒用性命擔保,我的徒弟巫楓丹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她,只是我回雁峰的一位弟子,我能帶她走了嗎?」
墀下的人都不再說話,白煙寒一手提著劍,一手捂著腹部,向著巫楓丹的方位走去,血就隨著她的移動而滴落在地上。
巫楓丹在地上也朝著她的方向挪動,嘴裡也一直在喊師尊,寒姐姐,不斷地重複著。
白煙寒抬起劍將縛仙繩砍斷,將金丹丟進了鎖靈塔內,鎖靈塔產生了比之前還要光彩耀目的光。
隨後便向後倒去,巫楓丹從地上爬了起來,把她抱在懷裡,御劍向著附近的旎淨鎮飛去,整個過程都沒有再看向墀下的人。
她恨,但又不能對他們出手,抬手攻擊了周圍的樹木,又是一小片荒蕪。
「師尊,師尊不要睡,寒姐姐,寒姐姐,睜開眼看看我,嗚嗚,看看我……」一路上不斷地呼喊著她。
到了旎淨鎮的一處偏遠的小院子裡,院子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裡面的東西也很齊全。
把白煙寒輕放在塌上,處理著她的傷口。她的醫術不精但好在這裡有各種的藥,終是讓傷口不再流血,立馬傳信給金空月告訴白煙寒的傷勢。
這等待的期間,巫楓丹跪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輸送靈力,吊著她的生命,或者時不時地擦她身上的汗。
不知過了多久,「砰」的一聲,門被推開,金空月帶著兩位弟子趕來,巫楓丹立馬讓位,「小楓你去給我們打熱水,你們兩個協助我。」對著三人吩咐下去。
等金空月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未時了,「好了,接下來就等煙寒自己醒了。」
「小楓,煙寒的這副身子撐不了多久了,經歷了鎖靈塔一事後,她的身子我有一直用藥讓她服用,但效果甚微,這次失去金丹的庇護,怕是撐不過今年。」
金空月抓揉自己的頭髮,有些頹廢道。
她盡力了,也只能給她續著命,她對不起泯仇……
「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她,一直以來都是寒姐姐保護我們,我卻什麼也做不了,是我太沒用了。」
「煙寒認定一件事的時候,沒有人能改變。相信她是有考慮過後做下這個決定的,每個月我都會給她檢查,這期間你每天可以給她輸送靈力,這能讓煙寒好受一些。」
這點倒是跟她很像啊。
金空月又叮囑了許多,「這間小院打理得不錯啊,是早有這些打算了?」
「嗯,之前有時間就會過來打掃一遍,有了兩三年了。」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就好好地照顧煙寒,回雁峰那邊我去說。」帶著兩位弟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