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既然美和子都說了是故人了，那京野越當然就不好繼續問了。
北川淺野也默默鬆了口氣，鬆開了剛剛捏緊的克里斯的手。
緩過勁來後，她心裡也酸酸的，吃著東西怎麼也不是個滋味了。
晚餐後，除了毛利小五郎要去泡男女共浴，大家都回了各自的房間。
說是回房間，其實也就是男生和女生分成兩個房間一起泡溫泉。
佐藤美和子和毛利蘭她們邀請了京野遙里去和她們一起泡，不過她當然不可能去。
□□可經不起水蒸氣的考驗。還好有結婚旅行這個絕佳的掩護。
回到房間，北川淺野認真的把房門鎖好。
「呼～」她一下在床上倒成個大字，撲騰了兩下，又坐起來把面具取下。
貝爾摩德倒是不緊不慢的坐上沙發，摘下面具，換上睡袍。
溫泉眼在戶外，酒店為了客人的隱私設計，把泉水都圍在落地窗里。
兩側的落地窗上安裝了窗簾，可以隔絕兩側的視線。而正對著陽台的方向基本沒有人類活動，沒有設計任何遮擋，可以欣賞雪景。
貝爾摩德瞥了床上躺屍的人一眼，拉開陽台的木門，出去試了試泉水的溫度。
「不泡泡溫泉麼？」貝爾摩德又轉身進來，拍了拍躺在床上的人。
北川淺野回過神來，坐起身：「泡啊，怎麼不泡？」
說著就站起來換好睡袍。
卻被貝爾摩德一隻手按住。
「怎麼了？姐姐。」
「你從昨天起就心不在焉，」貝爾摩德伸手捏了捏北川淺野帶著耳釘的耳垂，「說。」
北川淺野無辜的眨眨眼：「真的沒有呀，姐姐。」
貝爾摩德已經很久沒有對她露出這樣冷漠的表情，就像她們在倫敦初見時那樣。
「淺野，我不想逼你，」貝爾摩德的手沒有從耳垂上拿開，「你知道，這個是帶電的……」
「我……」
忽然，北川淺野托起貝爾摩德的臀，把她的腿攏在自己腰側，然後迅速踏進溫泉中。
兩個人的重量砸進水中激起一圈水花，貝爾摩德也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貝爾摩德只是怔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北川淺野在幹什麼。
然而北川淺野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兩人的面龐也浸入了水中。
她們在水下睜眼都沒問題，北川淺野反而睜大了眼，盯著克里斯散開的金色髮絲。
兩人的睡袍都被剛剛下墜的衝擊力激得散開，北川淺野彎起脊背，埋頭。
這一瞬間，北川淺野感覺自己回到了母體，時間和世界都靜止。
雖然水下不能說話，貝爾摩德還是感受到了懷裡的人散發出的安詳的氣息。
貝爾摩德氣得牙癢。憋氣這點時長對兩人來說都不算什麼，貝爾摩德長腿一用力蹬到了池底，手抱緊北川淺野，躍出水面。
將人用力抵在溫泉的石壁上，貝爾摩德因為怒氣沒有收住力氣，北川淺野的後腦勺撞出不小的聲響。
本以為對方已經徹底敞開了心扉，貝爾摩德沒想到自己還會在歡愉的時間之外掐上她的脖頸。
北川淺野也一副任君□□的樣子，倒是不蜷縮著了，但抿著嘴擺明了不說話。
「不要以為拉我一起下水，我不能電你就安全了，」貝爾摩德很久沒有被人氣到這個程度，說話都有些顫抖。
「北川淺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姐姐好久沒叫過她全名了。北川淺野嘆了口氣：「姐姐，對不起……」
貝爾摩德張開嘴想說什麼，卻被北川淺野打斷。
「姐姐，你就再容我這一次吧，」北川淺野低下頭，「從兩年前流落海上開始，我就習慣這樣了，對不起。」
「而且現在的情況太特殊了。我答應你，等我確認了我的猜測，馬上告訴你，絕不隱瞞。」
這下倒是貝爾摩德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
北川淺野主動湊上去吻了一下貝爾摩德的唇角。
「姐姐，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我，」北川淺野有些自嘲的呢喃，「兩年前的樣子，是我失憶的狀態呢……」
「這中間在研究所的日子，那些科學家已經把我的腦子治得七七八八了。」
貝爾摩德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自己不適應的來源。
北川淺野曾經給她斷斷續續的講過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貝爾摩德聽了也曾疑惑過。
從小被同齡人議論著長大的敏感的孩子，從小跟著母親四處奔波長大的孩子，對著後來最親近的哥哥都要隱瞞自己來歷的孩子，怎麼會對自己那麼熱烈的表達情感。
不過那時候她自己也沒記起來多少，所以性格變化有些大。
不過向來會拿捏人心的千面魔女，一下子就看穿了北川淺野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你不用糾結，」貝爾摩德聲音稍微軟了下來，「就算是失憶後的性格，那也只是沒有經歷過那些的原本的你罷了。我喜歡，你不需要去糾結這個事情。」
貝爾摩德其實是愛憎分明的人，只是組織內部給她的蛇蠍光環掩蓋了這些。就像現在，既然已經決定要和她在一起，她並不會吝嗇於給愛人表達愛意。
「但是，」貝爾摩德話鋒一轉，「你說過了這是最後一次，你以後要徹底向我敞開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