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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到每天下午六點,圖書館便不會再開放,因此這時候除了我以及即將下班的管理員,整棟樓都不再有第二個人。
我趕到時,管理員恰好接了電話要離開,走得十分匆忙,臨走前交代我幫著鎖門,我點頭答應,因那一串鑰匙太過厚重攜帶不方便,我將其放在一樓大廳的桌子上,接著便開始巡視整棟樓的衛生,恰好當做晚餐後的散步消食。
來到二樓,有一扇窗開著,風颳得很大,我疾步上前去關窗,這才發現書掉落一地,只好蹲下身拾撿,並一一擺放原位。
其中有一本應該放在最高一行的書架,我有些夠不著,努力墊腳嘗試數次。
就在我打算放棄另尋方法時,從身後突然伸來的一隻手嚇了我一跳,那隻手很好看,骨節分明,手指纖長。
「你怎麼來這裡了?」我問許言嘉。
許言嘉雙手插在寬大的校服口袋,「我怎麼不能來了,操場逛了一圈,回去教室沒看到你,過來轉轉。」
只見她輕而易舉將那本書放回原位,我默默在心裡羨慕一把個子高手長的人。
「怎麼就你一個人?」許言嘉放眼望去問。
「最後一天了,大家都懶得過來,組長安排我來看看。」我說。
許言嘉不免一笑,調侃道:「別人都不來,就你一個人傻兮兮的。」
「反正也沒事做。」我話未說完,樓下傳來一陣動靜,不由自言自語嘀咕:「都這麼晚了還有人來嗎?」
「算了,走吧,快上課了。」許言嘉一把拉上我的胳膊,便要帶我下樓去。
而下樓來才看見,圖書館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鎖上,我疾步上前查看,發現的確被鎖上,而且是從外面上的鎖,這意味著她和許言嘉被困在了裡面。
偷偷做完這件事的喻文君趁著天色晚,快步離開圖書館區域,心裡不住竊喜,給你點顏色瞧瞧。
「我看看。」許言嘉不信邪地上前推推大門,的確無動於衷。
「喂,有人嗎?我們被關在裡面了!」我嘗試大喊,可是回應的是死寂一般的寧靜。
好巧不巧,五中的圖書館距離教學樓甚遠,周遭是寬闊的區域,沒有其他建築,如不是特意往這邊來,幾乎不會走門前的路。
「別喊了,沒用的,省點力氣。」許言嘉將我拉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我和許言嘉兩人百無聊賴坐在一樓大廳的椅子上等待,心存期許會有人發現我們不在,然後來解救我們。
「池梨。」
「嗯?」聽到許言嘉叫我,我扭過頭去。
「你冷不冷?」
她第一次這麼認真沒有插科打諢地詢問我這件事,我稍稍愣住,而後搖搖頭說:「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只有冷和不冷兩個答案。」
「有點。」我又說。
下一秒,只見許言嘉準備脫自己的校服外套,我立即制止住:「你給我了,你不一樣冷嗎?我們兩個靠近一點坐著,相互取暖會好點。」
入秋之後,與白天相比夜晚溫度驟降。
聽我說完,許言嘉果斷往我這邊挪了挪,很乖地問:「這樣行不行?」
我木木地點點頭,詫於她如此配合聽話。
沒想到接下來,許言嘉乾脆伸手過來,穿過我的左肩以及後頸,最後落在我的右肩,一把將我摟緊,並故作冷靜看著前方說:「還是這樣擠著比較暖和。」
我悄悄仰臉看她,她的臉距離我是那麼近,她的氣息也是那麼近。
淺淺一笑後我主動將腦袋往她胸前靠了靠。
許言嘉先是明顯一僵,而後逐漸施展放鬆,到完全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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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ⅩⅢ
後來我不知道怎得居然在許言嘉懷裡睡著,大概是她帶給我的所有感覺太過熟悉,整個人不知不覺會變得依靠她。
被叫醒時,我們已經被發現了,而晚自習時間也過了大半。
至於是誰鎖的門,學校並未給出一個結果,最後被歸結為誤鎖意外,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幾天後,國慶節前夕,是學校舉辦的秋季運動會。
班長一早拿著表格統計參會人員,項目繁多,除特殊情況外基本無人倖免。
許言嘉被安排了女子跳高,班長說不為班級拿點成績都對不起她的身高。
而輪到我時,班長為此頭疼了一陣,最後索性給我分到了200米短跑,其實我一點都不擅長跑步,大學時候800米體測,從未及格過。
距離運動會還剩三天,大家都趁著課餘時間去操場上緊鑼密鼓訓練起來,而我也開始每天晨跑,晚自習前繞著操場慢跑鍛鍊,提前給久不運動的身體打預防針。
每次跑著跑著,許言嘉都會加入進來。
我笑問:「你不是跳高嗎,來和我跑步做什麼?」
「怎麼,不許給你添個伴?」她說這句話時因為慢跑微微喘氣,笑容張揚又肆意,滿眼都是青春的氣息。
我好像無話反駁,最後化作一個笑臉回應。
三天後,迎來校運會,今天結束,便是長達七天的長假,大家都比較亢奮,狀態滿滿。
脫離校園數十年的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青春洋溢的場面,更別說親自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