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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瞬，封暢想起的是季前賽陸玦批評她衝動，發生在林九越和陸玦之間的爭論。
訓練室里吵吵嚷嚷，封暢推門而入。
大家突然安靜下來。
頂著眾人期待的視線，封暢徑直走到林九越面前，把刻著「wind」的帳號卡拍在桌上。
林九越仿佛是一直在等她，轉過椅子面向封暢，沒有尷尬也沒有遲疑，微笑著接過帳號卡。
「以後我來記時間，你來操作。」林九越說。
「好，」封暢摁上林九越的肩膀，俯身道，「我戰術上有很多東西想請教，今天訓練完了聊一聊？」
說著問句，封暢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大家：？？？
大家滿頭問號地看向跟在封暢後面進來的楚葉，意思是：這就是你完成的任務？
楚葉高冷地移開目光，意思是：別看我，我的問號比你們更多。
得到回答後，封暢瀟灑轉身，大聲道：「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我可不想管！」
林九越從容端起水杯喝水，一副高手雲淡風輕的模樣。
走到門口，封暢又想起什麼，回頭戲謔地叫了聲：「小、隊、長~」
語氣飛揚，粲然露出兩顆小虎牙。
林高手差點沒把水噴出來。
晚上。
BG基地的天台，兩人站在欄杆邊上。
戰隊明天就會官宣sept接任BG隊長，wind任BG副隊長，今晚他們已經聊過每個人的定位，對新陣容的設想。
結束這些之後，封暢忽然來了句：「小隊長你知道嗎？不是隊長選了你，是我選了你。」
所以說封暢能活到現在確實是個奇蹟，跟她自己選擇的隊長聊了一晚上愉快的天之後，還不忘開個挑釁。
「我知道。」林九越溫溫柔柔地反擊，「我突然想起來，早上跟你說得太急，我來記時間，你來操作，這句話我說錯了。」
封暢用危險的眼神看著他：「呀，你這是騙到了隊長位置就要反悔？」
語氣十分囂張，大有你不聽話我就把你廢了的攝政王架勢。
「好兇啊。」林九越失笑，「我想說，這句話應該改成——你來操作，我來記時間和配合操作。」
眼前的林九越，一雙眼眸烏黑清透，倒映夜色，也倒映出夜色前的封暢。
他會為了一件裝備數據抽出所有時間跟研究部一起討論，然後去網遊里反覆試驗。
他會為了研究一個早已過時的戰術，翻出遠古時期的比賽視頻復盤。
他也會在戰隊要幫他打材料做其它職業裝備的時候，讓戰隊先做隊友的，理由是反正戰隊不會缺他的。
另一方面，林九越，是唯一一個玩需要高頻率操作的物理職業還能指揮的人。
任何遊戲都講究職業相性，控制和控制的配合，持續輸出和持續輸出的配合，爆發和爆發的配合。比如長處相似、技能鏈互補的冰法術士，就是天生搭檔。
無論職業比賽還是排位，法系職業就是跟法系職業相性更好，物理職業就是跟物理職業相性更好。
換成其他玩法系職業的人，就是認同封暢的打法，也未必跟得上。
「隊長曾經說，」封暢望天，「你會是一個完美的職業選手。」
「是嗎？」林九越驚訝。
「這一點上，我要讓隊長失望了。我並不是一個完美的職業選手。」
封暢挑眉。
「王牌，」林九越突然換了個話題，「常規賽怎麼說？」
「干就完事了。」封暢說。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對視，忽然一起笑起來。
封暢心想，即使有人再來問她一次，她依然會說，這裡有她必須留下的理由。
一月上旬，第十賽季春季賽常規賽開始。
失去陸玦的BG沒有資格被聯盟排到揭幕戰的黃金場次，春季賽第一場是KL和SG。
這段時間，BG受到玩家大量的質疑。
一個靠法核起家，靠法核拿世界冠軍，打了九年法核的豪門，新任隊長是射手，副隊是戰士？
擺爛了吧！
「正副隊長都是新人，一個法師都沒有，BG在想什麼啊？」
「開擺！」
「射核？小TR嗎哈哈。」
「別尬黑，TR打射手刺客，他們這是TR縫合KL。」
甚至隊員們這段時間瘋狂排位，林九越衝上國服第一，和孟寧洲、橘子占據天榜前十的三個位置，封暢和一個不知道誰的外服小號雙排國際服，都被曲解成因為訓練賽連敗心態崩了，到排位里發泄情緒。
「新人就是新人，比賽跟排位哪能一樣啊？」
「排位分高有什麼用，比賽還不是打不過？」
甚至還有主播騎臉，公開發言表示不看好BG。
BG隊員們今年第一次參加常規賽，被某家電競報的記者在路上攔住的時候，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其他人根本不想理他，可記者一路嘰嘰喳喳追著他們問，所以封暢理他了。
「那是誰？」封暢納悶，「他看不看好我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請不要拿這種無關緊要的人、無關緊要的問題來騷擾我們，你是哪家電競報的記者，賽前問這個是不是存心搞心態來的？就只能靠這些來吸引眼球了嗎？」
記者的嘰嘰喳喳突然斷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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