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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她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身心俱疲。
是夜,機場候機大廳燈光明亮,宛如白晝。
兩人婉拒了劉燕的挽留,決定連夜回C城,白雨童更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書妍打了一杯水回來,看到角落裡的白雨童倚在座背上閉目養神,她輕輕地說:「雨童,你要喝水麼?」
白雨童睜了眼,看向書妍,搖了搖頭:「不了,謝謝。」
書妍抓著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問:「你在想什麼,今天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沒想什麼,只是今天有點兒累,」白雨童不著痕跡的拂開她的手。
書妍露出悲傷的神色,她黯然道:「雨童,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麼?」
白雨童看著她,認真而懊悔的說:「書妍,我知道,我対不起你——」
「我沒有怪你!」書妍急急打斷她。
白雨童搖著頭:「之前一青便勸過我,讓我和你保持距離,我不以為意,若是昨天晚上我堅持不喝酒,就不會意識混亂,就不會犯下這彌天大錯。」
書妍看她痛苦的模樣,自己心裡也難過委屈起來。
「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我麼?你昨晚明明対我很溫柔的……」
「書妍,我知道,我現在說這話很混帳,但是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愛雅若,從小到大隻愛她一個。——昨晚我,」她說著垂了眼眸,「我喝多了。」
她知道,這話說的不負責,又混帳,但是她只能這麼說。
「我知道了。」書妍強忍住眼裡的淚花,坐回了身子,頭一歪,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
飛機緩緩起飛,舷窗外很快漆黑如墨,什麼也看不見,只有耳邊嗡嗡的機響。
兩人直到飛機落地,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雨童!」
接機大廳,蘇雅若頭戴鴨舌帽、嘴戴口罩,白雨童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疾步迎上去。
「雅若,不是說不讓你來接了麼,都這麼晚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沒關係啦,反正也不遠,」蘇雅若挽上她的胳膊,看到她身後的書妍,淺笑著點了點頭,「書妍,你怎麼走?」
「我丈夫來接我,——喏,來了!」書妍指向不遠處的健步如飛的身影,努力的擠出一絲笑。
「那我們先走了!」白雨童說完,逃似的拉著蘇雅若的手就去了停車場。
「雨童,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蘇雅若細心地問。
白雨童彎彎嘴角,淺笑:「沒有,可能有點累。」
「那快回去休息吧,我來開車。」
白雨童點了點頭,將行李放到后座,才上了副駕駛。
車子在高速路上穩穩的行駛著,蘇雅若隨意地問著:「雨童,劉燕的婚禮怎麼樣?」
「挺好的,很熱鬧。」
蘇雅若聞言,眉眼間流露出羨慕的神色,想到什麼,她道:「雨童,反正假期還有好幾天,你有什麼打算麼?我一直也沒見過叔叔阿姨,不如你休息好了,我去你家拜訪一下?」
白雨童猛地睜了眼,想到什麼,又道:「不急的,対了,雅若,我們後天去看周杰倫的演唱會吧?」
「啊?」蘇雅若一驚。
「我從網上看到,他後天有演唱會,然後讓朋友幫忙買了兩張票。」
「怎麼突然想去看演唱會呢?」蘇雅若又驚又喜,她雖然去看過很多場,但是卻從來沒有和白雨童去過。
「大學那個時候,你不是一直想去嘛,現在正好有機會有時間。」白雨童笑,「看完演唱會,剩下幾天,我們去雲南玩,好不好?」
「好啊!——可是,雨童,你都沒有提前說,我也沒有準備一下。」
」沒什麼準備的啦,帶上人就好啦。「
「可是,我媽媽打電話說他們過幾天從新加坡回來,我還打算回家和他們說我們的關係的……」突如其來的提議打破了蘇雅若的原有計劃。
白雨童看著她,雙手托腮,眉眼含笑地問:「那你想不想我們一起去看演唱會?想不想我們一起去旅行?」
蘇雅若望著她可愛的模樣,重重的點頭:「想!」
白雨童開心地笑了,一手緊緊地握著她手,然後倚靠在座背上閉上了眼。
「雨童,你要是累,就先眯會兒。」
白雨童點點頭,隨著閉眼的那一刻,笑容漸漸隱去。
日暮時分,兩人吃了晚餐,趕到梅奔時,不過六點多。
但是深秋的天黑的早,夜色迷茫,只有四處的白熾燈閃著光。
梅奔場外已經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前來看演唱會的歌迷一小團一小團的,有的在拍照,有的聊天,還有的在分發應援棒和燈牌什麼的。
身著筆挺警服的工作人員在各個路口指揮著擁擠堵塞的交通,維持著場外的秩序。
蘇雅若身份特殊,兩人也不敢往人群里湊,只能站在僻靜的角落裡等候著。
「雅若,你也想要應援燈牌麼?」白雨童看到她盯著不遠處的人群發呆,眼裡滿是期許的亮光。
蘇雅若猛地點了點頭。
白雨童笑笑:「在這兒等著。」說完,便跑開了。
沒一會兒,白雨童便兩手拿著應援棒、應援燈牌,還有發光頭箍回來了。
「怎麼這麼多?」蘇雅若驚喜的接過。
白雨童把應援物塞到她手裡,稍稍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給她戴上粉色絨絨的頭箍,再打開一閃一閃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