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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輕輕一咬,她纖細的脖子便會出現一道碗口大的傷痕。
伊莉加爾急劇退後,拉開她和龍蜥的距離,她快速催動起神之眼,空氣中稀薄的火元素匯聚到伊莉加爾手中,形成一個小小的火球發射到對方的身體上。
火球在龍蜥的表皮灼燒下一個深黑的印子,吃痛的龍蜥受到了刺激,反而更加發起狂來,它加速向伊莉加爾襲來,速度快到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看不清的殘影。
持弓的青年擋在了它前進的道路上,往常一副陽光大男孩的達達利亞此刻臉色陰沉到幾乎滴出水來,他朝身後的伊莉加爾甩下一句話:「退下,讓我來。」
隨即冷冷一回頭,目光冷若冰霜,眼中的殺意濃烈到幾乎凝結為實質。
怪物之間有個不成文的法則,被盯上的獵物只能屬於一個人,如果其他怪物膽敢覬覦,那將是不死不活的結局。
水元素急劇匯集,溫和無害的流水在他手中變形成一把尖銳的水形劍,閃爍著淺藍色的明亮光芒。
伊莉加爾有些驚愕的看著他手中的利刃,她從未見過達達利亞施展過這一招數。
更何況,他以前從來都是用弓的,怎麼還能換成劍呢?
一團又一團疑惑在她心中發酵著。
但此刻根本來不及細想,龍蜥再次發動了進攻,伊莉加爾雖然不能正面迎敵,但是她可以在旁邊輔助。
烈火不斷在龍蜥身上燃燒著,雖然不致命,但格外令它煩躁。
它想要上前攻擊這個少女,但是那個身上帶著強大氣息的男人攔住了它,用深不可測的眼神無聲的告訴龍蜥:它的對手是它。
藍色的水光順著利刃從龍蜥身上划過,留下一個又一個傷痕。
不到片刻,龍蜥便倒塌在地。
如此快速的結束戰鬥,又讓伊莉加爾對達達利亞實力的估計更上一層。
她不可避免的看向青年手中的水刃。
達達利亞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龍蜥,眼神中帶著對生命的漠然和漫不經心。
剛剛戰鬥完的青年還沒完全脫離戒備的狀態,臉上冷漠到幾乎涼薄,像是至冬冰湖下涌動的暗流。
達達利亞回頭看向伊莉加爾,卻觸及到對方的眼神,正略帶著疑惑和奇怪的盯著他手中的水刃。
他的手微不可查的一抖,若無其事的背到身後,利刃瞬間化為水汽消失。
達達利亞提起腳步走近少女,金色長髮的少女安靜乖巧的看著他,目光似乎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想,自己剛才可能露出了一些破綻。
畢竟,阿賈克斯可是從來不會使劍的。
達達利亞等待著少女的疑惑,他該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圓好這個慌呢?
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機,一個優秀的獵人是不會嚇跑自己的獵物的,捕獵是需要天衣無縫的偽裝和耐心的等待。
不要心急,慢慢來,他對自己說。
只等待最終下手的那一刻露出獠牙,一擊必殺。
果不其然,少女歪著頭,略帶些疑惑和天真,像是個不知世事的高塔公主問道:「你怎麼會使用劍了?」
達達利亞微笑著回答:「身為一位戰士,總要對各種武器都略有些精通。」
伊莉加爾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不再過問。
接下來幾天,伊莉加爾跟隨愚人眾士兵在淵下宮中心駐紮營地,清理周圍的怪物。
她並不急著去探查淵下宮的其他地方,畢竟這裡危險重重,到處都是沒有理智的魔物,而這個神奇精妙的日月轉換儀器讓伊莉加爾十分感興趣。
她也注意到了愚人眾們似乎也在附近尋找著某種東西,在昨天晚飯後,伊莉加爾還聽到了達達利亞冷靜的朝士兵們布置任務。
她剛聽了個開頭就離開了,知道的越多代表著麻煩越多,伊莉加爾深知這個道理。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保護。
第十七章
這是駐紮營地的第十七天。
伊莉加爾蹲在石頭旁拿著筆記本記錄著,邊寫邊自言自語道:「......太陽之子......白夜國......」
淵下宮的遺蹟中不少石頭刻著祭祀的信息,伊莉加爾花了不少時間研究這項陌生的文字,但好在她上學期間還算勤奮,學習過諸多古文字字形。
提瓦特大陸的古文字大多形體相似,雖然不至於完全一樣,但也可以從一些已經破解的古文字上推出這些文字的大概意思。
石頭上的文字都是祭祀銘文,可以看出來這個古老的大陸很崇尚一位叫做常世大神的神明。
而銘文中除了神明提及最多就是太陽之子。
伊莉加爾猜測,太陽之子或許是這片死去王國的統治者,畢竟在海底這樣陰森不見天日的地方,太陽是除了神明之外最高的讚譽。
周圍的銘文有用的信息就只有這麼多,如果想知道更多只能離開營地向外探索。
伊莉加爾收起筆,站起身來,她揉揉因為長期蹲著而酸痛的腰部。
達達利亞和他的下屬已經離開營地三天了。
七天前的半夜,達達利亞突然掀開伊莉加爾的帳篷,她彼時正在睡覺,被吵醒後憤怒的盯著這個闖入者。
為什麼又在睡覺的時候把她吵醒!
還沒等伊莉加爾發火,達達利亞用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溫柔的看著她,說有緊急任務,他需要率領下屬趕過去,順利的話過幾天就回來了,還讓她乖乖呆在營地,哪裡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