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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微不可察的後退一步,但是背部貼上了堅硬的牆壁。
伊莉加爾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她謹慎的開口:「你是誰?」
面前少女隨時準備戰鬥的警惕姿態和陌生的神情讓艾爾海森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他緊緊盯著少女的神情,說道:「我是艾爾海森,你不記得我了嗎?」
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她抬頭又看了一眼艾爾海森的臉,眼前男子容貌英俊,氣質出眾,自己如果見過肯定會有印象,她抿緊嘴唇搖搖頭。
「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伊莉加爾說道,她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說不定達達利亞剛才出來是要回家,萬一被他發現自己偷溜出來那就糟糕了。
少女臉上全然陌生的神情做不了假,艾爾海森心一沉。
腦中不由得湧上了一絲不妙的猜測。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他又問了一遍,似乎想要確認什麼。
伊莉加爾不耐煩的搖搖頭,急切的想要轉身離開,手臂卻被人緊緊的抓住。
「跟我回須彌。」身後的男人面色陰沉如水。
等回到教令院用智腦探查一下她的記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一切就真相大白。
伊莉加爾只覺得莫名其妙,突然被陌生的男人從人群中連拉帶拽的扯出來,她沒生氣已經算很耐心的,結果這個人還不讓他走,還去什麼須彌。
真是奇怪。
莫非是專門靠美色拐賣少女的人販子。
伊莉加爾看向他的眼神瞬間警惕起來,她沉下臉,冰冷帶著威脅的話吐出口:「放開我,不然有你好看。」
這招還是她和達達利亞學的,達達利亞生氣的時候每次都是這副姿態,格外唬人。
然而眼前的艾爾海森絲毫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他深吸一口氣,好像在平息內心的憤怒。
再次睜眼時,他又是那個永遠理智的須彌書記官艾爾海森。
「你叫伊莉加爾,十六歲考上須彌教令院知論派,是我的同門師妹,兩個月前,你到稻妻淵下宮實地考察,卻莫名失蹤,我順著線索找到至冬。」艾爾海森冷靜的將一切道來。
伊莉加爾心一驚,這個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須彌教令院,她略有耳聞,自己十多歲的時候確實有想過去那裡留學的想法,但是和達達利亞在一起後,她被愚人眾看中,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名隨行翻譯官。
這個人口中說的除了她的名字,沒有一項是對的,莫非是達達利亞在國內的敵人派來的探子。
她的手悄悄朝腰間的神之眼摸過去。
「如果你還不信,我這裡有證據。」艾爾海森沒有想靠空口無憑就說服一個完全失憶的人,他從懷中掏出來幾張照片。
這幾張照片還是他們完成上一個重大研究項目時,伊莉加爾為了慶祝特意拿留影機拍下做紀念,即使艾爾海森不愛拍照,卻也抵不過小師妹的死纏難打。
伊莉加爾半信半疑接過照片接過,上面是一個穿著綠色長袍的金髮少女正燦爛的笑著,一手比著「耶」,一手挽著旁邊青年的胳膊,青年一臉冷峻,沒什麼表情,但仍然看得出他的不情不願。
她愣住了,眼睛緊緊的盯著照片上的金髮少女,這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連耳朵上紅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難道是她的孿生姐妹,隨即伊莉加爾就把腦子裡的想法丟掉了,她確信自己的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
「如果你還不信,我這裡還有你的入學證明。」艾爾海森抬手摸上自己耳朵上的虛空終端。
虛空終端雖然在其他國家沒有辦法連接虛空塔獲得知識,但是裡面存儲的資料卻可以拿出來。
面前出現一個綠色的投影,這是須彌教令院的入學證明,每個須彌的學者身上都有一份。
投影上清清楚楚的記載著伊莉加爾十六歲入學穿著綠色學者服拍的照片,下面還詳細的寫著她的姓名、年齡、出生地、學院所屬等等消息,旁邊蓋著教令院大賢者親自蓋的章。
這下,伊莉加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腦子裡有些亂,但是嘴上還說著:「這什麼虛空終端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誰知道它是不是你假造出來的。」
艾爾海森冷靜的看著她:「那你想要我怎麼證明?」
伊莉加爾說不出來,她還看著照片上的金髮少女,腦子裡有些模糊的影像閃過。
她走在一條綠茵小道上,懷裡抱著厚厚的書,正抬手和周圍的人打招呼。
來不及深思,一股疼痛又蔓延開來,仿佛再阻止她的回憶。
伊莉加爾臉色煞白的捂住腦袋,艾爾海森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大步邁向前扶起她,精純的草元素力順著她的心脈探過去,卻遇到一股冰冷黑暗的力量阻攔。
兩股力量碰撞,伊莉加爾的頭更疼了,她忍不住發出一抽氣,生理性的眼淚從眼角沁出來。
艾爾海森見狀不敢在往裡輸送力量,伊莉加爾靠著他的手臂緩了一會,冷汗順著額頭流到眼睛裡,她眨眨眼睛,視線有些模糊暈眩,耳朵卻清晰的聽到身旁男人低沉凝重的聲音。
「你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而且不止一次。」
伊莉加爾手一頓,她似乎意識到了某種不對勁,但卻不願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