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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北國銀行有錢,但按照這幾位執行官花錢比流水還快的速度,它破產的日子肉眼可見。
「誒呀,只是一些任務之內的正常開銷,在外行走哪裡不需要摩拉呢?更別說璃月的神明可是摩拉克斯。」
披著銀白色大衣外套的高大執行官望著窗外,心不在焉的回應道。
「更何況,我已經完成了女皇的命令不是嗎?」
不僅拿到了摩拉克斯的神之心,還釋放了鎮壓在地底的漩渦之神奧賽爾,在璃月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潘塔羅涅不置可否,順著達達利亞的目光望窗外瞧去。
窗外長著一顆高大的松樹,上面掛滿了半透明的霧凇,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晶瑩剔透。
對於公子這樣一位在至冬國長大的執行官,這樣的景色看來那麼多年,早就沒什麼新鮮的了。
達達利亞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動聲色的轉回頭,深藍色的眼瞳看不出什麼情緒,他淡淡的開口道:「對於這次的任務過程,具體的我都在述職報告中寫了,沒什麼需要說的了。」
這次他來愚人眾總部主要是為了移交淵下宮捕捉到的生物,那是博士最新要求的實驗品,他們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這東西的蹤跡。
潘塔羅涅笑眯眯的回應道:「可惜博士去了須彌,要是他知道了這個東西一定會很高興,真期待博士這次會帶來什麼東西回國。」
誰不知道他們愚人眾執行官之間的關係看似是同事,實際糟糕至極,潘塔羅涅一副為博士高興的語氣真是虛偽至極。
「說完了嗎?沒事我就走了。」達達利亞面無表情的開口。
按照平常,達達利亞也會掛上一副陽光笑容,不動聲色的回敬過去,可是今天他竟然一反常態沒接博士的茬。
一副心不在焉想趕緊走的樣子,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瘋子戰鬥狂嗎?
潘塔羅涅的眼鏡微微反射著光,他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左肩上的金屬肩甲照常戴著,胸口的紅色圍巾略微有些褪色,腰間藍色的神之眼安靜的佩戴在主人身上。
看起來沒什麼變化,除了......他脖子上的吻痕。
潘塔羅涅的眼神定住了,淺淺的吻痕藏在大衣的領子下,如果不是他仔細觀察眼前的執行官,很可能發現不了。
曖昧的吻痕和號稱戰鬥瘋子的公子,看起來像是兩個毫不相干永遠扯不上聯繫的東西。
據潘塔羅涅所知,這位執行官在位期間從未展現過對男女關係的任何興趣,也沒有什麼戀人,周圍總是清冷的過分,他就像一把純粹的用於殺戮的刀。
一把刀身上竟然有了吻痕,這簡直比丘丘人和獨眼小寶談戀愛還不可思議。
另一邊站著的達達利亞已經耗光了耐心,他不耐煩的轉過身打算離開,走到大門的時候突然又停下腳步,轉過來問了潘塔羅涅一個奇怪的問題。
「喂,你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麼東西嗎?」
看起來真的有了戀情。
潘塔羅涅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笑容,他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大拇指微微摩擦食指上的戒指。
「女孩子啊......」他的語氣意味深長,似是在回憶過去的某個場景。
朦朧的記憶中,手握白色梔子花的少女迎著微風朝他走來,背後是陽光下一望無際的原野,盛開的花朵就像是她臉上藏不住的少女心事。
潘塔羅涅回過神來,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到了平常笑眯眯的樣子,好像剛才那一瞬間的走神是一場幻覺。
「盛開的花朵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達達利亞若有所思,盛開的鮮花嗎?那紅玫瑰肯定很適合她。
他朝這位平常頗有些看不慣的同僚點點頭,丟下一句「謝了」,便頭也不回的邁著大步離開了。
屋子裡只剩下潘塔羅涅一個人,壁爐里的木材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燒著,顯得周圍空曠安靜,坐在椅子上的黑髮男子罕見的有些失神。
指腹上微涼的陶瓷茶杯外壁提醒著他還有事務需要處理,潘塔羅涅抬頭望向窗外。
那裡是一望無際的白。
他的花朵早就枯萎了。
第二十五章
冬之城西北部的城堡里,這裡是女皇大人賞賜給某位執行官的私宅,以獎勵對方這麼多年來為至冬做出的貢獻。
城堡位於冬之城郊區的山頂,由花崗岩建築而成,壯觀雄偉,它的歷任主人無一不是至冬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站在城堡的高塔上望去,可以將整座冬之城收入眼底。
這位常年空置的城堡終於迎來了它的兩位主人。
身披銀白色立領大衣的高大執行官回到了他的領地中,黑色束腿軍靴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腳印。
他臉上罕見的帶了點急迫和笑意,仿佛是迫不及待去見心愛的戀人一樣。
要知道這位執行官平常雖然總是笑著,但那笑意往往帶著些高高在上的傲慢和疏離,深藍色的眼底也是一片冰冷,而不是像今天這樣。
達達利亞腳步快速的走過鋪著猩紅地毯的石制階梯,懷裡玫瑰花的香味不經意的混合著冰冷的雪松味鑽進鼻子裡。
紅色的玫瑰花盛開的嬌艷欲滴,正肆無忌憚的展現著自己的美麗。
至冬國一向寒冷,四季被冰雪覆蓋,無論什麼花都難以在這樣的嚴寒之下生存,更何況是嬌艷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