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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哪個不是踩著累累白骨才到你面前,卻都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賤人!賤人!我要殺了她們,我要殺了她們……」罪犯悽厲地辱罵著,像個怨婦,繼而又可憐兮兮地拉著時虞虞,可憐兮兮地討饒:「老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你不要討厭我,我才是你的行……晝啊……這個世界只有我啊……她們都只是我的複製品罷了……你怎麼可以愛她們?你怎麼可以為了那群表子,說……說你……」
罪犯烏黑的雙瞳,那麼濕,那麼難過,可她的苦苦哀求和怨恨的咒罵並沒有換來時虞虞的抬眸。
長時間的失血讓她神志不清,完全依靠著本能行事。
*
性。
於男人是征服,於女人是服從。
在人類直立行走創造出文明後,它就不再是本能一部分,它成了欲望,骯髒,獸性的代名詞,在漫長的歷史長流里,它的定義越發的廣,但在大眾廣義的愛情故事裡,很少很少再會去用它表達愛意。
可罪犯不這麼認為,她覺得時虞虞給她的性,是信任和安全還有無可比擬的溫暖,即使時虞虞並沒有任何回應,甚至硬地像跟木頭,她還是用盡渾身解數,想拉著時虞虞共赴地獄,用唇舌和冰冷的吻,用最直白的野獸的方式。
她將頭埋在時虞虞的雙tui間,那裡的味道寄宿著她所有的欲望和愛意,可對當事人而言,只是完全獸性的凌遲而已。
時虞虞偏臉半睜著眼看著窗外,鄰居庭院的大樹,根部被雨水侵蝕,無法承受自身的重量,巨大的樹冠半歪著頭,帶著被雨水沖刷的翠綠的樹葉半掩著屋頂,這座好似與世隔絕的別墅窗前,綠色的水珠沿著玻璃毛邊緩緩下滑,閃電的光映在時虞虞的臉上,像是生出青苔的神像。
長發罪犯關了燈,站到窗前,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罪犯的粗暴殘忍,看著罪犯神經質的侮辱詛咒著神靈,看著罪犯喉嚨冒煙,言語混亂,看著罪犯的可怕的牙齒和舌頭,吞噬時虞虞的皮肉,咬碎她的靈魂。
罪犯謾罵著時虞虞的合法妻子,將她塑造成海妖倀鬼,說她是搶了別人身份的夜行孤鬼,但她自己卻滿身是血,像是剛爬出地獄就急著將壓抑的欲望傾瀉的惡魔。
她們艱難地接吻,唇舌交纏間,唾液和血液混合,陰影綽約間,像是仲夏夜舞台劇上的皮影戲,罪犯癲狂般的強迫性行為,這宛如殺人般的gou和,和她卑微低賤的祈求完全不同。
長發罪犯緩緩吐了一口氣,一個手刀將她的同夥打暈,一把提起來將她丟在地毯上,她看著時虞虞躺在那裡,像被榨乾的蜜桃皮。
沉默了很久的她,開口了。
她反駁。
她說:「喜歡是欲望,可……愛不是犧牲。」
「喜歡到愛,是欲望達到一定程度才會有的,但為你而死,才是我的欲望。」
罪犯:又一個臨陣倒戈的狐狸精!我真的會謝!
邱:自己罵自己,這種操作,我也是第一次見。
下章一定章節結尾。但照這樣寫下去,估計要寫十幾萬字。
我怎麼感覺,天天在寫散文??怪不得劇情發展緩慢。
第36章
時虞虞睫毛顫了顫,半睜的眼皮慢慢掀開,無神的寶石眼睛才有了一點神。
她偏了偏頭,長發罪犯就已經扯過被單,遮掩住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沒有過多的交流,徑直拖著同夥的身體出去。
時虞虞裹著被單,緩緩起身,她光著腳跟在長發罪犯的身後,像背後靈一樣,直到長發罪犯半拖著她的同夥,打開了客廳的大門,裹著海水鹹濕氣息的雨飄了進來,給發霉腥味濃臭的空間內灌入了另一股讓人生理不適的味道。
她站在家門口,看著長發罪犯將自己的同夥像麻袋一樣抗在肩膀上,漸漸消失在雨幕里。
時虞虞愣神了一秒,刺眼的閃電閃爍的那一瞬,讓她短暫性失明,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周圍暗的可怕,宛如有怪物棲息在黑暗裡,時虞虞後知後覺冷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像是被突然通了電的人偶,立刻上前反鎖上了房門,然後轉身往地下室跑去,過長的被單拖著她的腳,還沒下兩個台階,被單就滑了下來,捆住了雙腿,然後整個人滾了下去,頭重重地磕在了木頭上,暈眩幾秒間,她搖搖晃晃起身,彎腰去扯被單,但因為身形不穩,又摔了下去,頭撞上了地板,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沙發上,幕布上放映著貓和老鼠,配音放的不大,時虞虞抬起脖子動了一下,聽到了輕微的聲音,她轉臉看到,穿著休閒的罪犯,仰躺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吃著薯片,喝著氣泡果汁。
察覺她醒了,罪犯問:「你餓了嗎?」
時虞虞呆愣地看著她,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罪犯按著她的手:「別碰,都撞出血了。」
時虞虞聽話的收回手,然後罪犯又問:「你想吃東西嗎?」
時虞虞遲疑地點頭。
罪犯看了一眼動畫,然後轉身離開,時虞虞活動了下四肢,和之前被注射藥劑不同,但身子依舊困懶,她還在推測的時候,罪犯就端著一盤食物回來了。
她倆一起看著貓和老鼠,吃著雞胸三明治,土豆沙拉,喝著鮮榨的果汁,期間卻沒有任何交流。
長發罪犯和她的同夥不同,她不會主動和時虞虞有過多的身體接觸,也不會和時虞虞睡在一張床上,大多時間裡,雖然都在這座別墅里,時虞虞卻不知道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