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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時虞虞被罪犯死死扣在懷裡,長發罪犯帶著黃色橡膠手套,卸掉了行晝的下巴,扣著她的嗓子眼,時虞虞被捏著臉頰,看著行晝被催吐的同樣渾身腥膻。
「你想做她的狗?你也配?」長發罪犯嫌惡地丟掉橡皮手套,黃色的手套甩在行晝的臉上,和她枯黃的頭髮混在一起,像是垃圾堆里的染滿污穢的假人。
她的睫毛顫了顫,眼珠是無機質的黑,隨即咳嗽地劇烈胸腔震動,整個人緩慢地翻轉過來,她被捆在高凳上,只有脖子卡殼般轉動。
她動了動嘴,可整個下巴已經被卸掉了,根本無法吐出隻言片語出來,可罪犯就這麼高高俯視著她,看著行晝的眼睛,隨即冷漠地笑了。
「是嗎?那你可真是高尚。」長發罪犯如此評判到。
行晝眉眼上揚,像是一個譏諷的笑,然後隨即閉上眼。
時虞虞感覺整個腦子都在嗡嗡響,然後她看到行晝又被揍了,更加猛烈的,不像是懲罰,更像是宣洩怒火,她之前還在懷疑罪犯是喜歡她的瘋女人,但現在,感覺比起罪犯瘋狂的喜歡她,不如說罪犯是瘋狂的恨著行晝。
長發罪犯,一邊踩著行晝,一邊嘴裡說著顛三倒四的侮辱性的話。
「你以為當狗就能永遠陪著她了嗎?」
「你以為她就不會為了狗去死嗎?」
「那現在這樣子算什麼?!你告訴我,這算什麼?!」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你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你殺人就是為了正義?我們就是自私自利是嗎?!」
說完,又嫌棄地用著帶著橡膠皮套的左手,扯起行晝枯黃的頭髮,露出她鼻青臉腫的臉頰,強迫行晝,注視著時虞虞問:「你看看,你覺得你說自己是狗,她就這麼把你當狗了嗎?」
「你上她的床,接受她的愛和吻,你就是這樣當狗的?」
時虞虞半靠在罪犯的懷裡,她的懷抱像是冰冷的石像,她冰冷的手指還在按壓時虞虞痙攣的腸胃,而對面的那個隱於黑暗的兔子面具,一張一合的淡色唇瓣,下巴瘦削,脖子細長,漂亮的冷白手指在行晝枯黃的髮絲間,沾滿了紅色的血。
行晝這幾天被折磨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眼周圍全是漆青一片,鼻樑像是被打歪了,鼻下嘴上全是新新舊舊的血。
罪犯的聲音恢復了冷靜,沒有一點起伏:「現在,你告訴我,行晝,你配當她的狗嗎?」
「不……配……」
「我……不……配……」
第32章
之後,行晝被單獨關押了起來,有可能是在地下室,也可能是儲物間,也可能是客房的隔間,亦或者是衣帽間?
時虞虞無從得知,她半靠在罪犯的懷裡,聽著罪犯哼著詭異的調子,看著窗外的自己辛苦培養的花草被暴雨淹死了,路邊的樹七倒八歪攔截在路中間,空中飄過白色塑膠袋,偶有兩隻烏鴉盲目逃難,一頭撞死在別墅窗戶玻璃上,血混著雨水還有屍體下落,這一切都像是世界末日。
茶几上是罪犯切好的冰鎮水果沙拉,她因為做這個,手指被切出血了,現正沖時虞虞撒嬌。
時虞虞覺得詭異到了極點,帶著詭異的兔子面具的罪犯,搖著瘦削的肩膀,用著可愛黏糊的聲調,要時虞虞給她吹吹,然後說:「吹吹,痛痛飛。」
時虞虞轉過臉沒理她,罪犯撒嬌無果後,直接拿著茶几上的水果匕首準備往地下室走,時虞虞眼皮一跳,連忙抓著罪犯的手指,把再過兩分鐘就自己癒合的食指,含進嘴裡。
罪犯僵在那裡,左手手腕被時虞虞雙手捏著,食指被她含著,右手一個極其標準的握刀姿勢,她倆就這麼維持著極其弔詭的姿勢許久,久到食指被含得發白了,時虞虞才吐了出來,小聲說:「我給你貼個邦迪。」
罪犯還是沒動,時虞虞去鞋櫃的地方翻找出了一盒半年前買的邦迪,她看也沒而看,拿了就走過去,然後三下五除二的給罪犯包上,十分敷衍,但罪犯十分受用。
然後,罪犯像個被安撫的野獸,放下刀,又半摟著時虞虞靠在沙發里,拿下巴親昵又討好的蹭著她的脖頸,時虞虞身體半僵又努力放鬆,罪犯身上的氣味,帶著掩飾某種鎮定醚的香水味,但那股和行晝的同款香水味瀰漫,給她的卻是另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和嗅覺,視覺,混合起來是一種神經質的恐懼。
可罪犯似乎對一切無所差距啊,她很高興,哼著小眾的鋼琴曲,調子踩著拍子卻又上揚的奇怪,她一直看著食指上的邦迪,嘴角的弧度一直沒下去過。
許久,久到時虞虞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長發罪犯從地下室出來了,她兔子面具上也全是血,滴答滴答地掉落著,整個人像是從血里淌出來的。
她隨意一撇,朝這邊看了過來,然後對時虞虞笑了一下,這笑讓時虞虞發抖。
時虞虞甚至沒有去注意她修長的身高,小巧的脖頸,血玉一樣值得讓人評鑑的手。
她倆的入侵,將時虞虞和行晝的家染上了令人作嘔的無法抹去的血腥味,地下室傳來的慘叫和切割機器的聲音,那裡是肉與血的混合腐爛,血水和髒臭屍斑,還有作嘔的油脂,是人類想像力的極端,是從骨髓里挖出的噁心,光是想想就讓時虞虞恐懼和排斥。
她倆不知道綁架了多少無辜的人,又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是多恨行晝,才會在這樣一個噩夢的天氣,選擇把她和行晝的愛巢變成處理人肉的屠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