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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晝似乎在心無旁騖地開車,側面的光暈讓她籠罩上了一層聖光,胸前的婚戒在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等了許久,她才開口,但卻沒有正面回答時虞虞的問題,只是說:「玫瑰花瓣成千上百的疊加和血跡混在一起,你只會看到玫瑰。」
「單一的一株三色堇就像路邊的野花,易被人踩,死的也快。」
「別墅跑車堆滿了紅薔薇,也許下面有屍體,畢竟這種侵略性很強的薔薇科植物,發酵的氣味足以掩蓋死人的血腥氣。」
時虞虞:「……」
行晝薄薄的唇片抿著一條線,她依舊面無表情,金色的碎發在陽光下襯著她冷白的五官,帶著些暖色,但純黑的瞳仁,讓人不寒而慄,她沉默了許久又開口道:「我隨便說說,電影裡不都是這樣演的?這些植物都不好,它們用鮮艷漂亮的口器,生殖,器偽裝,很危險,不要喜歡它們。」
時虞虞手指摩擦著羊皮書,想著西西弗斯的悲劇故事,勉強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意:
「不喜歡它們,那喜歡你好不好?」
行晝耳朵漸漸尖紅了,即使窗外風聲灌了進來,時虞虞還是能聽出來她的呼吸變的急促了起來,等緩了一會,才聽到她小聲反駁:「也不要喜歡我。」
「偏要。」時虞虞把書放了回去,然後伸手去捏她的嫣紅的耳朵尖,時虞虞想知道這個動不動就會紅的地方,會不會溫度高於其他地方,可剛上手,行晝就嗯了一聲,發出那種奇奇怪怪的軟綿綿的叫聲。
就這一聲『嗯』,在時虞虞腦子裡像卡帶反覆重放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時虞虞還在回味,左想右想,滿腦子都是那聲嗯,最後她跑到樓下,捏著茶茶的耳朵,茶茶翻過身發出了一陣呼嚕。
時虞虞跑到客臥,悄悄探出腦袋,看著睡得安穩的行晝,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了。
是撒嬌嗔怪的小狗聲音。
*
開篇《藍色鳶尾》夾著的聖經,我改成《奧賽德》了。因為之前把故事記差了。
《奧賽德》是《荷馬史詩》的一部分,都是希臘神話。
寶們,我現在的思路和之前在微博的有點不一樣,所以你們不要帶入之前的文案去分析。
第25章
「橙色預警!橙色預警!颱風即將在24小時內登錄,請各位居民,緊閉門窗……」
商場的各大電視,廣播都在播報颱風即將登錄的預警,而時虞虞正在和行晝逛街買鞋子,鞋還沒選好,她就被行晝拉著去了地下商超,開始囤集物資。
時虞虞推著小推車,等到了收銀台,本想著趁著颱風不出門,好好培養下感情,結果貨架上的安全套都沒了的時候,時虞虞愣了一下,對行晝說,「你排隊,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她繞了好大一圈,樓上樓下都跑遍了,發現貨品上的東西大多還有,只有安全套是一個不剩,她只好又走回去,想著大家果然都是肉食系,等她喪氣回去的時候,行晝已經雙手拎著打包好的布袋等她很久了。
沒錯,自從上次意外不純蓋被子不聊天,時虞虞度過了久違的口欲期後,她滿腦子開始懷念行晝身上的味道和溫暖的懷抱,之後也耍無賴同床過幾次,但行晝極度害羞抗拒,導致兩人蓋得都不是同一個被子,她根本無法再滾到行晝的懷裡。
於是時虞虞計劃了尋常的約會的一天,先是帶著行晝來逛街買東西,之後吃一頓燭光晚餐,緊接著順手買兩個套子,晚上就船到橋頭順其自然的上床。
結果,沒了。
套子沒了……
時虞虞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攻過了,她傻不愣登地看著自己的手發呆,而行晝對此毫無察覺,依然專心致志的開車。
兩人剛到家的時候,風就烈了起來,綠化帶上的樹都彎了腰,捲起的細碎砂礫,直往人臉上招呼,刮著時虞虞很不舒服,窗戶也霹靂扒拉的響,時茶茶也不高興,狗頭趴在樓下客廳的地毯上,半耷拉著眼皮,看著屋外驟起的狂風,它知道至少一周內它都出不了門了。
到了夜間,開始狂風暴雨,小區的統籌電閘都關了,只有隱約的燭光,忽明忽暗。
此時的時虞虞正窩在放映室里和行晝看電影,她本來是想借用看電影這事吃行晝豆腐的,結果電影太好看了,反而忘了吃豆腐。
看得是經典恐怖片,配上十級的颱風和暴雨,十分身臨其境,就在這時,燈泡突然閃了兩下,整個房間陷入黑暗,因為放映室的機器單獨供電,所以只有恐怖片還在播放。
時虞虞半靠在行晝的懷裡,吃著薯片,她後仰拿頭蹭了蹭她的脖子問:「地下室的發動機是不是出問題了?」
行晝:「我去看看,你等我。」
時虞虞:「要是壞了,先不管,我們把電影看完。」
行晝點了點頭,起身穿鞋,時虞虞目不轉睛的看著幕布,還不忘說:「冰箱的甜點記得帶上來,壺裡的氣泡水也沒了……」
行晝捏了捏時虞虞的臉,「好。」
為了驚悚效果,時虞虞把音響的聲音很大,殺人狂出鏡帶著獵奇的頭套,隨著厚重軍靴踩在木質地板的腳步聲,女主的心跳呼吸愈加狂亂無章,時虞虞拿著薯片的手都僵了,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然後突然有人從後面抱住她。
她被嚇得肩膀抖了一下,卻沒有轉頭,「別鬧,發動機……」話還沒說完,口鼻就被捂上了,殺人狂帶可怖面具的臉逐漸湊近直到鋪滿整個電動幕布上,時虞虞在驚恐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