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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弦歌搖頭,一臉不願多談的樣子。“大姐還不知道我那師姐嗎,送的都是一些俗物。送給大姐和二姐的這幾樣首飾都是我精挑細選才選出來的,剩下再沒有能入眼的。”
她越是這麼說,聞雲婉越是心癢。這麼說別的必然都是真金白銀了。
“弦歌啊,你別不知足。公冶大小姐對你這樣好,這是你的福氣。你看看我,明面上是侯府大小姐,其實手裡拮据得很。不怕你笑話,前兩天禮部尚書家的小姐請我去聚會,我都沒敢去。實在怕了她們那些湊份子的聚會。每次都要三五兩的銀子,雖然不多,但是日日如此,我們這樣的人家也吃不消啊。”聞雲婉說得可憐,還拿出帕子沾了沾眼角。
聞弦歌心裡雪亮,面上卻笑道:“如此真是難為大姐了。為何不去和大伯母說?大姐出去畢竟是代表鎮武侯府,大伯母斷然不會讓大姐沒臉的。”
聞雲婉繼續嘆氣,“我娘也是難做。府中這麼一大家子人,靠著爹爹那點俸祿,實在不易。我怎麼好意思和娘開口,只好閉門不出了。”她說著,不時用眼睛去看聞弦歌的反應。
聞弦歌點頭。“大姐真是懂事。其實閉門不出也挺好的。二姐就很少出門,可是在京城中的才女之名卻越來越盛,可見出不出門聚會,原是與名聲無關。”
用聞雲婷來壓聞雲婉的話,聞雲婉也只有暗自憋氣。自己那個清高妹妹自然不出門,她連郡主都看不起,自己卻沒有那樣的本事。
無論聞雲婉怎麼把話題往銀錢上面帶,聞弦歌就是四兩撥千斤,根本不說給些銀錢的事情。聞雲婉說了半天,也只能無功而返。
聞雲婉走後,慶兒不滿道:“大小姐也真是的,小姐您就這麼點私房錢,她還想著要,一點都不為您著想。”
“大姐一向如此。我娘留給我的那些嫁妝還不都被她們私吞了去?真箇以為我是個孤女無依無靠,即便知道了也不敢發作罷了。”聞弦歌性子天真爛漫,從小就被師父師姐寵著,原本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但是她娘的那些嫁妝都是她娘的遺物,她留著就是有個念想。連這個都動,她當真忍不了。
依著公冶音的主意,直接鬧開了,看看是誰沒臉。但是殷盼柳卻出了一個緩緩圖之的主意。雖然師姐待自己極好,但是她還是選擇了殷盼柳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公冶音:哭暈在廁所。小師妹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小北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公冶音來到國樂坊,和樂錦說了一路上的見聞。樂錦對於自己的這個徒弟是比較滿意的。公冶音在音律上的天賦比聞弦歌還要高,自己能收了這麼兩個入室弟子也是福氣。
公冶音邊和師父聊天邊時不時望向門口,到最後樂錦都繃不住了。“弦歌家裡有事,今天不來坊里了。”
公冶音努力裝出不在意,卻還是忍不住問:“師父,師妹家裡有什麼事啊?”
“鎮武侯夫人今日宴客,特地留了弦歌演奏樂曲助興。”樂錦微笑,她猜想自己這個大徒弟應該馬上就會趕去的。
果然,公冶音隨便胡扯了幾句話,立刻趕去了鎮武侯府。
樂錦望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微微嘆了口氣。她常年鑽研音律,深知凡事皆有平衡之道,感情亦然。公冶音對聞弦歌太過上心,並非好事。
鎮武侯府,清越居。
聞弦歌薄施粉黛,淡掃蛾眉。她是個美人,上了妝後一改平日裡的嬌俏可愛,也顯出了令人驚艷的美麗。
丫鬟慶兒侍候她換上大紅的錦衣,鬢邊一支紅玉山茶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動。
“小姐,您真的要去演奏嗎?您身份尊貴,豈能和那些伶人一般?”慶兒對於聞弦歌輕易答應在宴會上彈曲助興感到十分不解。
“慶兒,莫要看不起那些伶人。音律之中,只有高下,沒有尊卑。既然伯母有意讓我自貶身份,我總要陪她唱好這一齣戲。”聞弦歌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鎮武侯府花園中,諸多官眷已經到場。今日是鎮武侯府例行宴客的日子。鎮武侯夫人鄧氏是商戶出身,從前在娘家的時候為了和其他商戶聯絡感情,就每月都會舉辦宴會。她嫁到聞家後,因為丈夫沒有承襲爵位,花銷幾乎都靠她娘家接濟,所以她在家中說一不二,依舊保留了每月宴客的習慣。如今丈夫襲爵,她的宴會更加受到官眷們的喜愛。
大小姐聞雲婉穿著一件蘇緞裁成的新衣,頭上是聞弦歌昨天剛剛送來的精巧頭飾。耳邊的瑪瑙耳墜閃著光澤,趁得她的耳垂小巧可愛。
“娘,你說今天弦歌會來嗎?”聞雲婉趁著人少的時候,拉住鄧氏小聲問。
“自然。她昨日都答應了。”鄧氏拉著大女兒到了一旁僻靜處。“今日湘王妃會來,你千萬不要和弦歌搶風頭,今日一定要讓她成為宴會上最受人矚目的女子。”
聞雲婉撇撇嘴,有些不服氣。“娘你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好了?”
“娘自有娘的打算,總之你別來添亂。娘自然是向著你的。”鄧氏拍著大女兒的臉頰,“看見雲婷沒有?”
聞雲婉繼續撇嘴,“雲婷那麼清高,這麼宴會她哪裡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