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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很大的助力,可是看著馬上要離開的殷盼柳,聞弦歌依依不捨的樣子全都寫在臉上了。對於殷盼柳,她一直是崇拜迷戀的。但是這種崇拜有很大的距離感。她不敢過分靠近殷盼柳,又忍不住想去靠近殷盼柳。似這般兩人獨處的場景,對她來說每次都十分難得。
“捨不得我?”殷盼柳的手又摸上聞弦歌的額頭。
聞弦歌仰起臉,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殷盼柳,笑眯眯十分享受的樣子。活脫脫一隻等待被擼毛的貓咪。
“弦歌,你自己要小心。”留下這句話,殷盼柳青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頂上。
和殷盼柳相處有多開心,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有多寂寞。其實一路走來,聞弦歌都是單人獨騎,不僅沒覺得寂寞,反而很開心。畢竟她再怎麼沒人管也是出身高貴的侯府千金,樂錦再縱容她必要的規矩還是要學的。京城之中規行矩步,活生生禁錮了她的自由。
入了江湖,她便如入了水的魚,飛上天的鳥,快樂得不得了。
不過是見了一次殷盼柳,之前的那種快樂就覺察不到了,只剩下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淒涼。
弱小,淒涼,無助。聞弦歌現在腦子裡都是自己這樣的可憐形象。手中的暗飛聲打了個轉,她真的好想試著吹一下,看能不能把殷盼柳引來。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章
十五歲的聞弦歌,尚不知道太多的人間情愛。她只知道自己喜歡看著殷盼柳,哪怕在殷盼柳的眼中,她始終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妹妹。這一點上,她就比較羨慕自己的師姐公冶音了。因為殷盼柳事事都會想著公冶音,即使知道公冶音的性情偏激,和殷盼柳的平和性子完全不同,卻也會盡最大努力包容。
而自己,聞弦歌低頭看看自己瘦瘦小小的樣子,嫌棄地直皺眉。縱然師父說她身量長開之後必定是個美人,但是日日看著自己這張臉,她並不覺得有多好看。相比之下,公冶音那張美艷的面孔顯然更能吸引人的注意。
“還是師姐最幸福,和公主從小一起長大,好羨慕她。”聞弦歌坐在椅子上,托腮感嘆。
幾聲黃鸝鳥的叫聲將殷盼柳叫出來。殷盼柳來到城外的樹林中,見到了與自己的貼身宮女荷衣長得一模一樣的蓮衣。“小宮主,前面有發現。”
蓮衣雖然與荷衣是雙生姐妹,但是無論是表情還是話語都比荷衣少了很多。
“多少人?”殷盼柳問。
“目前只看到四個人,都是高手。”蓮衣回道。
天邊飄來的雲遮住了陽光,樹林裡陰暗下來。陰影中,殷盼柳的臉有些模糊不清,她的聲音卻清楚得很。“高手能有多高?”
“我們已經有人受傷了。”蓮衣低下頭。
殷盼柳點頭,“我們去看看。”
慶陽府城外五里,是一座高山,名慶山。慶陽府在慶山的南面,故稱慶陽。慶山山勢雄偉,頗有些氣勢。雖然不是什麼名山,但也是當地一處不錯的精緻。
此時在慶山人跡罕至的北山山腰處,幾個灰色的身影正在移動。遠遠看去,這些人移動的速度竟然很快。後面跟著兩個黑衣人,只是追蹤的速度並不快,也沒有特意接近的意思。
山中林深樹密,時近傍晚,已經不見多少天光。偶爾有飛鳥從樹林中飛出,留下幾聲鳥鳴反倒顯得山林中愈發幽靜。
四名灰衣人憑著極高的輕功在險峻難行的山路上極快地移動著,終於,他們攀到了山頂。
日落之時,霞光漫天。
灰衣人們輕舒了一口氣,另一邊下山的路,應該會很多。
就在他們準備沿著另外一條路走到慶山南麓的時候,一個青衣女子搖著摺扇,緩步走了出來。
“我當是誰,原來的大名鼎鼎的‘雲茗四秀’。憑你們的雲茗劍陣,難道還怕我霜火宮不成?”
說話的自然是殷盼柳。她這次出宮,原本是要回霜火宮安撫一下自家快要炸毛的老娘,結果剛剛走到半路就收到了霜火宮傳來的最新消息,有人入霜火宮盜走了一罐焰陽沙,霜火宮門下正在全力追回。
殷盼柳覺得新鮮。焰陽沙其實在霜火宮裡不算什麼寶貝,它是霜火宮裡特有的一種沙子。這種沙子泛著金光,看上去就像金沙一樣。有人嫌金沙俗氣,覺得它像正午的艷陽光亮耀眼,於是取名“艷陽沙”。
然而這種沙子也只是好看而已,直到有人在沙子中摻了特製的磷,這種沙子是融合磷的很好的介質,遂將“艷陽沙”改名為“焰陽沙”。
焰陽沙遇到空氣便會燃燒。多年傳承下來,霜火宮對於如何控制磷與沙的比例已經十分熟練。不同比例的焰陽沙配製出來後都被放入不同的密封罐子裡。霜火宮的武功屬火,配上這種配製焰陽沙,更加事半功倍。
焰陽沙屬霜火宮特有,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嚴禁流出宮。門下弟子領用都有很嚴格的程序,半點馬虎不得。
因此,這次一罐焰陽沙被盜,對於霜火宮來說損失不大,但是意義很大。宮主葉雲桑下令不僅要追回焰陽沙,還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在幕後主使。
身為霜火宮的小宮主,殷盼柳少不得也要盡一份力。而且她是穎國公主,畢竟多年居於廟堂,憂國憂民的意識還是有的。一罐焰陽沙若是用好了,火燒連營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