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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那些東西都當了?那是她娘的嫁妝,她鬧到皇后面前要回來的,怎麼能當了呢?”鄧氏實在想不通,聞弦歌瘋了不成?
她身邊的齊嬤嬤小聲提醒,“夫人,會不會是三小姐看出了問題?”
“問題?”鄧氏坐在椅子上,“她能看出什麼問題?那些東西可都是府里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皇后娘娘插手過問的事,我哪裡敢怠慢?”
“可這些畢竟不是當年的那批東西。”齊嬤嬤下人出身,看不出東西的材質,卻也能看出這兩批東西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你懂什麼?宋氏嫁妝里的那些東西除了宮裡面,整個穎國也沒有幾件。一時間我上哪去找那些相似的補上。若是重金求購,反倒引人注意。弦歌一個小丫頭,能看出什麼破綻?再說,我不是在銀錢上多多補足了嘛,她還想怎麼樣?”饒是鄧氏嘴硬,心裡終究是覺得理虧的。說起話來底氣也沒那麼足了。
齊嬤嬤看鄧氏面色不善,也不敢再說。她總覺得這件事要不好,一個處理不當,怕是要鬧大。
聞釗從衙門回來,聞盛立刻將這件事告訴他。聞釗皺眉,“幾大箱子東西只當了一千多兩?怎麼可能?宋氏的嫁妝可都是珍品,隨便一件當個一千兩都不成問題。你可看仔細了,別是當鋪故意坑劉嬤嬤呢。”
聞盛著急道:“侯爺,您不信劉嬤嬤,還不信老奴嗎?依老奴看,當鋪給的價錢很公道,那些東西確實只值這個數。”
聞釗想了想,突然醒悟道:“這麼說是夫人……”
聞盛點頭。“此事老奴已經告知夫人,侯爺您還是和夫人好好商量一下吧。若是三小姐將這件事捅出去……”聞盛抬頭,語重心長道,“此事可大可小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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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鄧氏看見怒氣沖衝進屋的聞釗,一向強勢的她也不得不伏低做小。“侯爺,我實在沒想到弦歌會把東西當了。那些東西是我在庫房裡挑了又挑才拿出來的,並不是一般物什。”
“不是一般物什?”聞釗忍不住冷笑,“夫人真是好算計。你當弦歌她還像當年那樣懵懂無知,任你欺騙嗎?她已經長大了。你看看她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靖國公府的大小姐,還有宮裡的承雲公主。你真當她不發作就是可欺?你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聞鈞帶兵一向以詭道著稱,她的女兒豈是好糊弄的?”聞釗一想到那個從出生後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弟弟,心裡一股怨氣無處發泄。
“侯爺,你先別急。等弦歌回來,我去找她好好說說,她不過就是要銀子嘛,大不了咱們照價賠給她就是了。她到底姓聞,並不敢真正和咱們撕破臉,咱們可是能夠左右她議親的。”鄧氏是後宅里的人,所想的事情也都是後宅中的手段。大宅門裡的主母往往通過親事挾制不聽話的子女,這都是常用手段。
“這件事你好好去和弦歌談談,她若是肯讓步,便是多給些銀兩也行。我們是她的長輩,估計她也沒有膽子和我們撕破臉。實在不行,還有族裡的耆老主持大局,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姑娘翻了天去。”聞釗對聞弦歌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他沒想到拿捏聞弦歌,卻也不想聞弦歌給他惹麻煩。
正說著,外面小丫鬟報信說三小姐已經回府了。鄧氏立刻帶著人去了清越居。
聞弦歌是收了劉嬤嬤的銀票之後才出去的。她就是不想聽鄧氏過來說話。就算拖些時間,讓鄧氏著急也好。不得不說,她依舊是小孩子的心性。
鄧氏一進門就哭天抹淚,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莫須有的盜賊。說宋氏的嫁妝大多被偷走,她只好挑了府里最好的東西補上,餘下的都用銀兩進行了折算,讓聞弦歌千萬不要被小人挑唆,用那些東西的價格來衡量。
聞弦歌掏掏耳朵,一直等著鄧氏把這場戲唱完。等到鄧氏哭累了,聞弦歌才說:“大伯母何必如此?弦歌只是覺得這些東西笨重,生怕侯府再遭盜竊,不如當了省事。大伯母千萬別多心,弦歌住在侯府中,哪裡會和大伯母計較這些呢?”
這樣的話一再出現,完全不會讓鄧氏放心。如果此時聞弦歌厲聲質問她,她倒是比較放心,憑她一張巧嘴,總有解釋的餘地。可是現在聞弦歌滿嘴都是不在意,不計較,讓她無處使力。然後過後又是一記致命的殺招讓她防不勝防。
“你能這樣想最好。你娘的嫁妝雖然剩的不多,但是你放心,你出嫁的時候伯母一定會額外給你備上一份豐厚的嫁妝,保管讓你十里紅妝。”鄧氏開始許願。
“那就多謝伯母了。”聞弦歌滿口應承,看起來乖巧極了。可是她的笑容在鄧氏眼中卻十分陰險。
不管怎麼說,侯府里各懷心思的雙方表面上還是很融洽的。鄧氏回來讓聞釗安心。然而聞釗安心還沒過半日,外面的小廝就傳進來消息,說是街上都在傳聞家三小姐當了生母的嫁妝,幾大箱子的東西只當了千把兩銀子,現在外面多少人笑話侯府偷換了人家的嫁妝,欺負一個小女孩不懂事,竟然用不值錢的東西矇騙。
聞釗氣得差點昏過去。他身為朝廷命官,一向自詡清流,最看重名聲。聞鈞的家產他占了也就占了,畢竟都是侯府里的東西。可是宋氏的嫁妝他若是占了,這件事傳揚出去實在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