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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會小心的。”殷盼柳笑道。
公冶音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我看你的眼睛恢復得很好,不過還是要小心。”
“我知道。”殷盼柳喝了一口茶,朝著房間門口努努嘴,“你家裡最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有人願意找茬,你和弦歌都不在,我正好也閒得發慌,就教訓了一下那些不開眼的人。”公冶音的手指描繪著手中的茶杯蓋,語氣中都是嘲諷。
殷盼柳剛回宮就聽說公冶音在國公府里大鬧了一場,誰攔著都沒用,最後還是國公夫人出面將公冶音勸好了。為此公冶音的父親術被老國公狠狠斥責了一頓,她的繼母劉氏也被罰閉門思過。
“你到底還是國公府的人,有你祖父祖母在自然是寵著你,可是你將來的婚事終究要令尊和你繼母做主,你這麼鬧下去,將來怎麼收場?”殷盼柳明白公冶音心裡的苦。公冶術對劉氏唯命是從,劉氏的大女兒只比公冶音小兩歲,和聞弦歌同齡,當年劉氏嫁入國公府不滿半年就生下了長女,很多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這些本是長輩的事,公冶音並不在乎。可是劉氏卻覺得公冶音礙眼。若是沒有公冶音,她的長女就是國公府的大小姐,而如今,她的女兒不僅要屈居次席,還因為公冶音的美貌而被襯得黯淡無光。這對名義上的母女是相看兩相厭,公冶術雖然偏向劉氏,但是國公和國公夫人都是站在公冶音這邊的,一時間倒也勢均力敵。
壞就壞在劉氏的幾個孩子身上。公冶術只有一子,劉氏所出,取名公冶帆。他是靖國公府的長孫,靖國公夫妻倆雖然不太待見劉氏,卻對公冶帆極為喜愛。公冶帆今年十歲,每天都要入私塾讀書。
前段日子,公冶帆下學回來,看見劉氏的長女公冶婷拿著劉氏剛剛給她的一塊玉佩,立刻想要。少年心性,公冶帆原本也不是要了玉佩去做什麼,只是覺得姐姐有的,他就應該有。
公冶婷也是剛得了玉佩,哪裡捨得割愛?於是悄悄告訴公冶帆,公冶音手裡還有一塊。公冶帆人雖小,卻也知道有好東西要往自家手裡劃拉的道理,於是進了公冶音的院子討要玉佩。
其實公冶音手裡有大把的玉佩,都是歷年來宮裡賞賜的。可是劉氏的嘴臉讓她對劉氏的幾個子女也都沒什麼好感,加之她之前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國樂坊,對於弟妹什麼的,沒有半點親人的感覺。
公冶音也是個會惹事的,不想給也不說沒有。明白地告訴公冶帆,玉佩她有,只是不給。
公冶帆平日裡幾乎不和公冶音接觸,小少爺被保護得很好,以至於他覺得整個國公府的人都應該陪著他,慣著他。沒有要到玉佩,公冶帆哭著去找劉氏,撒潑打滾就是要公冶音手裡的玉佩。
劉氏心疼兒子,拿出其他的好東西給他玩,誰知公冶帆就認準了公冶音手裡的是最好的,給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劉氏並不想去惹公冶音,奈何兒子哭鬧不停,她只好帶著公冶帆去找公冶音。
公冶音正閒極無聊,聽了二人來意,冷笑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只是公冶帆想要,就能平白從我這裡拿東西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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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劉氏聽了公冶音的話, 賠了笑臉道:“音兒這話從何說起?我本不想走這一趟,奈何你弟弟他小不懂事,看中了你的東西,你做姐姐的, 讓讓他又何妨?如果你覺得吃虧了, 我那裡還有幾塊玉佩, 拿來與你換可好?”這番話說得也是入情入理,換做其他人就做個順水人情鬆口了,可這是公冶音。
“既然夫人手裡的東西這麼好,為什么弟弟不要?夫人,我這裡的好東西全都是宮裡和祖父祖母賞的, 不敢相贈。至於其他的……”她唇角微微勾起, “夫人派人送來的東西是個什麼成色, 您自己還不清楚嗎?”
劉氏到底是武將家庭出身,不僅脾氣火爆, 也是會些武功的。幾番話下來人已經有了火,她想著自己到底是長輩,如此低三下氣說話都不成, 索性板起臉, “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好歹是你的母親,你平日裡對我毫無恭敬之心也就罷了,如今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我又是親自過來和你說, 你竟然這般態度。到底是樂坊出身, 真真上不得台面!”
公冶音微微眯起漂亮的眸子, “我自是上不得台面,不比夫人好手段, 還未過門就和我爹珠胎暗結,當真是將門手段。”
劉氏漲紅了臉。她確實是未婚先孕,嫁入國公府的時候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因為這一點,靖國公夫婦才對她頗有意見。這是她最不願被人提及的事,如今就被這麼一個晚輩說出口,她氣得手都在發抖。“你……你堂堂國公府大小姐,竟然也學那些市井村婦搬弄是非!這些話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該說的嗎?”
公冶音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夫人做出這種事的時候,可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您做都做得出來,我說說怎麼了?”
“你……”劉氏也是氣得狠了,伸手就是一記耳光。這一招她從小在家打下人都打慣了,很熟練。
然而這是公冶音,豈能讓她打著。閃身一躲,劉氏用得力氣也是大了些,直接一個趄趔,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