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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盼柳伸手支著頭,“這好辦,讓封憫多給她下點,讓她玩個夠。”別的不好弄,要點雪還不是小意思,什麼季節都能有。
“別,我可不放心給封憫,她玩起來比離兒還瘋呢。”聞弦歌表示害怕。
殷盼柳悶頭笑了。
“你笑什麼?”聞弦歌見顧離這會兒睡得安穩,過來到殷盼柳身邊,想尋把椅子坐下,被殷盼柳伸手一拉,直接坐在了她的腿上。
“哎!”她剛叫出一個字,殷盼柳伸指壓在她的唇上,“噓!”
聞弦歌不敢出聲了,床上還有個糰子呢。
“柳姐姐你別鬧。”她作勢要起身,被殷盼柳按住。
“最近你養糰子上了癮。”
不知道為什麼,聞弦歌竟然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哀怨。
“是不是都忘了我是誰了?”這句話就是明顯地控訴了。
“我沒有。”聞弦歌想解釋發現有些詞窮。她是第一次帶奶娃娃,顧離再聽話也是個娃娃,一個不留神就會出事,她真的一刻都不敢放鬆。如今好歹顧離能自己睡覺了,之前她都是抱著糰子入睡的。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旦專注於一件事或一個人,就會忽略其他的事或人。殷盼柳就是那個被忽略的。
“嗯?”殷盼柳也不反駁,反正事實擺在那裡。
“對不起嘛。”聞弦歌撒嬌是拿手的。
“嗯?”殷盼柳可不是好糊弄的,就這?
沒辦法,聞弦歌低頭在殷盼柳的唇上親了一口,這樣夠誠意了吧。
誰知殷盼柳今天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完全不為所動。
哎呀,柳姐姐生氣了好難哄。聞弦歌換了個姿勢,跨坐在殷盼柳的腿上,伸手抱住殷盼柳的脖子,低頭輕輕淺淺地吻著殷盼柳的唇。
小貓一樣的舔舐,啃咬,是聞弦歌最擅長的撩人方式。她賭殷盼柳受不了。
果然,殷盼柳原本想要淡定的,但是這貓咪太纏人,一點一點地撩撥,就是不深入下去,擺明了等自己主動。
“啊……”驚呼剛出口就消失在兩人的口中。殷盼柳將她推倒在桌上,身體輕輕覆了上去。
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江封憫蹲在飛花小築的房頂上,輕輕一彈指,一溜雪瀑布一樣被彈了下去。然後又是一彈指,又下去一溜雪。
掌院在房間裡寫字,她內力深厚,倒是不覺得冷,只是墨被凍住,化不開。她的手掌張開,不多時,凍住的墨化開,可以繼續寫字了。
火盆里的木炭發出爆裂的聲音,房間裡暖意融融。
殷盼柳抱著聞弦歌,幫她擦掉鬢角的汗。
“離兒?”聞弦歌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床上的顧離睜開了眼睛。
想到方才發生的事,聞弦歌的臉頰染上了胭脂色,回頭哀怨地看了一眼殷盼柳。
殷盼柳一臉無辜。
“水水。”顧離渴了。
聞弦歌趕緊倒了一杯水,卻發現水已經涼了。
她轉頭看著殷盼柳,後者笑,“你確定這杯子經得住我的火燒?”
哪裡經得住?一燒准炸。
聞弦歌不滿,剛轉身又被殷盼柳拉住,搶過她手中的杯子,殷盼柳握了一會兒,自己走到床邊,將顧離抱在懷裡餵水。
顧離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殷盼柳,又看看師父,咧嘴一笑,“親親。”
聞弦歌聽了變了臉色,心說完了,被顧離看到不該看的,這不是教壞小孩子嘛。
殷盼柳神色不變,低頭親了顧離的臉頰一口,附和道:“親親。”
顧離笑,抱著殷盼柳回親了一口,可開心啦。
這……這也行?聞弦歌佩服,要論誤導,殷盼柳絕對是專業的。自己就被她誤導了十年不是?
“柳姐姐,以後你要注意點。”誤導歸誤導,聞弦歌還是要警告一下,這種事怎麼能讓外人看到呢?小孩子更不行。
“以後?”殷盼柳懷裡抱個孩子還能笑得風流瀟灑,“這麼快就想著下一次了?”
聞弦歌臉上的紅暈未褪,跺腳道:“別鬧!和你說正經的呢!”
殷盼柳還沒說話,懷裡的顧離“咯咯”笑了起來。
兩人都低頭看糰子,顧離用自己的小短腿跺著床,“別鬧!”
聞弦歌瞪大了眼睛,這糰子……在學她!
殷盼柳笑得不行,摟緊了糰子,“離兒好聰明,將來的成就一定比你師父高。”
“那是自然。”聞弦歌叉腰驕傲狀,“離兒必然青出於藍。”
哪個做師父的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比自己強?
顧離掐腰,“於藍。”
有了顧離,聞弦歌突然有種一家三口的感覺。她從來沒有大志向,就是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彈曲帶娃。
殷盼柳也是當真寵她。就看江封憫犯蠢會被掌院揍,而聞弦歌犯蠢只會被殷盼柳哄就知道差距了。
要說江封憫不羨慕那是假的,看看人家小兩口,再看看自家女帝,做人的差距好大啊!
“羨慕?”掌院的笑美如花,利如刀。
江封憫陪著笑,“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下人都會羨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