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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雅思頓時氣焰全消,仿佛被家長抓到逃學的孩子,低著頭不再動彈,卻也不用抬頭確認一遍是他,她知道是他。
「Hi,柯利松上校是嗎?」賀峰鬆開了康雅思,不再看她。
微微躬了下身,用禮貌、親切、溫和、友善的笑容問候了一句柯利松。
柯利松一眼就認出對方是香港符號級傳奇人物、超級富豪賀峰,康雅思的丈夫,不過為了保持貴族階級不善記人名、記人臉的高貴感,也為了有個下馬威給對方,他斜睨了賀峰一眼,「我是,阿伯,你哪位?」
「香港經濟與貿易司司長賀峰,Martin Ho,你可以叫我Martin.」
賀峰自來熟的拉開一張椅子在兩人小圓桌旁坐了下來。
「經濟與貿易司……」柯利松咕噥著重複了一遍,似在研究這個部門是幹什麼的,「你們的特區首長呢?」
「在接待其他外賓。」言下之意你這等級的也就到我陪了。
「我和這位女士在……」阿利松剛想說聊天喝酒,而且第一杯都還沒喝,這老頭速度倒也挺快……
賀峰抬手阻斷了,「我看出來你們在飲酒。不過,我這次是受香港政府指派,來維護中菲兩國邦交友好的官員,保護閣下在港安全,將會是我份內之事。所以,您如果想找人喝酒,不妨跟我喝,不要跟其他人等。」賀峰看了眼康雅思,「不安全。」
康雅思看他要給自己擋酒就氣不打一處來,明知自己胃不好的!
「要你多什麼事呢?!」
康雅思憤憤不平的語氣和眼色在接觸到賀峰不兇惡甚至略帶溫和的眼神後,她就知道自己此次掙扎再次宣告失敗——她忽略不了對方眼中的警告意味,她總是很懂他……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賀峰覺得不是自己急性失聰了,那就是Lynn清場完畢了……
柯利松很見得世面,知道準是這老傢伙叫人清場了,「我和我朋友喝酒有什麼不安全的,難道跟你這老頭子喝酒就安全嗎?」柯利鬆口含金鑰出生,生下來父母就把前路都鋪好了,四十不到年紀已經快升少將軍銜了,沒碰到人敢違逆他一絲一毫的。
Lynn走過來站到了賀峰身後……
「你們才認識多久?就說安全……閣下你要拒絕我也可以,我回去回復我們港府聯繫菲方,說閣下實在對我們的貼身保護不予配合,為免生枝節,未盡地主之誼的地方,還望海涵。專機已經備好,這就送您回國。」
「你什麼意思?!」柯利松拍案而起,隨之而動的,是他的保鏢團隊也都從暗處現身走了出來,柯利松看見自己保鏢們反而臉色很難看……
「我在請您回自己國家!」賀峰沉著冷靜地說道。
柯利松望著那眼神偏偏發作不了,他們貴族階級,從小到大受的教育,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在公眾場合發脾氣,這是禮儀教養風度的問題,顯然對方比他更沉得住氣……
「好啊!你們政府文件拿給我看下。」柯利松又坐了回去。
Lynn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紙躬身雙手遞上……
柯利松接過瞅了瞅,想自己拿著父親生日請柬落地香港不過一個多小時,賀峰連文件都簽到了……
「你們特首應該跟你有私情……」柯利松怨聲載道,還不忘圖個口舌之快。
賀峰微微揚起頭,似在耀武揚威,一臉你奈我何的神情,右眼皮卻猛跳了一下,在接觸到康雅思鄙夷嗤之的眼神後……
「沒有的。」他澄清。
「你看到了,我有人保護,不需要你們港政府多此一舉!我以前在內地留學,不見得有你們香港人這麼麻煩。」柯利松把那張紙還給Lynn,他出來吃喝玩樂就是圖自由新鮮,偏偏因為身份尊貴位列皇室成員,他父母給他安排了一堆保鏢跟著,走到哪跟到哪,絲毫沒有人身自由,他的人身安全,在他父母眼裡是不可以出一點閃失。
「地方小嘛。」賀峰謙道,「平時沒什麼王公貴戚來的,閣下怎麼都算一個……菲律賓邊緣王儲候選人。」賀峰特意強調了邊緣兩個字,Lynn在後面悶聲傻笑了一下給老闆撐腰,「有些禮儀,要到的……而且你父母派人保護你是他們對你的愛護,那是你們的家事我不理,我是因為公事才來的。」你以為我下了班之後很樂意來陪你這個公子哥嗎?
柯利松剛想和康雅思單獨喝一會,他已經買通了一個人,一會酒吧後台拉掉電閘,趁漆黑一片時候跟康雅思躲過保鏢們偷混出去,瘋玩個幾小時再回去,保鏢不敢說他,只要他平安回去,大家都會當無事發生,他很喜歡甩開他們自己玩……偏偏突然冒出來一個賀峰……
「好啊,那我們喝,就當多認識一個朋友,我也想看看全球知名企業家賀峰先生的酒量是怎麼樣的。」
賀峰不以為意的挑唇一笑,自信灑脫。
柯利松看他的樣子似乎成竹在胸,不由有些狐疑,「威士忌好嗎?爽快烈口一點。」
「拿一支最好的。」賀峰轉頭吩咐Lynn.
Lynn猶豫了下……
「Waiter,拿一支你們這裡最貴的威士忌,謝謝。」賀峰打了個響指直接向著服務生說道。
康雅思驚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怪他發失心瘋,他卻還是這樣笑著。
經理畢恭畢敬走了過來,遞出一支麥卡倫紅色珍藏系列七八年陳單一麥芽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