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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峰平時不擺官架子,他本身就是架子,去內地或本地企業走訪調研的時候,那些平日裡威風八面、大腹便便、浮華市儈的老總們見到他,都是恭敬有禮,一副熱情洋溢加頂禮膜拜的姿態,上前緊握著他的手,有些嫌不夠似的另一隻手還要扶著他手肘,再不夠要攀上他臂膀,生意人都是會顯得格外熟絡的樣子,賀峰掛著笑容,一隻手總習慣放在腹前,一隻手背後,算上自己帶著的一些下屬,加上企業老總帶的一撥人,通常就會形成前簇後擁把賀峰迎進門的壯觀景象,香港商界標誌性傳奇人物,加上長相英俊,群眾基礎也廣,那是所有做生意人的偶像。
賀峰也沒什麼官腔,別人捧他一句,他一定會笑嘻嘻的捧回去,沒什麼能難得住他,英語流利順滑,國語字正腔圓,方言也能嘮嗑兩句,所以說他生意人,和氣生財,最後手下們在參觀調研,完成各自手頭的分工內容,他和企業老總在辦公室喝茶。
……
賀宅燈火通明的賀哲迅書房
賀哲迅鞠了一躬,做了個擊劍起手式,刺出銀劍如青絲閃耀、倏忽飄逸、抖動輕吟、進退有度,五分鐘一套劍式下來,收勢站定……
掌聲響起,「好!有板有眼!隱隱有古代白衣少俠的氣質風度了。」賀峰盤腿坐在地上,不掩滿臉對兒子的讚賞。
賀哲迅摘了頭盔,額頭還掛著汗,當即現了原型,高興的像猴兒一樣蹦跳了幾下,跳了一圈跳進了他爸懷裡……
「Daddy!Harris下周的比賽!你和Mammy一定要來!」
賀峰抱他在懷裡搖了搖,點了點他鼻尖,「當然!Daddy、Mammy幾時讓你失望過?」
賀哲迅咯咯笑著摟他脖子,像個憊懶的粘人精……
賀峰一把扯下他,「哪,不過記住,成不成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
「享受那個過程。」賀哲迅答得響亮。
賀峰滿意的咯吱了他幾下,賀哲迅笑得更開心了……由著小兒子坐在自己腿上,賀峰跟他講起了道理,關於進退、關於攻守、關於審時度勢、關於厚積薄發,能攻一定要善守,賀哲迅似懂非懂的聽著……
九點多,賀峰把兒子準時哄上了床,又陪伴著在床頭坐了快半小時,最後起身幫兒子掖了掖被角,吻了下他額頭,關燈關門離開……
……
美域高主席辦公室
當晚菲總統便回了電,康雅思早就公司在等著他電話……
康雅思表達了需要總統重啟二年前賀峰被綁架一案調查工作的訴求,具體內容等她到了菲律賓之後再行詳談。
菲總統聽後並未當場答允,他又讓康雅思等了一會,那期間菲總統聯繫菲警察署署長,連夜開啟了賀峰綁架案的卷宗,一番呈閱討論之後,菲方覺得這起案件並未涉及很深,觸及到菲國內盤根錯節的各黨派鬥爭或者說曾經觸及現在也已局勢更迭,更與菲律賓皇室毫無瓜葛,這就讓菲總統放了心,菲皇室極度暴富奢靡,百姓卻窮困,也與菲律賓內部派系鬥爭激烈有關。
之後菲總統又給康雅思打去了第二通電話,表示願意與她合作的意願,約她明日下午總統府詳談。
……
回到臥室賀峰坐在沙發上看了會財經新聞,抬頭鐘點已來到十點多,他有點吃不准情況,但還是決定再等等,去床頭拿了本英文書看了起來,左右卻等來了Lynn的電話,說美域高總經理馮勁邦有點事要告訴他。
「好啊。」
電話里,Mark用很擔憂他們主席的語氣,向賀峰匯報了康雅思將在菲律賓前後投入超過4億美元搞基建工程。
「賀生您說,這么小一沓地方,有什麼值得投入四億美金?更何況前期踏勘調研工作一點都沒做過。是沒錯,菲律賓是個好地方,沒理由東南亞其他地方都做,獨獨不做菲律賓,之前我都一直勸我們主席要去那裡發展業務,她一直都當耳邊風的,突然之間你說又要做,前期試水都不試一下,一下跳這麼深,問做什麼又不說。是,美域高的確財力雄厚,但是,都沒必要這麼……」
Mark把心中疑慮一股腦兒都跟賀峰傾吐了出來,期間賀峰未發一語,Mark並非賀峰安插在美域高的眼線,相反他是康雅思從倪氏集團挖過來的,倪氏不肯給他做總經理,美域高肯,就這麼簡單,倪氏近兩年商場上展露的衰頹之勢也與馮勁邦的跳槽有關,後賀哲男收購倪氏,外人都說天堃、美域高一個挖角一個收購,一搭一檔唱的好戲,但天知道這倆人私下對這事根本毫無交流。
康雅思這事做得不符合公司流程,她是主席,作為公司總經理,馮勁邦把該說的、能說的,都跟她說了,不是他一個總經理攔得住的,康雅思現在在商場,的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還服氣誰?她還把誰放在眼裡?人人都當她虞葦庭第二供著,想著現在能壓過康雅思一頭的,應該就只得前首富賀峰一人,這步棋雖然走得險,被康雅思知道可能雷霆震怒,但畢竟公司利益高於一切,公司虧損大家日子都不好過,說不定追責下來還要他這總經理背鍋,告訴賀峰他也有點忐忑,通常豪門內利益糾葛很深,夫妻雙方都可能是利益掛帥,誰說得准呢……不過為今之計只能搏一搏了……
Mark站在辦公桌前,透過拉開一線的窗簾望著門外,對賀峰千叮萬囑,求他務必別告訴他們主席,是他跟賀峰報的信,「賀太現在正在跟菲律賓總統談話,可能一會我們就要出發去菲律賓了,她已經安排助手備好私人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