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頁
警方沒這麼財大氣粗,私人醫生請不起,大醫院也不肯放青年骨幹,於是只能挑一些剛剛醫學院畢業的作為性價比之選,培訓一兩周的醫療器械使用,最終兩份綜合考量和成績最優的人員檔案放在了警方面前,一位父母早亡福利院長大,初中畢業後一直都是靠獎學金養活自己,看到招募有包吃住、一年後還有工資結算,反正無牽無掛就報了名,還有一名就是李伽啟,醫學院畢業又沒想這麼早回去繼承家業,有個政府機構合作項目,給一對夫婦做私人醫生,海外生活一年,神神秘秘的激發了這個二代的好奇心,於是也報了名獲得了內推。
警方最終選定了後者,到了指定日子,二世祖穿了得體的西裝領帶,登上了一架私人飛機……
飛機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加一隻狗……
年輕小伙忽然眼睛一亮……
「Wow!!Amazing!!」李伽啟眼睛瞪得好像銅鈴,仿佛在確認眼前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人物,「賀生!!賀太你們好!!」原來是給首富夫婦做家庭醫生,更沒想到原來就是電視上說的證人保護計劃,簡直像在拍電影!
「Kent Li,李伽啟。」
「你好,Jessica Kang,今後要勞煩李醫生了。」
「哈!it\'s my pleasure…」
康雅思輕笑了一下,靠回座位。
「賀生你好。」
「你好,叫我Martin。」
賀峰看這小伙子長得有些過份精緻,舉手投足……缺點陽剛……
「請收斂下你的表情,李生。」警務人員笑著提醒,開始給他講解他之後一年的任務,包括不可以在外提起賀生、賀太的真名,不可以私自跟家人朋友聯絡、只准用警方給的錢,不可以私刷自己信用卡、不可以一個人離開等等等等……
「總之凡事都需低調,Clear?」
李伽啟認真聽完了,之後一路上,光聽他拉著康雅思聊化妝品、護膚套裝了,還直夸康雅思這身裙裝好看,賀峰抱著兒子佯裝看風景,「十足閨蜜相。」賀峰想。
賀峰當時萬萬沒想到,他和這姓李的,會被離家七千公里以外的異國小鎮居民,看出了十足gay蜜相……
飛機落地後,警方帶著他們驅車來到芬蘭一座偏遠鄉村小鎮的一棟二層小屋前,有主臥、次臥、兒童房、嬰兒房,該有的日常用品都已採購,甚至還有一間醫療室,裡面各類基本醫療儀器一應俱全,和李伽啟當初接受培訓的房間一樣——警方算捨得下本了,因為知道賀峰迴來後肯定會用其他形式還給他們,他不缺錢。
每周賀峰帶著賀哲迅,和李伽啟驅車一個多小時,去鎮上超市採購各類生活所需,時日一久,難免被超市工作人員多看兩眼……
一天採購完畢,李伽啟推著購物車,賀峰牽著兒子的手往停車場走去,超市裡面節日氣氛歡騰,過一個叫「驕傲節」的,一對男性情侶手牽手從前走來,興高采烈地揮舞著幾張傳單,向著兩人友善招呼,李伽啟也早已熱情陽光地揮手回應,賀峰正在掏車鑰匙,感知有人靠近下意識抬起眼皮,不加修飾的眼神此刻看來略顯凌厲,那人慌得一慌,靠向賀峰的腳步微微一頓後錯開,本來要擁抱對方的動作堪堪收住,一張傳單從遞改為飛,脫手後晃晃悠悠、無所依憑地跌在兩人購物車裡……
「……什麼東西來著?」李伽啟疑惑地撿起。
Mr. and Miss Gay Finland
是芬蘭同志大使的競選活動……賀峰蓋住兒子的眼睛……
「What a fantas…」李伽啟剛要驚嘆,立刻改口,「What the hell!」似乎還很氣憤地去尋那對情侶,早走遠了。
李伽啟顯得無所謂的把紙扔回了購物車裡。
之後趁賀峰不注意,把那張紙收進了自己兜里……
「年輕人玩玩下無所謂,別帶一身病回來就行了。」車停進車庫,兩人把後備箱裡的物品搬下來時賀峰微笑道,一如長輩對後輩的縱溺。
「……我不是的好嗎?!而且我很愛惜自己身體的。」
賀哲迅歪歪扭扭推著輛小車來幫忙卸貨,話題到此結束……
……
兩個大男人一起買過柴米油鹽,買過各式各樣的孕婦裝,終於還差兩個多月就到女兒盈盈的預產期了,賀峰心裡越來越緊張,購物時候還在拉著醫學院學婦產科畢業的李伽啟聊康雅思的身體,生產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最好要有萬全之策,李伽啟讓他放輕鬆,這種發達國家的醫療水平是很高的,雅思姐姐已經住進醫院,有專人伺候,肯定會母子平安。
「我都有個女兒了!」賀峰傻乎乎地說道。
「哇喔!恭喜你們!!」結帳時候一名中年黑人女性收銀員熱情說道。
「嗶!」她用儀器掃著一堆堆的尿布、寶寶毛巾,濕紙巾,干紙巾、手絹、奶瓶、奶嘴、爽身粉、玩具等等一堆用得著用不著的東西,男人買東西向來沒什麼意義……
「謝謝。」兩個大男人同時回道。
「男孩還是女孩?」
「是女寶寶,兩個月後就會來了。」李伽啟說著還做了個誠心禱告上天的動作。
「喔!你們感情真好,俗話說,女孩是爹地們的貼心小棉襖。」黑人講話總自帶一股嘻哈感覺,自我感動得兩眼濕潤。
賀峰總覺得這話哪裡聽著不對。
「他是我爹地。」還是賀哲迅反應快,指了指賀峰,他以為對方用個複數,是不清楚哪個是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