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不是。」石泰禾羞澀的笑了笑，他其實是想幫宋子凌，「我想如果不是太失禮的話，我可不可以請賀生您讓您的天堃暫時先不要追討宋世萬的這些債務……」

　　  賀峰對他溫和的笑了笑：「好啊，應該沒什麼問題。」

　　  「多謝賀生！您真是好人！」石泰禾感動於對方居然絲毫沒有猶豫，當初宋子凌惡作劇差點害得康雅思流產，他覺得賀峰不念人舊惡，這點連他弟弟都做不到。

　　  「禾仔你客氣了，其實你不來找我，我都一直想要來找你的。」賀峰不好意思的笑著，「之前那件事，真是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失禮了。」

　　  「賀生你千萬別這麼說，我都沒有怪過您，只要您和阿思好好的就行。」又補充道：「現在看賀生精神這麼好，我真是代阿思高興。」

　　  兩人一時陷入尷尬的沉默中，賀峰覺得公共就餐區域私密性沒有貴賓區好，讓他始終感覺如芒在背，相反石泰禾從不是公眾人物，他完全沒有感覺任何不妥，賀峰當然是那個讓人如沐春風的人，進退間始終懂得顧及他人感受，他溫潤表情絲毫沒變。

　　  「啊！」賀峰似突然想起，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看到石泰禾已經在擺著手示意不要，賀峰趕緊說道：「這張支票你千萬別跟我推辭，收下吧，當讓我心裡好過些，我們夫婦欠你的實在太多，你之後要做眼部手術，我知道現在做什麼都彌補不了。」  

　　  「賀生……我真的不會要……」

　　  兩人在桌上推來推去。

　　  「我精神都沒有完全好，你當順我心意吧……」賀峰開玩笑道。

　　  石泰禾只能勉強收下，一邊嘀咕道：「賀生你都是的，這種事也能開玩笑。」然後自己也笑了。

　　  賀峰向他舉了舉玻璃杯，兩人碰了一下。

　　  「以後這些生意上的事你不習慣來找我，直接找Jessica也可以。Jessica出句聲，我沒反對票的。」賀峰笑著客氣道。

　　  石泰禾一臉高興：「只要賀生你不介意就行了。」

　　  ？賀峰看著他天真的笑容，突然有些後悔說了這句話，老實人還真是不能跟他太客套，有些客氣話，他可能當了真，難道打了你一頓還未夠讓你清醒點嗎？他怎麼，會不介意石泰禾和康雅思從小到大的感情，他怎麼，會不介意他去找他的妻子。

　　  「賀生點點吃的吧？你吃什麼？」石泰禾舉手要菜單。

　　  「啊！不了！禾仔……」賀峰趕忙擺了擺手，「等陣還有件事要處理，來不及了，下次吧，下次我請。」

　　  「賀生……」石泰禾見賀峰向他點了下頭就要起身，趕緊伸手壓住了賀峰放在桌上的那隻手臂。  

　　  「嗯？」

　　  石泰禾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我知道我一個外人不該來干涉你們的私事，而且那些八卦雜誌寫起來沒邊沒影……」

　　  賀峰的笑容有點尷尬起來，果然還是躲不過大庭廣眾說這些，不過石泰禾還不算太蠢，他總算知道壓低聲音……

　　  「無論怎樣我都想和賀生您說句，阿思是真的愛你，不是你的錢，她一直對你這麼好，承受了很多壓力和你在一起，走到今天，什麼風雨你們都經歷過了，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我希望你一直記得我們在長椅上聊天時候你跟我說的，你會努力想辦法讓阿思開心快樂的。」

　　  「多謝你禾仔。」賀峰眼神淡漠，「我不會再這樣了，不好意思，我們夫婦的事還要你操心，作為人老公我實在感覺很慚愧……」

　　  石泰禾覺得這世界上如果有人可以邊嘴上道歉邊將內心的毫無悔意展現在臉上，賀峰現在的表情就是教科書。

　　  石泰禾放開了賀峰的手臂……

　　  ……

　　  賀峰迴到天堃大廈，準備找兒子賀哲男一起吃飯，看副主席辦公室前台沒人，應該是去吃午飯了，他上前敲了敲門……

　　  「進來！」  

　　  賀峰推門入內，看見賀哲男和康雅瞳站在辦公室吧檯處一臉甜蜜的吃盒飯。

　　  「Daddy！」

　　  「Martin！」

　　  「哎？Constance.你好……」

　　  三人打了招呼……

　　  「大中午的怎麼不出去吃？窩在office叫外賣？」賀峰不解的問道。

　　  「我下午有個會，趕不及出去吃，Constance知道後特地從附近店裡買上來的，剛剛吃，Daddy你一起啊？」賀哲男張羅著從塑膠袋裡多拿了一套餐具出來。

　　  「啊！不好意思，原來是愛心餐……我剛剛吃過了回來的，你們吃吧……」賀峰儒雅的笑著。

　　  「Martin你說笑了……」康雅瞳羞澀的看著賀哲男，「Terrence之後要搞個珠寶慈善拍賣幫助內地貧困兒童，有事找我商量，所以我才來的。」

　　  「好啊，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大家一家人都不需要客氣的……」

　　  「多謝你Martin，那個……我正好想問……你和小妹……」康雅瞳剛試探著開口……

　　  「啊！Constance！……」  

　　  「啊！是了！……」

　　  父子倆同時語氣急促的開口打斷道。

　　  康雅瞳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不知所措的兩邊看了看……

　　  「我還有些文件沒處理完，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吧，再見。」見賀哲男憋住口氣讓他先說，賀峰便繼續道。

　　  「我送送你啊，Daddy.」賀哲男送賀峰到門口後，略帶同情又無奈的沖賀峰擠了擠眼，輕輕拍了拍他的腰側，「砰」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