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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en,我們沒有很多時間,你說過會讓我問出真相,這個計劃也是我出的,我希望你遵守承諾。」宋子凌低聲下氣的聲音和剛剛判若兩人。
鄭少宇笑著揮了揮手,「其實,浪費什麼時間呢,他會有幾句真話對你?不過,你要問就問吧。」示意人給你了,退後了幾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賀峰對面前的一切渾然不覺,半坐在地上,剛剛對自己沒死感到驚訝,現在對自己沒死感到遺憾,落在這兩人手裡,怕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宋子凌把刀貼到了康雅思右臉頰上,「賀Uncle,既然那天我好好來問你你不答我,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康雅思在我手上,我再次請你老老實實答我一句,阿Will他究竟是不是你殺的?!是還是不是?!你說!」
賀峰心驚肉跳地望著她手裡的刀,「不是,不是……」他喃喃否認。
「講多點?!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別當我三歲小孩子騙!被我發現你有半句虛言!我先刮花她的臉!看你們這對賊公賊婆還能不能出雙入對秀恩愛!」
宋子凌手起就要刀落……
「不要!」賀峰大急,幾步爬到宋子凌身旁,捏住她手腕,「當日阿Will是我開槍打死的!我嫉妒他生意發展得好!年輕有為!和虞葦庭關係好!總之……一萬個都是我嫉妒!和Jessica一點關係都沒有……」賀峰胡亂說道。
「哈!這種感覺。」宋子凌閉著眼睛似乎一臉享受,「看著你這隻老狐狸也有低三下四求人的時候,那感覺,真的很爽,臨老入花叢,賀峰你都算是情種,再多幾句啊?!求人拿出點求人的誠意啊!哀求我!你給我爺爺擦鞋擦了幾十年!應該一早就習慣成自然了!求人這件事對你有沒有這麼難啊?!」宋子凌突然抽出手腕,故意用刀划過賀峰左手,賀峰虎口處帶掌心頓時鮮血淋漓……
「你還要聽什麼?我都可以照你的意思複述一遍給你聽。」賀峰勾起嘴角,揶揄笑道,「你要說石泰禾是我殺的,在這種環境下,我都可以答你一句,是!」聽她提起手下敗將宋世萬就讓賀峰心頭火起,他宋世萬要不是出生好,一萬個都不夠自己玩!戾氣上涌,這便忍不住回諷。
宋子凌站起身看著對方,抬手狠狠地抽了賀峰一巴掌。
賀峰頭一偏,再抬頭時眼中怒火大熾地盯著宋子凌,宋子凌毫無畏懼地瞪還他,笑容裡帶著怨毒,「很不服嗎?」
賀峰深吸口氣,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給一個女人打耳光,作為大男人的面子總是下不來的,不由垂下眼眸,放低姿態道:「即使我肯說出真相,他……」賀峰指著鄭少宇,「他都不會放過我……」
宋子凌羞辱似地笑著用刀側拍了拍賀峰的臉頰,一臉輕蔑地說道:「今日你……」
賀峰眼神一顫,他發現康雅思皺了皺眉,胸口起伏了下,似是醒了……
「是別指望能夠活著出去了……」
「你現在是在替康雅思這個賤人求情……」
「不是嗎?」
宋子凌說完這幾句話。
然後在場四人都看見康雅思睜開了眼,似是剛剛缺氧後醒轉,有些不清楚狀況,撐著就要坐起……
賀峰大急,將身旁的宋子凌推開,伸手握住康雅思的手,把她抱進懷裡。
鄭少宇的手下立即上前拉開賀峰,對著他腹部就是狠狠一拳,賀峰悶哼一聲,彎下了腰,右邊面頰又重重挨了一下,巨大衝擊力讓他頭暈目眩重新跪倒在地,那人似不過癮,又用槍托在他背上狠擊了一下……
賀峰撐地捂胸,頭抵著地上,悶悶吐出一口鮮血……神志恍然間,他想起康雅思前一陣說過的一句話,說他最近命犯血災……
「心很痛嗎?」鄭少宇扯過坐在地上的康雅思,湊在她耳邊笑道……
康雅思在自己湧出的淚光中看見,賀峰的形象仿佛蒙塵了一陣光暈,他跪地頭抵在塵埃中,與二個多月前他們紐約假期,教堂中賀峰虔誠跪拜聖母的樣子重合,我賀峰誠心懺悔?求上天原諒我們?康雅思突然覺得有點可笑,笑自己懦弱,自己為自己之前的行為終日惶惶,害怕因果得失,其實大可不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惹人,人來惹你。明明是這個世界,從來都不肯放過他們!她心腸又硬了起來,她從今以後,都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感到懺悔!就憑他們今天這麼對她丈夫!如果今日之後上天還放她機會活在這世上,她依舊會挺直腰板,同那些牛鬼蛇神斗過!
鄭少宇用槍托將她再次敲昏在地。
「夠了!這裡不是你們用私刑的地方!」宋子凌瞪了鄭少宇一眼,似在怪他不阻止自己手下。
鄭少宇聳了下肩,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算老幾?轉頭卻看見自己助手真的聽從了宋子凌話停下了手,鄭少宇頓時怒火中燒,他放下康雅思,上前怒目將助手狠狠推開一邊,抬起一腳將賀峰踢倒在地,跪下身右膝重重壓在賀峰受過傷的左肩胛骨上……
「Damn it!Fuck you…Eden Cheng,fuck you…」賀峰終於發出一聲慘烈低吼,疼得渾身抽搐,飆出了一連串髒口,他仿佛聽到自己骨骼在重壓下生生碎裂的聲音,扭動身體,徒勞的伸出右手想要撥開鄭少宇壯碩的身軀,這種疼痛感讓他想立即去死。
鄭少宇微微抬起了右膝,冰涼的槍管抵上賀峰此刻熱得發燙的腦門,賀峰得了口喘息,兩人四目相對,鄭少宇面目猙獰,一字一句看著賀峰的眼睛說道:「綁架走康雅思的那天……我就該一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