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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峰洗耳恭聽……
「她說……因為值得。」那份自信,真是令人折服。
賀峰頓時臉色煞白……
「哈!賀生!如果你們兩夫妻真的有什麼內部消息,倒也不必再賣關子了,怎麼說我們李總和你們賀家關係這麼好,合作無間,有消息大可放點料出來。」不然你們夫妻會一起來菲律賓?一個台前一個幕後?
賀峰啞然失笑,如果是他兒子賀哲男跑來做這種虧本買賣,全行業早就笑開了,偏偏康雅思長相精明,即使在白送錢,別人都以為她在故弄玄虛……
他傾身拿起杯子飲了口咖啡放在一邊,雙手放在膝蓋上,不緊不慢的推了下眼鏡,從容開口,「老郭,這菲律賓市場有多大,不用我來告訴你吧?是個人都看得出的了……Jessica是因為和菲律賓皇室私交關係不錯,這次完全是看在國王的份上,幫助菲律賓發展綠色經濟,第一步就是拆除那些海上鑽井平台,建海上風電,說明菲律賓開始注重綠色發展,風電、光伏、核電,新能源替代傳統火力發電,不過,都無謂人云亦云是不是?」賀峰站起身,郭煒也只能順勢站了起來,「菲政府利用美域高搞聲勢,放煙霧,之後是會有幾個Project可做,中小企業沒必要來投資,李總那種大公司更加沒需要。」
賀峰送了客,Lynn把人送到門口,回來看見賀峰正在窗前邊踱步邊撥電話,神情緊張……
四億投資、鑽井平台、昨日交易完成今日還在菲律賓逗留……
這三點連成一條線,解答了一個困擾他多時的問題……
依舊是關機,賀峰焦灼急躁……
「幫我找到賀太那座鑽井平台設在哪?!」
「出動全部人去查賀太現在在哪!」
「查賀太菲律賓電話是多少?通了幫我接過來!」
賀峰坐立難安,連發三通指令。
……
康雅思的車正駛往菲一處港口碼頭,她拿出在港手機,剛剛有時間想一想她丈夫,如果沒有那場綁架,該多好?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不會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跟他解釋整件事,還是很擔心他,手機屏在尚未意識到的時候便被自己點亮,賀峰的電話瞬間就追了進來……
康雅思發自內心的笑了一聲,只有他能讓自己高興起來……
不過現實往往骨感點,康雅思電話甫一接起便是一通質問,「生意談完了?合同都簽了,為什麼還不回來?Harris整日在家問Mammy幾時回來,他下周有比賽的!你心裡還有沒有這頭家?!」
康雅思想問他又吃錯了什麼藥,開口變成,「怎麼了?Martin…我明天就回來,你做什麼昨晚晚飯也不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很擔心?餓壞了身子再要養好後面手數很長的。」這語調輕柔得,自己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控制下你的母性康雅思!自問對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產下的愛子賀哲迅也從沒這麼耐心過……
「昨晚有點頭痛。」賀峰一語帶過,「為什麼不是今天回?!」
「這裡還有點生意要談,聽到你沒事就好了,就先這樣吧,我……」
「又要掛我電話?」
「Sorry…」
「不用,你沒對我不起。」賀峰嘆了口氣。
「我之所以到菲律賓來搞投資,是因為它們有一些利好的政策,那沒理由,有錢賺不賺的是嗎?我知道你很生氣,我沒同你商量……」
「如果我現在叫你收手,還來得及嗎?」
「我是做生意,菲政府這裡貪污腐敗很嚴重,有利可圖的,你教我,於公於私,我都不會做蝕本買賣的,是不是?」
「Jessica…」賀峰拖長了尾音,顯得很疲憊,老拿他說的話來堵他嘴,「你別瞞著我了。」
「我瞞你什麼了?你又在查我什麼?」康雅思也一下脾氣燥了起來。
現在真是講不得了,一個兩個翅膀硬了都飛上天了,不准查不准管,「Jessica,你聽我句勸,這種事做了,回不了頭的,你還年輕,我不想你就這麼背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我沒有,永遠都不會有,我現在不知多舒坦。」
「你說說而已,這種事,沒人會心安理得的。」
「……講完了?」
「那你聽不聽啊?!總之我的事你別理好不好?」
「Go to hell! Martin Ho, Go to hell!」
「康雅思!你再……」
嚇得康雅思趕緊掛了電話……
賀峰氣得直撫胸口……
……
到碼頭有快艇直接把她接上那個花了重金的鑽井平台,平台正正方方,上面已經站了很多菲武裝裝備人員,康雅思跟著一人往下來到以前鑽井操作地方,暗燈搖曳、黑暗壓抑……
往裡走她看見了姚紹明,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手反剪在身後,抬起頭的時候兩人都愣了下……
終於還是姚紹明先開口了,「……我以為是賀峰,哈,卻原來是你。」頓了頓,「他後來這樣懷疑你偷情,為什麼直到今時今日,你還在心甘情願替他做棋子?」
康雅思看著他腫得高高的臉,本來有些心軟,聽他提起她丈夫心卻又硬了起來,「他為什麼會這樣懷疑我,你心裡沒點數嗎?」
「即使在以前你們感情好的時候,他都不是你一直看到的樣子,其實,你現在已經從他手裡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為什麼還要替他做事呢?做這麼多違背良心的事?康小姐,你不如放了我,逼他同你離婚,以康小姐你現在生意做得這麼大,他能動得了什麼?從此以後你不用再受他管制、自由自在,豈不是好?而且你有大把年輕後生可以找,前路廣闊,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姚紹明說到最後坐直了些,語氣急切,似是完全替她設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