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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是處刑前最後的等待,我從中感受不到任何溫情。
「默爾。」席巴停止摸我的頭,食指點在我的額頭,往下,劃到我的鼻尖,「你和我的兒子們都不一樣。他們有的長得像他們的生母,有的長得像我。而你,我知道你不希望長得像我,但你也長得不像你的生母。十七年過去了,你還是不像我們。」
「默爾,你更像你自己。」席巴的食指落到我的嘴唇上,類似於噤聲的動作,看起來並不想得到我的回答,「你和我們不一樣,不是一隻貓,也不是豹子或者老虎或者獅子。你不是任何一隻貓科動物,你是一隻小白眼狼,我說的對嗎?」
我冷不防地張開嘴,咬住了他的食指。
「默爾,上次你咬的也是這根手指。」席巴不把我有限的咬合力當回事,也確實沒必要當回事,他的食指比鋼棍更堅硬,「那時你尚在換牙期。你太小了,那么小的一隻,單手就能握住,我必須謹慎控制力道。」
完全咬不動他的食指,我用牙齒在上面磨動,把他的食指當成磨牙棒。
「默爾,我還沒有看過,你新的牙齒長得好不好。」他輕而易舉地抽回他的食指,捏住我的下巴的兩側,仔細檢查我的牙齒。
「……」
席巴抬起另一隻手,指尖碰到我的犬齒。我的兩排牙齒,上下各有兩顆犬齒,尖尖的,但是不長,不影響美觀。
「你傷不到我一分一毫,默爾。」他把指腹壓在我犬齒的尖端,低聲輕笑,就像原著中他放奇犽離家後,一掃慈父形象,充滿反派意味的笑聲,「你甚至不能咬痛我,默爾。」
默爾默爾默爾默爾默爾默爾……他幾乎每句話都會叫我的名字,如同在叫他養的一條狗般熟稔,信手拈來。
我用盡全力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可惜全身乏力,不聽使喚,連憤怒都跟著有些無力。
「時間真是過得很快啊,默爾。」席巴感慨道,「轉眼間,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你就長大了。」
「默爾,我們給你的『玩具』,你喜歡玩嗎?你明明知道那些『玩具』不便宜。你已經弄壞了三個,你是很喜歡,還是很不喜歡?」席巴又開始摸我的頭頂,「默爾,你最喜歡什麼樣的?你……喜歡我這樣的嗎?」
他的最後一句話令我屏住了呼吸。
我盯著他與獸類相似的豎瞳。
「是嗎?」他嘆氣似的說,「默爾,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你是我的弱點,默爾。」
「我也是你的弱點嗎,默爾?」
………………
…………
……
夢是不講邏輯的唯心論,場景也不一定連貫,只要當事人認為是怎樣,那就是怎樣。
想像力越豐富,夢境越真實。否則,便是文字敘述般的簡略認知,畫面一片混沌。
零碎的片段,破綻百出的邏輯,顛三倒四的鏡頭切換,混亂無比的剪輯,在其他視角看來是不折不扣的爛片,只有第一人稱視角里,忽略了種種異像的夢境裡,才是最叫人沉醉的場面。
好熱。
好熱。
好熱。
我感覺我流汗了。
畫面越來越模糊,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我夢到了貓咖里的每一隻貓,我夢到了我弄壞的「玩具」,我夢到了很多很多難以言說的東西。
其中,我好像聽到了基裘的尖叫,她說不行,不行,默爾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我要殺了你。
「閉嘴。」席巴命令道。
基裘的聲音消失了,我更熱了。
一切如隔靴搔癢。
難受。
焦急。
混亂。
我在夢中漫無目的地大聲叫喊無意義的內容。
我做的夢或許太過離奇。夢醒時分,我遭遇了鬼壓床,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起身。
咳,夢境和真實是有區別的,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吧?
夢終究是夢啊。
如果能再做一次類似的夢,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啦。
夢裡的餘溫未消,我躺在浴缸里,多消磨了一段時間,才把剩下的溫度全部消解。
第122章 我的威嚴
「姐姐!」銀髮小糰子犽寶這次見到我,比平時見到我時更雀躍。
我知道他有事要說,於是毫不客氣地對他湊上來的毛絨絨小腦袋大揉特揉,當做報酬。
「我也要,我也要!」亞路嘉的黑色小腦袋也湊了上來。亞路嘉和奇犽不一樣,廣受偏愛的奇犽被摸頭大多是被動的,亞路嘉則是喜歡被摸頭。
對於可愛的貓貓,雨露均沾的我一向來者不拒,把亞路嘉的頭也摸了個爽。
摸頭,可以是雙方共同的享受。
「嘿嘿,因為歐內醬摸得很舒服。」亞路嘉曾經評價過,「所以喜歡。」
說完還用頭頂蹭了蹭我的手心,朝我仰起頭,純真無邪的藍眼睛裡含著想被摸摸頭的期望。
「!」揍敵客貓窩,名不虛傳,愛了愛了。
不枉我每天在貓咖練習擼貓,技術越發純熟,擼到每隻貓都會眯起眼睛,忍不住翻肚皮想給我摸——無他,但手熟爾。
至於牢房副本里的兩名「玩具」,他們比貓貓就差得遠了。身為人類,徒有其表是不夠的,缺乏魅力。
於是我提供了一大捆初中等級的參考書和習題集,讓他們在知識的海洋里盡情遨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