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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套和花瓶,不一定是無腦角色,說不定會坑我。
真麻煩,我想念搞笑類作品。
我搖搖頭,等我問完話,他就自覺去浴室待著了。
如今浴室的門不再關上,因為貓貓們見不到他便會抓門,對我則不會如此。貓貓們不傻,知道誰是親媽誰對它們最好,這就是喪偶式育兒的弊病了。
不,我沒有在意,真的,我能盡情擼到各種貓貓就夠了。
有改變的不僅是浴室門的狀態,之後我開始遇見幻象。據我回憶,夜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應該是一切幻象的開始。在鬼怪的傳說中,聽到敲門聲便打開門的動作,表示了邀請,來者不拒。
那時我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以「現實世界」的常識,首先想到的可能性是惡作劇,但這裡是揍敵客主宅,誰會做惡作劇呢?奇犽他們很乖,還不會做這種事。附近移除了監控,無法回看監控畫面。
等等,在此之前,我沒有感覺到有人的氣息。
我選擇開門,實在是對揍敵客老巢的安保太有信心,警惕不自覺下降了。使用「凝」,我回頭看了眼「玩具」。當我去開門的時候,他走出浴室,在距離我兩米處停下,他周身散發出的「氣」的狀態與普通人無異,也沒有其他可疑之處。
收回目光,我踏出「玩具室」的房門,走廊上空無一人,非常安靜,只聽得到在場兩人的呼吸聲,以及……
貓的聲音。
我抱起跟著我走出房門的小貓。這隻藍灰色的小貓性格最活潑,對外界的探索欲望很強。每次我離開「玩具室」,它都想趁機偷溜出來。
好好地把它毛絨絨的小腦袋揉了個爽,我抱著它退回「玩具室」,隨手將門關上。
識相的「玩具」不會多話,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或者疑問,沉默地站在原地等我發號施令。我朝他擺手,讓他回浴室繼續待著。
那時候,我就覺得「玩具」的神色有點怪,形容不出來,很微妙,我以為他是在按捺好奇心,所以沒有特別在意。
如果我詢問的話,事情的後續會有所改變嗎?
歷史不可假設,沒有如果。
然後我抱著白毛藍眼的貓上床睡覺,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不踏實。懷裡的貓可能是察覺到了這一點,輕輕地舔我的臉頰。
閉著眼睛,我蹭了蹭懷裡的貓,柔軟的貓毛貼著我的左臉頰,我突然意識到,我被舔的好像是右臉頰。
大概是另外一隻貓吧?畢竟不止一隻貓喜歡跳上床睡覺,不過我最喜歡摟著睡覺的是懷裡的這一隻。
想著,這次被舔的是耳朵,我本來不打算計較,當耳垂被試探性地啃咬,我頓感不妙地抬手驅趕。貓是靈敏的獵手,當我有了動作,便立刻放開牙齒,使我揮了個空。
坐起身,我嚴重懷疑是那隻藍灰色的小貓在試圖報復我,貓是記仇的動物,我多次阻止它出門探險,我在它眼裡恐怕是個大壞蛋吧。
不願吵醒睡在我腳邊無辜的貓,我心中嘆了口氣,重新躺下。
黑暗中有貓從我背後鑽進被子,細密的毛髮掃到我的後頸,有點兒涼,我沒有管它,任它把尾巴搭在我的腰上,我自顧自地摟著我最喜歡的貓睡了。
早上醒的時候,床上的貓只剩下懷裡和腳邊各一隻。貓與人一樣,各有各的性格,有的貓很傲嬌,即使想親近人,也不肯放下貓主子的架子。
[取出]貓糧,倒滿貓食盆,精力比較旺盛的兩隻貓,橘色和三色的,聽到響動,立刻跑了過來,迫不及待把腦袋埋進貓糧里。
在浴室門上叩了幾下,靠在門邊坐著睡覺的「玩具」這才驚醒,半睜著睡意朦朧的眼,站起來向我低頭行禮。
滿身破綻,呼吸雜亂,怎麼看都是個普通人,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他。
昨晚的敲門聲仍令我在意,根據某著名的排除法破案方式,我想,是不是幹掉「玩具」,就可以排除「玩具」的嫌疑。
毛絨絨的觸感拂過腳踝,我低下頭,黑白花色的貓經過我身邊,用頭蹭「玩具」的腿,「玩具」把它抱起來,撓它的下巴,它滿意地眯起眼睛,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玩具」一邊逗弄著懷裡的貓,一邊挨個檢查其他貓的眼睛、鼻子、耳朵、口腔和屁股,我知道他是在按照筆記,對貓的健康狀態進行每日確認。
僅憑書本上的知識來養一大窩貓崽多半是不輕鬆的,我不清楚他前些日子養貓是否遇到困難,因為「玩具」的所有需求是交給負責此事的管家來處理的,我只需坐享其成。「玩具」是「專業人士」,比我更能察言觀色,他明確自己的定位,除了執行我的命令,從不做多餘的事情。沒有自以為是的獻媚,兢兢業業地擔任背景板和工具人,安分守己。
難得有這麼個相處輕鬆的工具人,貿然把他幹掉的話,如果下一個來的是妖艷賤貨心機boy揍敵客高級特務什麼的,想想就覺得麻煩——我可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里。
「玩具」開始清理貓砂盆。我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得換一套新的再離開「玩具室」,於是進入浴室,關上門,準備先沖個澡。
剛[卸下]最外面的衣服,浴室門突然開了,我快步走過去,把只開了一個縫的門完全拉開,「玩具」正蹲在客廳專心清理貓砂盆,三隻貓圍著他,有一隻貓在咬他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