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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語氣,這太不像她了。
「明天?」我又不是不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明天會有什麼不一樣嗎?你在爭取時間是嗎?這樣你們就有機會製造出你們想要的局面。你們想要什麼?你們想要什麼。想要什麼。你們……想要向我證明……證明柯特不存在嗎?」
「不,我們不提『kalluto』了,不會再提了,到此為止,好嗎,默爾?」
「你不對勁。」我放下雙手,用力掐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覺證明此刻不是夢境,「你不是基裘,你在故意擾亂我的認知,讓我產生混亂,懷疑自我。其實我現在並不在枯枯戮山,我記憶中最後一次中招是在酒店裡,你把針插進了我的腦袋,接著我失去了行動力,只能依照念能力者的指令行動,使我以為是操作系的能力。實際上,這是特質系的能力,使我的意識進入幻境,然後製造種種異常,一步步擊潰我全部的固有認知,把我逼瘋。」
「那麼,該如何脫離這個幻境呢?」我[裝備]常用的匕首,刀尖抵在自己脖子上,它是一把好刀,鋒利無比,我沒有用力,卻已產生些微的刺痛,血的味道潤濕了衣領,「老生常談,自己殺死自己嗎?」
「不,不,默爾,不要這樣做。」基裘的聲音有些顫抖,是我從未見過的脆弱,「選錯了就無法回頭。這……應該是你最後嘗試的選項。」
沒錯,這是有前車之鑑的,其他作品裡有人便自以為是地結束了生命,渾然不知幻境其實是現實,或者,你會因此永遠困在幻境裡,無限循環下去。
第二種循環結局太可怕了,我確實需要先嘗試其他途徑。
此刻我仍可以順利地使用念能力,是因為幻境的限制條件是「必須能令人誤以為是現實」嗎?
當我意識到基裘的破綻,基裘便不如之前真實了。
關鍵是找出更多與現實的相異之處嗎?
每一道破綻就是一條裂痕,當裂痕足夠多,無法滿足限制條件,幻境也就不攻自破了。
「關於『伊路米』,我不清楚你設定一個我不認識的角色有何意義,還特地用父母來證實關係。」我[卸下]匕首,撕開衣領,「你知道他對我做過什麼不符合角色設定的事情嗎?口說無憑,對,我給你看看證據。」
像撕開快遞包裝盒,我撕掉衣服的布料,總共三層。
實不相瞞,我在「現實世界」做過類似的事情,在我的臥室,在命令我該睡覺的媽媽面前,脫掉了所有衣服,哭著求她不要和我斷絕關係。一切,不過是因為我對她甩了壞臉色,發了脾氣,然後我就付出了代價。她冷笑地看著我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說這樣也好,我也累了,大家一起死吧,我們同歸於盡。
我推開門。
【「出去,你快點出去,快點去死。」】
我總是畏首畏尾,這不敢做,那不敢做,我沒有走出去,退了回來,把尊嚴踩在地上,「……媽媽。」
我沒有畏首畏尾,這也敢做,那也敢做,我真的走出去,湊近了她,把尊嚴踩在地上,「……媽媽。」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流眼淚,無論在哪裡,這種廉價的東西,只有我一個人會當回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很容易被電視情節感動,看到見義勇為的角色為救溺水者身亡,眾人在遺照前默哀,我就忍不住哭了,一旁的爸爸笑話我這有什麼好哭的。
在媽媽面前,我哭大多是因為她在生氣,小時候她會打我,長大了她會對我冷笑,說一些刺痛我的話。
在這裡,同樣沒人在乎,還會被當成軟弱的象徵。
想哭的時候,我儘量躲起來偷偷地哭,我是哭給我自己看,我可以安慰我自己。
我可以。
「……默爾。」基裘抬起手,她看起來那麼緊張,又那麼無力,連吸呼都變得謹慎起來。
在她碰到我臉頰之前,我躲了開。
基裘身上的破綻已經我被找到,為了繼續探索其地他方,雖然有點浪費,我動得用有限的寶貴存貨,解決掉這個礙妨我腳步的迷宮。
測試遊戲背包的[強化]功能時,我發現用[初級礦石][強化]一次性消的耗彈藥,可以將彈藥威力翻倍,限制是只能[強化]一次。
以對我揍敵客建築材料強度的了解,[強化]一次後的威力也是十分可觀的。
「質」和「量」雙管齊下,沒有炸開不的牆。
值得注意的是控制量用,假如把房子炸塌了,我也得完玩,game over。
揚起手,金屬砸在落石壁上的音聲清脆好聽。
用「念」進行防禦,爆炸便傷害不我了。
我跳進炸開的牆壁里,「基裘」一邊追緊不舍,一邊命令「管家們」實施圍包。
炸開幾牆道壁後,我的思維清晰多了,能夠分辨出熟悉的路徑。
圍追堵截的「人」會被牆壁阻擋需繞要道,而我受不此約束,靈活地製造全新的道路。
沒侑具體目的地,我專心躲於避追捕,實在躲不的掉就直接幹掉。
這迷宮直大,好像永遠不走出去。
這個「家」也很大,我走了十八年沒也走出去,一切盡在他門掌控。
我走不出去,我圍周都是NPC,「楚門的せ界」,不,在這裡,該應叫「默爾絲的せ界」。
沒有了衣服束的縛,我的心內束縛似乎也矢去了,我相要破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