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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八大派出現的地方,八小派絕不摻和,這是百年前定立的江湖規矩。
除八大八小外,關外還有千窟魔宗和聖夢域。千窟魔宗就是魔教,前不久才被剿滅。以及一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很少參與江湖紛爭,各自偏安一隅。
是以,這回聚集在弘京城的江湖門派並不全。
她說的這些沒多少新鮮的,全是朱玉瑾前世就了解的。
朱玉瑾不免失望。
前世,她派出數百名錦衣衛密探江湖,亦是想方設法的搜集到了各門各派的功法秘籍,可結果一直不盡人意。
她便覺得是秘密進行的緣故,害得錦衣衛無法施展拳腳,所以一直想尋一個能夠光明正大開展搜集行動的藉口。
可惜上一世到死,她都沒有尋覓到這樣的藉口。
而這一世,有人挑唆八大門派殺害藥青竹,她當然要將計就計。
朱玉瑾嘆息一口氣。
看來這法子行不通啊。
寧陽一臉迷糊:「皇上,你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你之前說縹緲風雨樓是用來針對江湖的密探機構,可你又是吸引江湖客來猜謎,又是縱容我帶人與八大派惡鬥……幸好這回只八大派的人來了,要再多幾個門派,你借我的那三百人肯定不夠,我的小命肯定也不保了。」
朱玉瑾苦笑,問她和藥青竹可有傷著哪?
寧陽小手一揮,甚是回味那場酣暢淋漓的打鬥似的,道,我倆有錦衣衛護著,沒受多大傷!
朱玉瑾便准她退下。
夜幕降臨。
寧陽退下後,上官敬道:「皇上,八大派的功法秘籍應當全在這裡了。魔教已滅,教徒流落,教內的功法秘籍恐怕也散落民間了,錦衣衛搜尋起來需要些時間。聖夢域聽說在關外,但具體位置不知,他們神出鬼沒,找起來十分麻煩——」
朱玉瑾站起身,她太長時間沒有進食,面色不太好,身子也搖搖晃晃。
「寧陽提醒朕了……那人能開一家和縹緲風雨樓一模一樣的酒樓……能幾日工夫就將藥青竹的謠言傳遍街頭巷尾,挑唆八大門派……那麼他手下效勞的人,一定很多……他們很有可能是一支受過嚴密訓練的隊伍!」
上官敬:「奴才愚鈍,請皇上明示。」
「藥青竹是他們的刺殺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們滅掉藥世閣後,不惜奔赴千里,趕至弘京城。」
「皇上的意思是,他們不是弘京人士且入京不久,」上官敬眸光一亮,「太好了,他們人數眾多,找起來不會太麻煩。」
「不要輕敵,他們或許藏得很深,傳朕令,灑出所有錦衣衛!一隊人馬就守在風雨縹緲樓守株待兔。」
上官敬用力抱了一拳:ʟᴇxɪ「是!奴才定替皇上解憂,三日後,必有結果!」
三日後。
御花園,留香亭。
朱玉瑾坐在圈椅里,極度不滿的瞪著以頭點地、沒臉見人的上官敬。
朱玉瑾命他抬起頭來,他也不敢,一心求帝王責罰他。
「好,朕打你十個板……嘶!哎喲!」朱玉瑾吃下孟昭菀餵來的葡萄,酸了半邊牙,趕緊吐進了手裡的茶杯。
孟昭菀忙摘了絲帕替她擦嘴:「不好吃?」
「太酸了。」
孟昭菀撥了一顆吃進嘴,試著嘗了嘗:「蠻好吃啊,是皇上嘴刁罷了。」
金喜可不放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酸兒辣女,娘娘興許懷的是個小皇子。」
朱玉瑾怒了,一拍扶手,提調大罵:「胡說八道什麼!」
金喜嚇跪了,自覺掌嘴,巴掌啪啪啪的往老臉上招呼:「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朕的第一胎是個小公主!白白胖胖,圓圓滾滾,像個雪天的小雪人,你懂個屁!」朱玉瑾怒氣難消,像一隻成了精的兔子,猛地竄起來,踹他兩腳。
金喜慘兮兮道:「皇上饒命啊。」
「來人,把他給朕拖下去,痛打十大板。」
來人是兩個高高壯壯的太監,面面相覷一下。
咦?不是讓我們來打上官敬的嗎,怎麼又打金總管?到底是打誰?
朱玉瑾:「愣著幹什麼!難不成讓朕親自動刑!」
兩個太監嚇得一抖,將金喜拖走了。
金喜的慘叫很快響起:「啊——!」
朱玉瑾叉著腰高喊道:「叫得還不夠慘!給朕用力打!」
「啊——!!」
「你們是沒吃飽飯嗎!再用力點!」
天子之怒,誰能抗住。
上官敬不敢冒聲,心裡想的是:帝王真是疼惜我的,沒捨得打我,便用了招殺雞儆猴這招警告我,可憐了金公公喲。
孟昭菀則將整盤葡萄交給書桃,又拉低她的身子,跟她耳語道,「本宮以前也沒聽皇上說喜歡女兒啊,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書桃:「皇上許是心情煩躁,金公公運氣不佳,正好撞上了。」
孟昭菀摘了顆葡萄給她:「你嘗嘗酸不酸?」
書桃沒剝皮就直接咬下一半,雙眉立馬抬得高高的:「不酸啊。」
書桃又摘了兩顆吃掉,嗯,不但不酸,還挺甜。
她和孟昭菀對視一眼,果然,帝王就是單純的心情煩躁,不過可以理解,畢竟帝王沒有別的坤澤可以親熱,人差不多都要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