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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全無辦法,假刀疤臉還在,上官敬正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要不是她今夜突然去了ʟᴇxɪ昭獄,恐怕刀疤臉也和幾具屍體一個下場。
「上官機警,去追那闖入者前,就派了多名錦衣衛去看守那假刀疤臉。」
寧陽咬咬牙:「這幕後主使好狠的心腸,連一副全屍也不給人留,看來是不想你知曉那圖騰。」
朱玉瑾餵完藥,一邊掖好她的暖被一邊道:「朕不該把你攪和進來的,眼下你又不便挪動,留在宮外實在令朕憂心,朕留了些錦衣衛在周圍守護你們。」
寧陽捏住她的袖口:「多謝瑾姐姐,你快回宮吧,你是天子,宮外不宜久留。」
「好。」
「等青竹能下榻活動了,我就將這圖騰拿與她認認。藥世閣懸壺濟世,醫治過許多病人,見識定比我這個江湖半吊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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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藍水清清。
入冬後難得一個清朗的天。
御花園的紫薇花樹下,孟昭菀玩鞦韆玩得不亦樂乎。
「皇上,你別偷懶,用力推啊。」
朱玉瑾手臂更加用力,眼神卻是渙散。
她還在琢磨詔獄內發生的一切。
八日過去了,上官敬軟硬兼施也沒有撬開假刀疤臉的嘴,寧陽也只傳來藥青竹身體轉好的喜訊,並沒有任何關於圖騰的消息。
哎,看來藥青竹也沒見過那圖騰。
線索全斷了。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敵人再殺一次藥青竹。
朱玉瑾可以篤定,敵人有必須殺掉藥青竹的理由,定然還會再動手。
可這樣的「指望」,太沒良心了。況且藥青竹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以寧陽的烈性子,很有可能要削髮為尼,與青燈古佛常伴一生的。
所以保護藥青竹的錦衣衛不能撤。
可若不撤,敵人就尋不到出手的機會,會始終蟄伏在暗處。
走到死胡同了呀。
孟昭菀感覺出帝王推鞦韆太敷衍,乾脆停了,由書桃扶著下了地,站到一旁去。
朱玉瑾低著頭,呆呆的嘟嘟噥噥,一句一個「死胡同」,手上仍保持著推鞦韆的動作,跟中邪了似的。
孟昭菀柳眉倒豎,對書桃道:「走,我們回宮,留皇上自己呆著吧!」
小銀子眼瞅著孟昭菀領著萬春宮的奴才們走遠了,非常擔心帝後感情出現裂痕,試著喚走神的帝王回神。
「皇上?」
「皇上?」
朱玉瑾仿佛聽不見,沒理會他。
小銀子高了聲調:「皇上!」
朱玉瑾嚇了一跳,不滿的嘖他一聲:「吵什麼吵!」
「皇后娘娘走了。」
朱玉瑾慌了,踮起腳尖眺望遠處,急問:「從哪條路走的?」
小銀子往朝向東南方一指。
「你怎麼不早點叫朕呢!一點不如你哥機靈。」朱玉瑾抬腳就追。
她追皇后,養心殿的奴才就追她。
小銀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喊:「皇上,您慢著點,您小心腳下。」
朱玉瑾:「你連你哥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是是是,皇上教訓的是。」
「明日叫他滾來上值。」
「回皇上,他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到一半。」
「掄板子的奴才下手也太狠了!」
小銀子:我記得是您要求他們使勁打的!
第73章
惹怒小皇后, 後果很嚴重,朱玉瑾再沒有美味的湯喝,也甜滋滋的糖葫蘆可以吃, 只能嘗回御廚的手藝, 甚至還被小皇后無情的趕回了養心殿。
哎。
帝王不禁焦躁又迷茫, 正事棘手就罷了,情場還失意了。
這叫什麼?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盤腿坐於彌勒榻上,兩隻手捧住下巴,龍顏被擠壓得變了形狀,但可憐樣猶在。
金喜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全,但帝王催促他來上值,他不敢不從。一面齜牙咧嘴的揉著傷處, 一面組織語言關懷帝王內心的苦悶:「皇上, 娘娘跟你鬧著玩兒呢。」
「她哪回跟朕置氣是鬧著玩兒的?不就是嫌朕沒有好好推鞦韆,至於嘛。」
金喜揉夠了屁股,把腰彎得更低些道:「依奴才看,娘娘其實是在埋怨您日日忙著宮外的事, 冷落了她。」
朱玉瑾挑高一邊眉毛:「冷落?」
隨即就否定了金喜,氣略有不順道:「朕近來夜夜宿在萬春宮,是她不樂意, 趕朕回的養心殿。」
金喜納罕,帝王在朝堂之上確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但在情場上總是少了點聰慧。
「父皇在世時,從未有過雨露均沾, 有的妃子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幾回, 不也照樣乖巧溫順嗎?」朱玉瑾說這話時,梗著脖子, 兩手放過龍顏,環抱在胸前,乍一看像是要和金喜理論,語氣卻並不銳利,更多的是在求知。
金喜一個太監,沒嘗過愛情的滋味,但旁觀者清,比帝王看得更清晰些。
思量著帝王妥妥是受了先皇影響,冒著對先皇大不敬的風險,硬著頭皮道:「先皇素愛美人,後宮佳麗三千,妃子在其中總能尋到聊得來的姐妹,不像娘娘孤孤單單的……」
這話很難不認同。
朱玉瑾頗有興致,非常爽快的賜座:「你坐下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