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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是那少閣主開給她的湯藥,讓她總有股衝動。
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粗暴了幾許,將朱玉瑾拽進了屋,壓進床間。
朱玉瑾還從沒見過如此熱情的孟昭菀,活了八十多歲,她還是第一次被媳婦這麼對待,有了小小的忐忑,還有一絲小小的激動。
沒想到這遲遲醒不了的夢還能變春夢。
一把年紀了,好羞人。
孟昭菀青蔥般的手指,挑開她的衣襟。
「昭昭,先等等。」你上我下這種姿勢,朕需要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
孟昭菀對上她的眼睛,沒讀懂她目前的需求,只感覺她這雙濕漉漉的眸子裡,透著欲.拒.還.迎的味道,簡直太惹人犯罪了,咽了口唾沫,嗓音啞啞道:「皇上,你躺著別亂動就好。」
朱玉瑾:「!」
聽聽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皇后你是哪裡學來的。
「臣妾會很溫柔的。」
「!!」
朱玉瑾:「床榻有些硬,朕有點認床……改天吧。」
「皇上軟不就行了。」孟昭菀親吻她嘴角,信香驟然釋出,飄逸出馥郁的紅枚花香,濃烈且奔放,這香味朱玉瑾最熟悉不過。
是孟昭菀在想念她……
然後朱玉瑾就真的軟了……
害羞道:「昭昭,溫柔些~」
別太猛。
.
朱玉瑾只想在夢裡做一條躺平的鹹魚,萬萬沒料到孟昭菀會比以往都熱辣奔放、熱情似火,把乖乖在床間躺平的她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了一晚上,此刻腰軟腿軟全身軟,骨頭架子都快散掉了。
她枕著孟昭菀的胸口,睡了個昏天黑地。
金喜在外敲門,每半個時辰敲三遍,就是無人回應,直接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用哭腔自言自語道:「老天爺呀,寒食節過後就是清明,宮內的祭祖大典還在等著皇上呢。」
書桃也跟他一樣著急,按規矩,祭祖大典皇上皇后都要出席,耽誤了這樣的大事,皇后又免不了要被太后數落責備了。
於是敲門的次數從每半個時辰三遍變成了每半個時辰六遍。
孟昭菀好不容易轉醒,她一月前就開始籌備祭祖大典,聽聞這疾風驟雨般的敲門聲,當即心頭一跳,道:「皇上,快些起來,咱們該回宮了。」
朱玉瑾蹙著眉心,怪她不懂憐香惜玉,扯過枕頭蒙住腦袋繼續睡。
孟昭菀像揉麵團一般揉搓她,道:「皇上快醒醒,別耽誤了大事。」
朱玉瑾懶洋洋的問:「有何大事,朕又不上朝。」
「祭祖大典,皇上忘了嗎?」
朱玉瑾以仁孝治天下,是以每年清明的祭祖大典,會辦得格外莊重,能與之媲美的,也就上元佳節和先皇駕崩時的國葬了。
孟昭菀為了操持此事,這一月以來可謂費盡心力,就想幫著朱玉瑾分分憂。
朱玉瑾:「這大典太累人了,朕不去。」
孟昭菀:「!」
她竟然從勤勉帝王的嘴中聽到了「累」這個字,而且勤勉帝王還理直氣壯的要偷懶,太陽怕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她全當朱玉瑾是昨夜被她折騰的太難受,有點起床氣,等了等,打起苦情牌:「皇上若不去,太后那裡臣妾不好交代啊。」
朱玉瑾斷不會讓她為難,無奈的叫金喜進來,隔著床帳道:「母后有的是千里眼順風耳,應該已知曉朕在錫蘭小院小住吧,你回宮稟告母后,朕龍體不適,哪也不想去。」
金喜快要哭出來了,他本就長的乾乾瘦瘦,彎曲的腰背在ʟᴇxɪ此刻令他看上去像一株枯敗的狗尾巴草:「皇上,就算太后那好交代,文武百官也怕是糊弄不過去啊。」
朱玉瑾就想舒舒服服睡個懶覺,因他的吵鬧醒了大半,脾氣自然不太好,拿出昏君的口吻道:「這江山是他們說了算,還是朕說了算!」
「皇上自然是天底下最大的主子,可——」
「滾蛋。」
金喜:嗚嗚嗚嗚——
孟昭菀將床帳掀開一條縫,露出雪白的手,傳出清晰的話音:「金公公快去吧,皇上的事就由皇上自己做主,別惹皇上生氣了。」
弦外之音是你把人惹急了又上吊咋辦!
金喜倒是忘了帝王上吊這一茬,匆忙退出房門,朝著書桃嘆息三聲後,愁眉苦臉的進宮去。
他跪在太后身前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被拖出去亂棍打死的準備。
卻聽蘭淳嬤嬤道:「太后,您有沒有覺得皇上變了?」
太后冷冷道:「是變了,變得樂不思蜀了!」
祭祖大典太后也會出席,她早換好一身華麗金貴的衣裝,頂著大金冠子,在慈寧宮裡走來又走去、走去又走來,「先皇當年為皇兒選太女妃,一眼就相中了孟昭菀,她哪有一點國母的樣子,隨意放肆,毫無端莊矜持可言……都把皇兒帶壞了。」
太后一通牢騷,給本就緊張的婆媳關係添磚加瓦。
蘭淳嬤嬤扶著她坐上羅漢榻:「奴婢不是那個意思,您好好想想,皇上自幼勤勉篤實,怎會說變就變。」
太后老眼一眯。
好像……是耶。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刻意為之?」
孟佩南早年鎮守西南,功高蓋主,先皇怕他有反心,特意選了他的嫡女孟昭菀嫁入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