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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肥去,朕要去澡她,朕好想她,朕有好多話跟她講。」
「您喝醉了。」
「朕沒罪。」
金喜:「……」
他們倆在院子裡吵吵嚷嚷,驚動了殿內巡邏的侍衛和值夜的太監。
大家陸陸續續圍上來,喲,皇上,這是咋滴啦,娘呀,是喝醉了啊。
金喜朝他們甩甩袖子:「去去去,都該幹嘛幹嘛去?」
帝王像只小兔子,原地蹦噠了一下,舉起爪子道:「好,朕去找澡澡~」
金喜:皇上,奴才沒說您。
養心殿離萬春宮並不遠,就隔著一條不寬不窄的宮道。
從養心殿的後門出去右拐,一直走到頭,再向左拐個彎就是了。
路程太短,即使金喜極力勸阻,也來不及把帝王勸回去。
此時的帝王,醉醺醺的貼在萬春宮的大門前,捏著銅環,砰砰砰的敲,卻遲遲不見人來開門。
「好煩!」
醉酒的帝王,脾氣顯然不太好,沒多久就從砰砰敲門變成了咣咣砸門。
龍爪子捏成小拳頭,一下接一下,沒砸幾下就喊疼,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朝自己的小拳頭吹熱氣。
緊接著就要發揮帝王號令天下的特權:「來人啊,把門給朕拆嘍!」
金喜忙喊皇上息怒。
帝王奪過他提在手裡的燈籠,非說這是一把大鐵錘,用來拆門剛剛好。
說到拆門,帝王就想起了掄大錘專業戶燕淺,仰頭對著黑漆漆的夜空喊了一聲、兩聲、三聲……燕淺就是不現身。
帝王很不滿,剛當上錦衣衛就如此懈怠,於是改喊上官敬。
依然無人應答。
帝王龍顏震怒,人都死哪去了,個個都不理會她。
金喜講,那天您跳樓,他們跑出來給您當肉墊,現在還在家養傷呢。
帝王聽罷頗為自責,吩咐金喜,明日就厚賞他們一人一箱雪花銀,了作安慰。
「皇上仁慈,奴才記下了。」
然後就見帝王低著頭,打量手中的「大鐵錘」,像是在思考該如何掄錘,才能在最省力的情況下把大門劈開。
「皇上使不得呀!」金喜撲上去,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
「死得!死得!」朱玉瑾把「大鐵錘」高舉過頭頂,就要對著門砸下去。
就在這時,門開了。
帝王的「大鐵錘」砸在了書桃的臉上。
蘇桃慘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
金喜嚇了一跳,急吼吼的跑過去,查看書桃是否安好。
蘇桃捂住額頭中間腫起的包,方才看清來人是誰:「皇上,你醒啦?」
後又匆忙跪好,給帝王請安,並斗膽問帝王:「奴婢可是哪裡做的不好,惹來皇上親自動刑。」
第47章
朱玉瑾也挺懵的, 明明是砸門,為何會砸到人呢?
接著就把罪責推到「大鐵錘」上,哼, 這玩意兒一點也不好用, 將其丟回給驚喜, 問:「澡澡呢?」
書桃也是反映了一瞬,才聽出帝王是在問孟昭菀。
「回皇上的話,娘娘睡下了。」
朱玉瑾打了個酒嗝,向前笨拙的邁出步子,跨進了萬春宮的地界:「朕去澡她。」
書桃眼見著帝王越過他們,又眼見著帝王的背影歪歪倒倒,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奪了舍。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金喜:「皇上這是怎麼了?」
金喜一巴掌捂住臉, 半是無奈半是無語道:「喝醉了。」
「可我沒聞到皇上身上有酒味啊?」
「酒裡頭兌水兌多了。」
書桃:「……」
建議下次請再多兌一些, 帝王的酒量差到出奇。
待到腹誹完,才想起來皇后娘娘懷了身孕,正是需要打起十二分注意的關鍵時期,這醉得歪歪倒倒的帝王, 很有可能會傷到皇后娘娘。
「壞了!」書桃提起裙擺就去追。
她這閃電般的速度也給金喜提了個醒,心慌意亂的跟上去。
二人攔在帝王身前,滿臉都寫著「您要是再上前一步, 就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
朱玉瑾再無法邁出半步,只好大聲呼喊:「澡澡,朕來啦!」
孟昭菀這幾日都在龍榻前照顧帝王,加之懷了身孕, 愈發感到體虛無力, 太后特意賞賜了她西域進貢而來的安神香。
她睡得格外香甜,還做著美夢。
夢裡她和帝王手拉著手, 閒閒的走在林間小路上。
帝王在路邊的野花叢中挑了一朵最漂亮的摘下,插.進她的髮髻,嘴巴抹了蜜似的,誇她仙姿玉色、我見猶憐。
結果夢境之外,傳來一聲高喊,驚醒了她。
她皺著眉頭,掀開床簾問殿內守夜的宮女:「何人喧譁?」
宮女的目光從窗外收回:「回娘娘的話,是皇上來了……皇上好像喝醉了……」
孟昭菀一聽,立馬下榻,隨手罩了件衣服在肩頭。
一出殿門就見院子裡頭站著金喜和書桃,而他們的腳邊蹲著一個人,其穿著一身松鬆散散的紫色長袍,在銀白的月色下,認認真真的在地上畫著圈圈。
正是帝王。
帝王一邊畫圈圈一邊下詛咒:「朕與神明畫押,你們都變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