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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也不知道小皇后想不想她。
她抱著雙膝蹲在屋檐下,隨手扯來一朵小黃花,又百無聊賴的扯著花瓣,一邊扯一邊嘀嘀咕咕著:「她想我,她不想我,她想我,她不想我……」
金喜擔心她的假癔症會在這場愛情博弈中變成真癔症,便試著去摸她的額頭燙不燙。
啪!
朱玉瑾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金喜不敢再惹她,默默退到一邊。
朱玉瑾則繼續沉浸在對孟昭菀的思念中。
她本以為孟昭菀到了雨露期自會來跟她服軟,沒想到對方非要靠抑澤丸硬撐過去,害得她夜夜孤單寂寞冷,抱著《妻妻生活一百零八式》在想像中開展黃圖霸業。
然後她就黑化了,冒出了個壞主意,召喚出上官敬,命他去把孟昭菀的抑澤丸全部偷過來。
上官敬簡直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會兒帝王,再用委婉的言語,表達了「我們錦衣衛在先帝在世時,雖然做過一些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羅織罪名的畜生事,但也是有底線的,欺負一位坤澤……實在是干不出來」。
朱玉瑾聽進了他的話,認為讓他去確實有點大材小用了,便想起了自己剛剛新選入錦衣衛的小姨子——燕淺。
一來燕淺是孟昭菀的乾妹妹,孟昭菀對她沒有防備之心,偷東西比較好下手。
二來這個任務難度不大,燕淺正好練練手。
卻不料燕淺也感到非常為難。
於是這項任務就落到了金喜和小銀子的頭上,這兩人覺悟甚高,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掛在嘴邊念了幾遍後,趁著孟昭菀午睡的光景,溜進了孟昭菀的房中。
房內伺候的人,除了書桃外,還有梅蘭竹菊四婢女,春乏夏盹,一個個全靠著柱子在打瞌睡。
金喜和小銀子躡手躡腳的去翻柜子,奈何沒有功夫傍身,無法做到屏息閉氣,干起偷雞摸狗的勾當又過於生疏,僅僅半盞茶的時間就被書桃察覺了。
孟家養出來的人,總會點拳腳,書桃奉孟昭菀之命,要將他們痛打一頓。
他們為了活命,只糾結了一下下,就決定出賣帝王,竹筒倒豆子似的告知了孟昭菀實情。
惹得孟昭菀更加生帝王的氣了,趴在窗邊,痛罵帝王好無恥!
朱玉瑾:想哭,更想砍了兩個假忠僕的腦袋。
她好失落好後悔,那天在玄清觀就不該凶孟昭菀,說好的要哄孟昭菀開心……這才過多久啊?就功虧一簣了。
唉,這該死的帝王脾氣。
接下來的五日,小雨連綿。
晌午時分,朱玉瑾佯裝散步,散著散著就來到了孟昭菀的房門外,豎起耳朵鬼鬼祟祟的偷聽。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她必須要摸清楚,到底是誰在孟昭菀面前ʟᴇxɪ編排她,污衊她在外面和別的坤澤有了三個崽。
金喜不敢再招惹小皇后,道:「皇上,我們這樣不好吧。」
「噓!」朱玉瑾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狠狠的責備道,「你小聲一些。」
金喜膽怯道:「皇后娘娘又會不高興的。」萬一氣的動了胎氣該如何是好。
朱玉瑾便告知了她此行的目的:「有人離間朕與皇后之間的妻妻感情,讓皇后誤會朕在外面偷人,實屬可惡,朕必須把這人揪出來。」
金喜:「這事您大可交給錦衣衛去辦,何必勞心勞力的親自出馬。」
朱玉瑾彈他一個腦瓜崩,道:「笨,朕怎麼可能讓錦衣衛監視朕的小皇后。」
金喜捂著頭上被彈出的小包,哭唧唧,您連皇后娘娘的抑澤丸都偷了,還顧及這麼多幹什麼?
再說了,您生病時,一直在夢中呼喚著一個叫「笙兒」的宮女,這難道還不叫偷人?
第38章
金喜一轉念, 又覺得此事有些棘手。
他剛開始以為帝王和皇后只是妻妻間的小打小鬧,沒想到是因為那「笙兒」。
皇后有多任性,宮內的奴才奴婢都有目共睹, 憑空冒出一個「笙兒」, 鐵定是咽不下這口惡氣的, 肯定要跟帝王鬧上天。
按照規矩,素來是歷代帝王拿捏後宮,現如今反了過來,後宮拿捏帝王,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後宮只有一人。
金喜心疼帝王,道:「皇上, 您去歇著吧, 這事交給奴才來辦。」
朱玉瑾嫌棄道:「你還是回屋躺著吧,免得你被逮後,又出賣朕。」
金喜:「……」
看來我已經失去了帝王的信賴了。
他一心將功補過,不願意走, 學著帝王偷聽的姿勢,稍稍彎腰,伸長脖子, 再將豎起的耳朵貼上門縫。
良久,朱玉瑾問道:「你有聽到什麼嗎?」
金喜:「奴才好像聽見皇后娘娘在同燕姑說話。」
「燕姑也在呢?她們說的什麼?」
「皇后娘娘好像……在背詩。」
朱玉瑾費解他的耳朵為何會那麼好使?自己怎麼就一個字都聽不見呢。
金喜聳聳肩,聽牆根是做奴才的必備基本功,不然隔牆有耳的「耳」是哪來的。
朱玉瑾不吝誇讚, 朝他豎起大拇指, 問:「皇后念的什麼詩?」